第73章 重瞳女交易

秦天缓缓抬起指尖,轻轻抚过眉心,那深渊魔瞳之中,幽蓝微光隐隐泛起,与重瞳女眼眸里如明月般皎洁的重瞳遥遥相对,似跨越了空间的距离,产生了一种神秘的联系。

空间在这一瞬震颤起来,秦天清晰地感知到,对方眸中所蕴含的道韵,那是比石毅刚刚领悟的重瞳帝术更为古老、沧桑的法则碎片,仿佛来自于岁月的深处,带着无尽的神秘与威严。

“阁下以高深的瞳术撕裂三十三重天外的虚空,显然并非仅仅是为了试探我这神火境修士的抗压能力。”

秦天神色平静,指尖悄然掐诀,暗中将柳神残留的仙力运转至眉心。

他面上却依旧维持着云淡风轻的笑意,缓缓说道:“若阁下是为石毅而来,不妨先看看这孩子的蜕变。”

话音刚落,他挥手之间,虚空如同镜面般裂开,清晰地映出秘境中正在潜心修行的石毅。

只见少年盘膝而坐,周身有二十四道由重瞳术演化而成的轮回光轮缓缓漂浮转动。

每一道光轮之上,都映照出太古年间重瞳天帝杀穿九重天的残影,那凌厉的气势,仿佛穿越时空,扑面而来。

重瞳女眸光微微一凝,其中一轮光轮竟与她幼年在葬仙谷见过的上古石刻丝毫不差,这让她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波澜。

“他体内的至尊骨已被我取出。”秦天指尖凝聚起一团生命精华,那是从生命灵泉核心精心提炼出的本源之力。

他轻叹一声,说道:“如今他以人族圣体修行重瞳帝术,却缺少一位能护住道基的护道者。阁下的重瞳血脉与他同源,若肯……”

“补天教圣子何时学会了做说客?”

重瞳女踏空而来,每一步都在虚空中留下玄奥莫测的道纹,仿佛在书写着古老的篇章。

她看了秦天一眼,冷冷说道:“你我皆知,重瞳者向来独来独往,护道二字太过沉重,我担不起。”

说罢,她袖中忽然飞出一道血色符篆,正是天国悬赏人族圣子的“冥河追魂令”。

秦天瞳孔骤然一缩,却见符篆在距离他三寸之处轰然碎裂,化作漫天血蝶。

重瞳女指尖绽放出柔和的月光之力,如同一把利刃,将血蝶一一绞碎。

她瞥了一眼秦天掌心若隐若现的柳叶印记,冷冷说道:“柳神的气息……看来你早有算计。说吧,用什么换我留在此处?”

秦天伸手一点,虚空中浮现出三滴金色液体,每一滴都蕴含着完整的上古道纹,散发着神秘而强大的气息,正是从老藤体内提炼的道源精华。

重瞳女眼神微微一变,要知道当年她在异域苦苦寻觅百年,也不过才得到半滴这般纯粹的道源之力。

“三滴太初道源,换你护石毅直至他成就帝位。”秦天声音低沉而坚定,说道:“此外,我可助你修复受损的重瞳道纹。”

他指尖掠过虚空,一幅《瞳道九变图》浮现而出,这是补天教的秘藏之物。

图中每一道裂痕,都对应着重瞳女眼下那几乎看不见的细纹,仿佛记录着她的沧桑与过往。

重瞳女沉默片刻,忽而伸手一握,三滴道源径直没入她的眉心。然而,就在即将融合之时,却被一层血色屏障挡了下来。

她冷冷说道:“补天教果然算计深远,这道源里竟刻着你们的护道印记。”

她指尖血光一闪,道源表面的符文如冰雪消融般消散。

她看着秦天,冷声道:“我要的是平等交易,不是成为你们的棋子。”

秦天见状,反而露出了笑容,说道:“早闻重瞳女以杀证道,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凡响。”

他挥手撤去道源印记,取出一枚刻满星辰轨迹的玉简,解释道:“这是从万族战场回溯而来的重瞳天帝陨落前的残念,或许能助你参透‘日月同辉’的终极境界。”

玉简刚触碰到重瞳女的指尖,虚空中突然传来万千鬼啸之声。

天国的“血河尊者”竟循着追魂令的气息,撕裂空间而来。

那浑身浴血的老者刚露出身形,便被重瞳女一眼钉在虚空之中。

他引以为傲的血河法身在重瞳术的强大威力下,如纸糊般寸寸崩解,毫无抵抗之力。

“滚回去告诉天国之主,”重瞳女指尖凝聚起死亡光线,抵住血河尊者的眉心,冷冷说道:“人族圣子的命,我重瞳女接了。”

话音未落,老者连同他带来的十万血魂幡化作齑粉,唯有一枚刻着“退”字的青铜令牌坠落在秦天旁边。

当晚,在补天教灵药园的灵泉畔,秦天以本命精血为引,与重瞳女立下道誓。

血色契约在空中勾勒出双瞳图案,神秘而庄严。

当重瞳女指尖按上秦天眉心时,两人同时看到了一段模糊的画面:石毅站在断壁残垣之间,背后是染血的重瞳,身前是握着至尊骨的少年。

“这是……未来?”秦天皱眉思索,却见重瞳女指尖凝聚起月光,将画面中石毅周身的黑雾一一驱散。

她轻声说道:“宿命之眼只能看到片段,但我若在此,那些腌臢东西便近不了他的身。”

她忽然望向西南方向,语气微微一冷,说道:“异域的气息,比三百年前更浓了。”

三日后,石毅从秘境中出关。

他睁开眼时,眸中掠过一抹月白色的光晕。

然而,当他看到重瞳女的瞬间,却愣在了原地。那双与自己如出一辙的重瞳里,竟倒映着他从未见过的星空,深邃而神秘。

“从今以后,她便是你的师尊了。”秦天笑着开口,同时以神念传音,“她叫落青瞳,世人称作重瞳女,是目前唯一能驾驭你体内重瞳道纹的人。”

石毅点点头,忽觉眉心一凉,落青瞳指尖已点在他额间,一枚月光印记悄然浮现。

“以后每周辰时来灵泉畔。”落青瞳转身时,袖中飞出十二道月光锁链,将整片药园笼罩在瞳术结界之中。她提醒道:“你的道心不够稳固,今日先学如何在重瞳的预见中守住本心。”

她话音未落,石毅眼前突然浮现出无数个“自己”:有的堕入魔道,有的不幸陨落,有的站在尸山血海之巅却孤独垂泪。

秦天退到结界外,看着石毅在幻象中冷汗涔涔,却始终未退半步。

他忽然想起落青瞳立下道誓时说的话:“重瞳者从不信天命,只信手中刀剑。”

他摸了摸怀中的至尊骨,嘴角扬起笑意。他心想,待石昊归来,这对兄弟怕是要让整个纪元都为之震颤了。

虚空中,落青瞳的重瞳映出千里之外的景象:天国祭坛上,一尊漆黑王座缓缓转动,王座上的身影抬手拂过水晶球,其中映出的正是石毅眉心的月光印记。

“有意思。”沙哑的笑声中带着浓烈的杀意,说道:“重瞳与至尊骨,当年天帝未能集齐的因果,如今竟在两个小辈身上重现……”

王座下,无数血色触手破土而出,缠绕着一枚刻满咒文的玉简,那是来自更古时代的禁忌之物。

而此刻的补天教,灵泉中的老藤已抽出新芽,石毅在落青瞳的悉心指点下终于凝聚出第一枚真实不虚的瞳术幻象,秦天则在药园深处埋下了第九十九颗混元灵石。

一场横跨万古的棋局,正以这方小世界为起点,缓缓拉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