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或许看不见也无法理解,可那个人一定已经有了万全的措施吧,
退一步讲,她们在刚才都跑不掉,又怎么可能在对方的大本营里跑掉?
所以根本不需要什么限制。
而这时候莱因也将视线投向了姊母娞摩。
“……怦。”
察觉到对方的目光,姊母娞摩下意识的做出了躲闪的动作,可结果就是身体一滑,直直的倒在地面上。
模样分外狼狈。
——这身体现在还真是一点力气也没有啊。
她握住拳头苦笑,
然后有些艰难的转过头直视“死神博士。”
内心的恐惧理所当然没有消散……应该说比以往任何时刻都更加深刻了,就像还没有痊愈的伤口被人用沾满盐的手揉搓。
但即便如此,她在现在也只能克制住心中的这份畏缩的情绪,并……向其询问。
“我说, 你突然把我们抓在这里,究竟想做些什么,肯定有原因……我应该能够问这个问题吧。”
回想起对方前不久才回答魔法洋红的话,姊母娞摩也不确定自己能得到答复
——可如果最后还是要死,也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掉吧。
总得试着去问,
而且这个人真的想要杀掉她们,在那时候就可以动手了,没必要专门带回这个奇怪的地方。
除非……她脸色一红,想起了一些不妙的画面。
……呃,这个人,应该不是那种类型吧?
她回忆起自己过去在没钱时,买过一些和封面完全不相符的盗版卡带…里面的内容怎么说呢……
……总之都是一些为了刺激性而刻意丑化了的角色。
而死神博士……啧,以外貌的角度,自己也不吃亏?
真发展到那种地步,就当是被狗咬了一口吧,
只是希望他的口味不会是那种猎奇的类型…
“看来那个黑色的还没有来得及和你们说吗?”
莱因虽然是在疑问,但是也没有表现出多意外,
紧接着姊母娞摩身边的物质突然开始涌动起来,在她一阵不安下变做了一把银色软椅。
少女略显局促的坐着,可…确实很舒服,甚至有点太舒服了,
明明只是坐在椅子上,却有一种泡在温泉里面全身放松的感觉,在疲惫至极的此刻尤为明显。
“黑色的…你是指维纳里达吗。”
姊母娞摩按耐住内心的舒适感——现在可不是享受的时候,开口说道。
“也只有她了吧,看来你还真是什么都不知道。”
莱因带着几分怜悯的看了他一眼,
就算拥有魔力。
她们两个在维纳里达眼中的优先级估计也只是刚好比君王高出一线。
或者说在这段时间还不及君王。
“很简单,作为「我的东西」我就告诉你吧,
你们已经被那个家伙卖到我手里了,作为上一次事件的补偿。”
“上一次事件的……补偿?”
少女呆愣的开口,
以及——什么叫做「你的东西」啊?!
不过这一句只是在心中呐喊着,实际没有说出…总之一件件来吧,反正一切的根本应该还是那所谓的“补偿”。
为了害怕触碰到对方,她只能尽可能的谨小慎微…说起来这也是普通人对待她这种邪恶干部的态度吧。
如今一切都反转,或者说只是渺小的邪恶,在更庞大的邪恶下屈服了吗?
真是讽刺。
“没错,你不会认为那一天发生的事情是意外吧。”
“…不是吗?”
死神博士所说的很显然就是君主团和魔法邪恶三人相遇的那一天。
如果是这样,姊母娞摩并不认为有什么问题。
那不过是很正常的【艾诺鲁秘达】式“迎新会”。
虽然不是所有新人都有资格和她们碰面,但是那几个人确实有着这样的资质。
一切都是顺理成章的。
“怎么可能。”
是嘲笑她的愚蠢一样,男人的脸上露出了如鲨鱼一样的笑容。
“说到底,你就没有想过为什么从来没有见过我吗。”
“…这不能说明什么。”
“只是没有必要而已。”
莱因打断了她的自欺欺人
“你们所做的事情都是维纳里达需要你们去完成的,
如果没有这个必要就不会让你们去做。
所谓的‘顺理成章’是建立在规则之上的,而规则又是由谁制定的?
所以用这个角度来想想吧——一切看上去以自由意志做出的选择,实际上不过是别人替你们选好的而已,
不过是被人所操控【傀儡】。”
“…我们…是傀儡?”
少女将双手按在膝上,死死的低着头,可这也仍然没办法掩盖她脸上的动摇。
如果是其他的什么人和她说这个,姊母娞摩肯定不会相信,只会狠狠的嘲笑,然后揍对方一顿。
可是面前的人没有说谎的必要,同时有让人信服的资格。
“所有的事情本来就都在维纳里达的计划当中,那天的相遇是如此,甚至在更早之前就是这样。
她就是刻意诱导你们与魔法邪恶几个人发生战斗,
大概是想要给她一点压力吧,之所以让你们成为反派干部,也是基于这种理由。
同时…嗯,未免没有试探我的意思。
你们只不过是牺牲品,在事后又作为试探的赔偿到了我的手中。”
说完后,他看着低下头,像是在消化这一事实的从少女。
但从她攥紧的双拳以及脸上的表情就可以知道,这并不是那么容易不能消化的是。
应该说根本接受不了才对。
但此刻他没有怜悯,也没有平常对待少女们那样的“善解人意”了。
只是默默的等待着少女的发作——作为工具而言,首先将其拆掉,然后重组使用起来才会更加方便吧?
就是这样的道理。
……
第一卷 憧魔·恋心与混沌之光·上 : 第九十四章 君主团的真相
“…开什么玩笑啊,我们可是【艾诺鲁秘达】最早期的成员,是君主团的……”
“——「就算真的存在工具,也不该是你们才对」,是这样想的吧,但这也是人类的劣根性。”
莱因的影子压在了姊母娞摩身上,
那赫色的眼眸仿佛是在嘲笑着少女的愚昧。
“总是认为自己是特殊的,是重要的。
又可以轻而易举地认为他人是不值一提的。”
谁来判断,谁来挑选,谁来拣择,那是在十字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