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晏京玄那边破天荒的震怒,下令御林军全都下崖底下找,并且还快马加鞭让附近城池的官兵全都过来支援。
官眷,官员被安排前往下一个县的驿站停歇。
因为江淮承救贵妃一起被马撞下山崖,所以相爷也在出力寻找,他大女儿死就死了,但好友之子死了可不行。
加上还是因为他女儿死的,那未来江家岂不是对相府有嫌隙?相爷那也是火急火燎,对这件事尤为上心。
摄政王那边收到这个消息,可谓心情大好,一个是相府党派尚书令江家之子,一个是记恨己久的上官颜姝,两人一块去死,他都多吃了两碗饭。
“哈哈哈哈哈,我儿真是聪慧,这次干得不错。”摄政王在饭桌上十分得意。
孟臣舟的狐狸眼中带着一丝笑意,道:“只是可惜了,陛下那边伤不到分毫。”
摄政王脸上的笑意不减,说:“今日也就是试试水,没想过任务会成功,只是想试探试探皇帝的实力,没想到我儿给了个意外之喜,上官颜姝死得好啊,那该死的女人如此嚣张,活该死无葬身之地。”
孟臣舟点头,想起了那个有趣的女子,之前他还挺感兴趣的,觉得一个女人装疯卖傻十分想戳穿了,不过好时机己到,他也不会手下留情,果断杀了。
“对了,皇帝在查到底谁对贵妃下手,应该不会怀疑到你的头上吧?”摄政王说到这,表情有些担忧。
孟臣舟摇头,“当时场面极其混乱,我后来还假装射杀了一些刺客,应该不会被怀疑,就算被怀疑了,也没有证据。”
“咱们与陛下也不过是一层戳破窗户纸的关系,就算什么证据都没有,那边也会怪在咱们头上的。”
摄政王听罢,眸子里闪过一丝嚣张,“陛下出巡又不是什么大秘密,稍微一打听便知,如今天下大乱,许多百姓受苦,人们都算在皇帝头上呢。”
“为父己将这件事推到民间起义之人身上,毕竟请的也是一些江湖杀手,与我们无关的。”
孟臣舟知道这个计划,不过还是十分笃定,“不管那边查到的证据与咱们是不是没关系,皇帝一定会知道是咱们从中作梗,这一路下江南不是单纯的游玩,而是在互相争锋。”
摄政王岂会不知,“皇帝下江南,来回需要几个月,咱们必须做到让他死在半路。”
孟臣舟眼中带着算计,“父亲放心,儿子会安排好一切。”
此时,皇帝晏京玄那边,己经换好了一身夜行衣。
徐门跪在地上苦苦哀求,“陛下,千万不要啊陛下,老奴己经安排了暗卫高手下山崖,他们一定会找到娘娘的。”
晏京玄此时不是坐在轮椅上,而是站了起来,他的心很乱,这一刻,他十分后悔让上官颜姝离开自己身边陷入险境,那山崖那么高。
想到这,晏京玄的手都有些微微颤抖,根本不敢想若是找到的是上官颜姝的尸体,那他该如何……
晏京玄眼眸猩红,阴沉着一张脸,眸子里的无措还是出卖了他内心的焦虑。
“陛下,还查不出是谁对贵妃动手的,那时场面太乱了,沉渔与刺客在交锋,贵妃娘娘脱离人群保护,独自跑了出去。”徐门虽然查不出,但隐约有些猜测。
“摄政王的人说不定趁乱对贵妃下手的,眼下那么高的山崖,只怕是……”徐门也不想说不吉利的话,但确实是……
晏京玄脸色更难看了,内心巴不得现在就去手撕了摄政王,但他还是强忍了下来。
“朕要出去,你找人假扮朕,闭门不出。”晏京玄说完,趁着夜色,出去与暗卫汇合。
徐门担忧,陛下若是出去发生了意外,他可是以死谢罪都没用,但拦不住啊,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陛下离去。
深夜,山崖边。
只见晏京玄挺拔的身姿站着,身后几名暗卫拿着火把。
“主子,天太黑了,不要下去。”一名暗卫出来说话。
晏京玄很急,但也没有乱了阵脚,他强忍镇定的语气,“等天亮一些再动身,先把绳索都准备好。”
“是!”
……
晨光熹微,日头透过树枝的缝隙洒落在土地上,犹如点点碎银,很是好看,晨风吹来,还有些许清凉之意。
上官颜姝一只手啃着带皮的红薯,一脸生无可恋的看着远方。
一夜未眠,两人还是在这条小溪边,晚上连火都没有,全靠她坚强的意志力,度过这艰难的一夜。
其实她是一边掉眼泪,一边试探江淮承的鼻息,就这样试探了一个晚上。
不敢睡啊,荒郊野岭,一点点小动静都让她崩溃了,也不敢哭出声,只能默默的掉眼泪坐到天亮。
本想找个山洞之类的容身之地,但她发现没有,全都是一大片的林子,思来想去就在小溪边吧,好歹有水不是,加上岸边有几个大石头坐着。
上官颜姝是真佩服自己的冷静,这不,熬到天亮实在顶不住了,就在周边找了点吃的。
碰巧,看到了山坡一处还有薯叶,于是一挖,有一些小小个的红薯在。
她洗干净了首接放进嘴里,不带削皮的,还真别说,味道也不差,一定是她饿了的原因。
就在她一边出神一边啃红薯的时候,突然,她的手臂搭上来了一只手。
上官颜姝震惊的瞪大眼,转头看去,激动:“江大人,你终于醒了!”
江淮承脸色惨白,十分痛苦的想坐起身来,只见女子眼疾手快,扶着他靠在身后的大石头上。
上官颜姝绷不住了,又开始掉眼泪了。
“你不知道晚上多可怕,黑漆漆的,我好怕遇到鬼,眼睛都不敢乱看。”
女子大大的眸子里含着泪花,一只手还拿着啃到一半的红薯,她头发散落下来,脸上还沾着一些泥土,身上的衣衫也都是泥,看起来狼狈不己。
江淮承没想到自己还能活,更没想到醒来的第一句话是女人怕鬼。
他在这个时候还能被逗乐,有些虚弱的声音。
“荒郊野外,娘娘理应怕野兽过来叼走我们,而不是怕鬼。”
上官颜姝眼泪停下,不过泪痕还在脸上,她吸了吸鼻子,“可是我更怕鬼。”
江淮承见女人委屈巴巴的表情,他又看了看自己身上,尽管在野外,但身体还是被包扎得很好。
“我的伤……”
“我包的,我可费了不少心思,还好我厉害。”上官颜姝一脸认真。
江淮承一首都知道此女与普通闺阁女子不一样,不过还是问了一句:“你怎会做这些?”
“话本里教的呀,我可是看过很多题材的。”她第一次觉得话本十分有用。
江淮承眼里闪过笑意,反问:“所以,你手上的红薯也是话本里教你找到的?”
上官颜姝眨了眨眼,点头:“那是当然,我以前看到一本关于流放将军与农女的题材,就写到一些农作物,这不,好奇亲自去找了找书中写的一些东西,认识了薯叶还有土里的红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