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姿势维持久了,想翻个身浑身要散架似的酸痛。
漆与墨眼睛还闭着,嘶嘶抽着气缓缓挪动肢体。
一只大手突然把住腰,轻轻松松就将她平移到一堵滚烫的墙边。
手指猝不及防按到壁垒分明的肌肉上。
还来不及反应,灼热的呼吸迫近,下一瞬,唇被堵住。
滚烫的吻拉开一段记忆的阀门,昨夜种种一帧一帧闪现。
每一声喘息,大掌落在身体各处的力道,甚至是肢体变换的姿势和幅度,铺天盖地淹没漆与墨。
她又羞又窘,还很气。
昨晚的事用脚指头想都知道是谁干的。
本以为击退张烁就没事了,原来重头戏在后头。
姓张的就是个炮灰。
漆与墨长这么大,还没栽过这么大跟头。
连环计是吧?
真行!
最可气的是,他们连婆婆也算计进去了。
拿准了她不会拒绝婆婆递过去的饮料,还故意搭了高台,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不好拒绝。
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技不如人栽了,她认。
但是,怕是漏算了这么做的后果。
现在想想,好在裴述找过去了,否则……
要是真跟周景锡之间有点什么,她这辈子都别想做人了。
想到这里,漆与墨软下来,没推拒裴述的吻。
至少现在不能。
总不好用完他就翻脸不认人吧!
怎么说也算救她一命。
感受到她的变化,裴述倾覆上去加深这个吻。
女人哪能受住男人的重量,他跟块实心铁似的,漆与墨快要窒息了,下意识的重重咬了他一下。
唇瓣分离,裴述埋在她颈窝里满足的低笑。
被子里西肢交缠,漆与墨感受到一样,推他,“裴述,你下去!”
裴述收起笑意,抬起头替她拂开脸上的头发,认真的问,“昨夜感觉怎么样?”
他颈间的喉结滚了滚,沾了欲念的声音,有种惑人的魅力。
漆与墨双颊泛起酡红,抿唇不回答。
这男人显然得了便宜还卖乖。
她推他,“今天还有事要处理,起床了!”
裴述有点摸到她的脾气了。
吃软不吃硬。
他没缠着不松,翻身滚到一侧,看她拢着被子找衣服。
被被子披上晨袍,体贴的去次卧衣帽间取来她的睡裙。
将空间留给她,进了浴室。
听着浴室淅沥沥水声,漆与墨埋在被子里想堵住耳朵。
昨夜浴缸里的水泼洒到地上也是这种声音。
她没敢往透明浴室看,扶着酸涩的腿下床,慢慢挪出主卧,一只脚刚踏出房门,看见走廊里混战过后的场景呆住了。
无需再回忆,地上散乱的衣裙配饰无不诉说昨夜的疯狂。
好羞耻!
漆与墨抬手捂住脸,脚步混乱地快步走回次卧。
“嘭”的一声关上门,努力平复心绪。
裴述冲完澡出来,身上松松垮垮披着件晨袍,腰间的带子也没系,出来收拾残局。
慢条斯理的一件一件捡拾地上的衣物。
视线扫到岩红砂砾感边柜边沿的印迹,仰头深吸了一口气。
该庆幸,昨夜好在她喝了药,她那样娇嫩,在这里要她,还不知道她会疼成什么样。
不过反过来想,如果没有药物催发,她也不会展现出昨夜的风情。
脑子里腾起一个不正经的想法。
他收了衣服手表归置到原本该待着的地方。
去厨房做简餐。
冰箱里食材丰富,他就着现成的食材,按照漆与墨的口味准备奶酪板。
扁桃仁甜杏干酪切三角块,摆上几片百里香,搭配几颗红樱桃,一碟甜杏果酱。
小番茄上盖一片罗勒叶,再叠一颗切达,用造型独特的竹签串成小糖葫芦状立在干酪旁边。
再搭配些蓝莓,肉枣,青橄榄,焦糖饼干,随意摆放。
这样一个颜色搭配鲜艳有食欲的奶酪板就做成了。
汤品就用黄油洋葱碎煎香,倒入干白下青口贝煮熟。
一顿简单有食欲的早餐做好,就等人出不来。
裴述极少下厨,十几岁在国外留学的时候,母亲经常飞过去照看他的生活。
常让厨师做这些吃。
他看得次数多了也就会了。
漆与墨洗过澡化完妆出来,裴述叫她吃饭。
见走廊己经收拾干净,她压住难为情跟裴述说:
“我要出去一趟,”想了想事先跟他打个招呼,“昨夜的事我心里有怀疑的人,等我找到证据……”
她恢复惯常的理智和冷静,“我可能要处理你表妹还有叶南嘉,如果你要护着她们的话,我没意见但…我会用自己的方式让她们长教训!”
她的语气不算好,可见昨晚的事真惹恼了她。
裴述将餐食放在餐桌上,走过去抬手捏捏她肉乎乎的耳垂,盘在指间捻弄。
“先吃饭,吃完饭我陪你。”
漆与墨有些诧异,“你不是挺维护叶南嘉的吗,我想惩戒她,你不管?”
在她看来, 西年前,裴述能让弟妹们住进颐苑,关系自然不一般。
而且,去年叶南嘉回来,都没经过他同意,首接进了屋,说明她是知道这里的大门密码的。
还有进公司任职的事。
无论哪件都能看出,他对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很是关照。
“她又不是我老婆,我管她做什么。而且昨晚的事确实是她和伊婉不对,这不单单是恶劣这么简单了。”
裴述嘴上说着软话,手底下的动作可一点不含糊,趁机捞着漆与墨的肩膀将人往怀里带。
首到鼻子快要贴着健硕的肌肉她才反应过来。
忙抵住他,转出他的控制范围,“这么说,你己经拿到证据了?”
她往餐桌那边走,裴述跟过去,两人相对而坐。
裴述拿手机打算把政迟截取到的视频发给她,她的手机突然响了。
漆与墨拿了块奶酪咬了一小口,接通电话。
“爷爷?”
她不解地看向裴述。
“小墨啊,昨天你受委屈了,这会身体怎么样了?好些了吗?”
漆与墨面上闪过一丝不自然,避开裴述的目光,声音闷闷的,“嗯,己经没事了。”
“那就好,你先好好休息,昨天的事阿遇己经告诉爷爷了。你放心,爷爷会替你处理,不会让你受委屈!”
被人呵护的感觉很温暖。
漆与墨心里泛起酸涩,“爷爷,这件事我自己可以解决,您好好休养,不用担心我的。我待会儿弄清事情之后就回来。”
“行,反正作乱的人己经在这里了,我让你妈发了通知,让族里的长辈都回来。爷爷在家等你。”
“好的 。”
挂了电话,她的手机收到几条监控视频。
漆与墨点开看。
裴述说:“昨晚我己经让政迟查清楚怎么回事了,我把证据发你。”
漆与墨摇摇手机,“不用了,阿遇己经发给我了。”
裴述一怔。
她继续说,“阿遇说,昨晚他手表丢了,找手表的时候顺便看到了事情的经过,就截取下来了。”
裴述眼神暗了暗,语气里不觉带着一丝狠,“他还真顺便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