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义说完,看着凌风:“凌先生,所有证件的费用加起来,一共是211万。”
凌风在心里快速计算了一下,这个价格虽然昂贵,但考虑到国信通达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办好所有证件,还是物有所值的。
“好,这个价格我接受,”凌风说道,“不过,我有一个要求。”
“凌先生请讲。”
“我希望这些证件能尽快办下来,” 凌说道,“我的公司急需这些证件开展业务。所以,我希望您能给我一个确切的时间,所有证件都办下来,需要多久?”
王安义沉吟了一下,说道:“凌先生,你也知道,这些证件的办理难度各不相同,周期也不一样。如果要全部办下来,最快的话……”
他看了看凌风,语气坚定地说:“45 天!45 天之内,我保证把所有的证件都送到你的手上!”
“45 天?”凌风皱着眉头,“王经理,您确定吗?”
“我王安义说话,从来都是一言九鼎,” 王安义拍了拍胸脯,“如果 45 天之内办不下来,我们公司分文不取,并且赔偿你10%的违约金!”
凌风激动地站起身,伸出手:“好!王经理,那就这么说定了!那么,我们是不是应该签一份协议?”
“当然,”王安义说道,“这是必须的。”
他从抽屉里拿出两份协议,递给凌风一份:“凌先生,这是我们的服务协议,你看一下,如果没有问题,就签字吧。”
凌风接过协议,手指在“证件合法性”条款上停顿:“王经理,我需要这些证件能‘溯源’,不是摆在桌上的样子货,要能在工商系统、文化局备案里查到登记信息。”
王安义从红木书柜深处抽出一个铁皮档案盒,取出几张泛黄的批文复印件。
“查档靠这个,”他指尖敲了敲《企业法人营业执照》副本上的红色印章,“您看这个工商注册号,前六位是行政区划代码,中间八位是成立日期,最后一位是校验码。
拿这个号码去东城区工商局的查询终端——就是大厅里那台带CRT显示器的机子,插磁条卡输入编号,能调出股东签字的原始章程扫描件。”
凌风拿起那份2002年的《网络文化经营许可证》复印件,注意到右下角有个针式打印机打出的流水号,“这串数字能查到什么?”
“能查到文化局市场处的办文单,”王安义起身从饮水机接水,“每个审批件都有纸质台账。比如您要办这个证,我们会让档案室把您的申请材料夹在‘特批卷’里,台账上的经办人签字是市场处李科长的亲笔,用的是蓝黑墨水,符合档案管理规定。”
他从衬衫口袋掏出一张类似电话IC卡的黑色薄片:“这是我们特制的‘查询卡’,拿这个去电信管理局的内网终端——就在二楼信息中心,插卡后输入SP许可证编号,能看到业务开通申请表的扫描件,上面有分管局长用钢笔批的‘同意’,笔迹和他在局务会议记录上的签字一致。”
凌风摸着卡片粗糙的塑料边缘,想起这个年代单位里查档案还得填纸条申请。“视听许可证这种总局批的件,怎么溯源?”
王安义拉开抽屉,里面整齐码放着十几个牛皮纸档案袋,每个袋口都用火漆封着。“总局的批文都有唯一的印刷流水号,”他打开一个标着 “广总局 2002-151号” 的袋子,取出一份红头文件,“您看这份批文的油墨,在紫外线灯下能看到‘广电总局’的隐形水印,纸浆里掺着防伪纤维,这些都是国家定点印刷厂的标准工艺。”
他从文件里抽出一张A4纸,上面是用针式打印机打印的审批流程表:“这是内部流转单,从经办人到总局分管副局长,每个人的签字都用扫描仪存了盘,存在总局档案处的专用服务器里。
总局的内部网用的是100M光纤,我们能把您的审批记录挂在‘特批项目’文件夹下,用管理员账号能查到修改时间戳。”
阳光透过窗户照在王安义手中的钢笔上,他旋开笔帽准备签字:“凌先生放心,每个公章都有备案的印模,每个批文编号都对应着唯一的纸质档案。
我们帮您办的证,送到工商局年检时,工作人员用放大镜看钢印的凹凸深度,和备案印模分毫不差。”
凌风忽然想起这个年代每个单位收发室的邮件登记本:“要是有人去档案馆查原件呢?”
“您的档案会放在‘高新技术企业特批卷’里,”王安义在协议补充条款里写下 “档案可查”西个字,“档案查询需要单位介绍信,普通人查不到。就算查到了,卷里的申请材料、审批意见都是按正规流程走的,只是夹在‘特批’类别里——这就像医院的VIP病历,流程合规但优先处理。”
他从桌下拿出一个老式3.5英寸软盘:“这是‘电子备案包’,里面将备份每个审批环节的扫描件,用的是WinZip加密,密码是公司的注册日期。局里的电脑还在用Windows 98,这种软盘格式最兼容。”
签完协议时,凌风注意到王安义办公桌抽屉里露出半本《2003 年燕京市企业登记法规汇编》,书页边缘有明显的翻阅痕迹。“王经理对法规这么熟?”
“干我们这行,得把《企业法人登记管理条例》背到小数点后两位,” 王安义笑着把协议放进保险柜,“比如您要办EDI许可证,按《电信业务经营许可证管理办法》第七条,注册资本金要求是100万,但我们能帮您走‘新技术应用特例’,用专利评估报告代替现金验资——这在中关村科技园有先例。”
凌风点点头,“这是我的定金,10万!”
他从包里拿出一张支票,递给王安义。
王安义接过支票,看了看,点点头:“好!凌先生果然是爽快人!”
他也站起身,握住凌风的手:“凌先生,你就放心吧!45 天之后,我保证让你拿到所有的证件,开启你的商业帝国!”
“......”
走出办公楼时,凌风看见胡同口的公用电话亭里,有人正在用IC卡打电话。他摸了摸口袋里的“查询卡”,塑料卡片的触感让他想起前世大学时用的饭卡。
这个年代的技术验证方式虽然带着时代烙印,却有着手工时代特有的严谨 —— 每一个钢印、每一页台账、每一个手写签名,都构成了这个年代特有的 “数字指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