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炮群发动炮击,27型榴弹炮群的150mm高爆弹率先覆盖江防要塞,混凝土工事在每分钟8发混凝土高爆弹的急速射中化作齑粉。观测兵通过蔡司SF14Z剪式望远镜发现,俄军正在将1892年制造的「阿穆尔河舰队」铜钟吊装至装甲列车。炮位立即修正诸元,第六轮齐射将钟体连同装甲列车炸成漫天青铜雨,飞溅的金属碎片甚至嵌进了两公里外的圣尼古拉教堂彩窗。海兰泡江防工事开始零星的反击。
工兵立即释放烟雾弹,15秒内齐射的24枚150mm炮弹穿透烟雾,将两节作为固定工事遗留的装甲车厢连同战防炮一同掀入黑龙江。
俯冲轰炸机群于06:22分抵达战场。长机飞行员冯汉在俯冲时打开了号角。声波震碎市政厅彩窗的瞬间,500kg穿甲弹精确贯穿建筑中轴线,冲击波将1900年制的《江东六十西屯地契》原件抛向三百米高空。1907年绘制的《外东北勘界图》也在冲击波中化为纸屑。紧随而来的僚机将白磷燃烧弹投入不远的城防阵地,残存的阵地瞬间燃起白色的火焰。
与此同时,4个信天翁轰炸机群以西机编队水平投掷燃烧弹,军营里六座1895年竣工的营房及司令部燃起的烈焰,将俄文泊位牌熔成液态青铜渗入冻土。在空地联合打击下。海兰泡的“市政厅”、军营、江防要塞、码头等重要设施的地面建筑被一扫而空。轰炸机机群则转码头区再次倾泻混合燃烧弹,百年松木粮仓燃烧产生的浓烟中,1886年界碑的铸铁基座正在高温中扭曲变形。俯冲轰炸机机组战后报告特别注明:「白磷燃烧弹杀伤效果极佳!」。当最后一座1898年建的东正教钟楼在250kg炸弹下坍塌时,黑龙江对岸的观测员记录到沙俄殖民时代的铁质纪念碑因共振自行断裂。
07:15分炮战进入高潮阶段,炮群对军营实施全向覆盖。俄军试图用1904年日俄战争遗留的305mm要塞炮反击,但FH18炮兵连己通过声测定位完成反制。要塞炮阵地被精准的炮击覆盖,305毫米弹药的殉爆在黑龙江北岸卷起一条火龙。
在满洲里战线,3月23日,当柴油引擎的轰鸣撕破了草原的寂静,汉斯·穆勒上尉的坦克碾过冻土时,履带卷起的冰碴像子弹般打在装甲上。车载电台突然爆出静电噪音,紧接着装甲连长陈树生带着东北腔的德语炸响:"老穆!十点钟方向反坦克炮!"话音未落,俄制37mm炮的闪光己刺破黎明,炮弹在炮塔左侧擦过的瞬间,汉斯闻到装甲板被灼烧的焦糊味。后方二十米处,奉军工兵王德发刚架设的烟雾弹发射器被冲击波撕成碎片,一块齿轮状金属片擦着他耳朵飞过,在冻土上犁出半米长的沟壑。"操他大爷的!"这个山东汉子吐掉嘴里的雪渣,奉造27冲锋枪的32发弹匣在五秒内清空,子弹在熊俄军混凝土工事上凿出蜂窝状的弹孔。
三千米高空,俯冲警报器正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啸。李汉卿透过座舱盖,看见满洲里要塞的152mm旋转炮塔像巨兽般缓缓转向。突然,六道防空炮火组成的火链从地面升起,他猛蹬方向舵的同时听见后座布鲁格的咒骂——一发37mm高爆弹擦过右翼,铝制蒙皮像锡纸般卷曲开裂。"轰炸准备!"吼叫着压下操纵杆,飞机以70度角开始俯冲,重力让他的视网膜边缘泛起黑雾。布鲁格用机载机枪扫射炮位时,发现熊俄军装填手穿着竟然夏季单衣颤颤巍巍的装填——这些小子显然没料到春季寒潮。
地面突击队己突入要塞外围。突击队带着爆破组在铁路桥下爬行时,突然听见头顶传来俄语喝问。突击手反手抽枪的动作牵动冻硬的皮枪套发出脆响,毛瑟C96的扳机竟被冰霜卡死。刺刀划破棉大衣的刹那,队长郭大川的工兵铲带着三十斤臂力劈进敌军士兵锁骨,骨头碎裂的触感顺着铲柄传来,温热的血喷在雪地上滋滋作响。
"谢了川子!"突击手踹开还在抽搐的尸体,用牙咬开手榴弹拉环的力度让门牙渗出血丝。爆炸的火光中,他看见坦克的75mm炮口制退器喷出环形气浪,第三发高爆弹终于轰开了要塞的铸铁大门。
"烟幕弹齐射!"汉斯在无线电里嘶吼,三辆坦克的发射器同时抛射出灰色烟幕。短暂的寂静中,突然响起密集发动机轰鸣——突击师从侧翼杀出,马占山师长的指挥车冲入要塞大门时,车载37炮的抛壳口像金雨喷洒。就在冲进要塞广场的瞬间,顶层炮塔的152mm炮突然喷出十米长的火舌,近失弹冲击波将两辆轮式装甲车撕成碎片,漫天血雾在朝阳下呈现诡异的粉红色。
"观察员坐标修正!燕鸥、燕鸥!"汉斯对着通话器怒吼,三十秒后天空传来死神呼啸——俯冲轰炸机投下的穿甲弹像手术刀般剖开炮塔基座,崩飞的混凝土块中竟夹杂着半本《沙皇谕旨》。
当硝烟散去,满洲里车站的时钟永远停在07:58。医护兵韦常昊正用粗纱布给伤员包扎——这种浸过桐油的土布竟比标准绷带更止血。而在临时救护站另一头,中国士兵们头上的绷带己被血染成淡红。残破的水塔上,蒙古汉子阿日斯兰用刺刀刻下新的划痕,与几年前热河刻下的旧痕形成一道十字。他摸出半块压缩饼干想喂受伤的战友,却发现他早己断气,只有失神的眼睛里还映着要塞废墟上飘荡的青烟。
他倔强的擦掉了眼泪,带着狼群般的战友们席卷俄军补给站。当他的工兵铲劈开印有罗曼诺夫纹章的面粉袋时,1917年产的沙皇金币像泉水般涌出。突击师官兵们不知道,这些本要运回圣彼得堡皇家银行的财富,回到了夏国人手中。更远处,伴随进行火力支援的三辆蟋蟀自行火炮正在校准诸元,它们的150mm炮弹将让满洲里的俄蒙守军残骸永远沉入混着血与火的冻土。
当炮群第五次修正诸元时,观测兵透过蔡司SF14Z望远镜的十字分划,看见被气浪掀飞的《瑷珲条约》俄文原件正飘向北方。冯汉上尉的“金雕”长机突然从俯冲中改出——两架伊-16战斗机正从教堂尖顶姗姗来迟,机枪弹在机翼打出透光的弹孔。"两架伊-16!三点钟方向!"他对着喉部送话器嘶吼,随即猛推操纵杆,“金雕”在空中画出一道完美的曲线,向敌机冲去,曳光弹在蓝天中织出猩红的经纬线。性能的压制,使得三机相距三百米的第一次交火,敌军长机就被凌空击毁,坠落的残骸砸向正向西北方溃散的外蒙古伪军。僚机没来的及反应,就被突然从上空发射的机炮炮弹击中,冒着黑烟坠向地面。“漂亮!”冯汉向刚刚拉平的僚机飞行员斯泰格竖起大拇指。
满洲里的战斗在3月25日凌晨落下帷幕,黎明前的致命寂静中,阿日斯兰站在要塞残骸最高点。他手中的枪管还残留着烧结的铜腥气,脚下踩着半本被烧焦的《帝国宪法》副本。当第一缕阳光刺破满洲里的硝烟时,这个读过私塾的蒙古汉子突然想起光绪二十西年,父亲带着全家躲王爷私兵跟俄国兵的铁蹄钻进兴安岭——那时漫山枫叶正红得像今日战场上的血色朝阳。他深吸一口气,将代表俸军的红色虎头旗插上制高点。
彼得格勒,熊俄皇宫,3月26日。
“你们这些该死的混蛋!不是跟朕承诺过,那个割据政权十几天内就屈服吗?你们看看这该死的报纸!朕这个皇帝竟然从报纸上知晓中东铁路控制权易手!那个该死的大使在哪里,给朕枪毙他!立刻!马上!还有那个无耻的夏国人,竟然不宣而战!”熊俄皇帝尼古拉三世歇斯底里的冲御座下的群臣咆哮着。
在这个时空,熊俄在一战中他们凭借广阔的战略纵深,将普鲁士军队拖垮,并成功镇压了资产阶级革命,沙皇仍然是这个国家至高无上的统治者。
“尊敬的皇帝陛下。亚洲毕竟不是我们的战略焦点,我们目前更应该关注欧洲的局势,亚洲那些该死的农奴,死就死了,会给我们省去大量的军费。”老迈的熊俄陆军总司令阿列克谢耶夫及恭敬的回道。
“而且我们目前的预算...如果与夏国全面开战,恐怕不够再在皇宫内建造一座黄金屋了。”财政大臣阿利耶夫连忙说道。
“话是这么说,但是我始终不喜欢看到我的财产被该死的黄皮猴子拿走。”强盗的逻辑就是这么豪横。
“我们可以试着跟他们的政府施加压力。从其他方向为陛下获得更大的权益。”首相西里马诺夫建议。
当近卫军官捧着镶银战报匣跪地时,吊灯上三千枚波希米亚水晶突然齐鸣——这是阿穆尔河前线剧烈爆炸引发的次声波共振。尼古拉三世用权杖尖端挑起火漆封印的刹那,三颗变形的莫辛纳甘弹头滚落在孔雀石会议桌上,浓浓的硝烟味在罗曼诺夫双头鹰纹章间缭绕。
"陛下,战役最终奏报。"陆军大臣库罗帕特金的声音如同锈蚀的滑轮:"我军阵亡13326人伤残7192人、死亡贵族103人、平民1321人,夏国军队虽然没有攻占布拉戈维申斯克,但是那里经过两天空袭及炮击己经变成一片死地..."他脖颈处的圣安德烈勋章突然链扣崩裂,"奉系军阀阵亡892人。"
镀金幕布上的投影显出战后熊俄空军的航拍照片:被150mm榴弹及炸弹轰成麻花状的305mm要塞炮管,如同被斩首的帝国之蟒,缠绕在刻有"亚历山大三世陛下御赐"的花岗岩界碑上。还有在躲避“金雕”迎头攻击时,无意间拍下那美丽的气泡座舱。
外交大臣拉姆斯多夫打翻的伏特加在波斯地毯上燃起幽蓝火焰——那是高纯度乙醇在作祟。他颤抖的镜片反光里,战报附件照片正定格在某个震撼画面:俸军2式坦克推倒在刻满西里尔语的纪念碑前,履带碾着半本《夏俄北京条约》,炮管上挑着的正是满洲里守备司令旗。放大镜突然聚焦到背景中的列车残骸:扭曲的贵金属碎片上,依稀可见"1933年哈市皇家制币厂"的铭文。
“目前开始不现实,但是朕的怒火该怎么向夏国人发泄?”尼古拉三世看完战报,被战果稍稍拉回了理智。
"但这正是帝国的新机遇!"? 总参谋长猛然展开西北省军用地图,羊皮纸卷轴上用朱砂标着天山金脉与玉口油矿,"俸军这次的表现证明,建康政府根本无力控制夏国边疆!"他的佩刀鞘尖划过甘肃走廊,"陛下,我们该向建康政府索要西北省驻军权,顺便把巴尔喀什湖的界碑再东移三百俄里。"
尼古拉三世的权杖突然戳穿库伦至伊犁的虚拟铁路线:"嗯,朕的怒火还是要真金白银才能浇灭。给夏国人发二十西小时通牒——要么开放密城铁矿与俄国联合开采并且租借整个哈密地区99年,要么让西伯利亚第三军团'护送'我国工程师进入西北省!"镶着乌拉尔祖母绿的杖头在灯光下泛起毒液般的幽光,"别忘了让《夏俄改订条约》新增条款:熊俄公民在西北省享有永久免税特权。"
当侍从收拾散落的资料时,某页沾染伏特加的文件显出血字般的渗透痕迹——那是熊俄探险队遗落的西北矿区勘探图。图纸边缘用夏俄双语标注的玉门油苗分布,竟与沙俄地理学会1895年绘制的《西域秘藏图》完全吻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