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8章 我要发粪图强!

咚咚咚。

浦童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

浦童和张伟还心有余悸地回味刚刚发生的事情,但是脚步却一点都不敢停下来。

张伟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像是破了的风箱。

“妈的,差点就变成……炭烤全羊配孜然了。”

他扶着腰跑着,话都说不利索。

浦童也好不到哪里去,肺叶火烧火燎地疼,每吸一口气都带着一股硝烟味儿。

他回头瞥了一眼。

身后黑烟滚滚,隐约还能看到一点猩红的火光,像是地狱的入口。

“别看了,快跑!”

浦童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拽了张伟一把。

两人头也不回地往前猛冲。

脚下的地面崎岖不平又带着积水,好几次都差点崴了脚。

刚刚那股热浪,几乎要把他们的头发都燎着了。

他甚至能闻到自己衣服上传来的淡淡焦糊味。

他们从出口出来后,又原路返回了下水道的味道。

于是爆炸燃烧后的炙烤味,混合着...

那些蠕动着的、一团团挤在一起的暗红色长虫己经被温度炙烤到微死,微微卷曲在一起。

嗯?甚至还有点烤虫子的香味?

但是和巧克力废料混合在一起的味道实在太恶心了。

即使之前看过一冰柜的东一块西一块的,但这里的味道却远超过它了。

“啊——!妈的!这什么玩意儿!”

”我又!!踩到了生化区域!!!”张伟仰天长啸了一声。

“淡定,张伟叔叔,那是巧克力废料。"

“呕—!!!!!”浦童和张伟同时作呕。

终于,在跑了十分钟后,看到了出口。

下水道的出口处,早己经被警车给包围住。

两人腿肚子转筋,几乎是同时下来。

张伟一屁股坐在地上,胸膛剧烈起伏,贪婪地呼吸着相对新鲜的空气。

劫后余生的庆幸还没来得及涌上心头,一阵后怕就先攥紧了心脏。

张伟摸了摸自己的眉毛,又摸了摸头发。

“还好,眉毛还在,发型也……嗯,估计得换个新的了。”

“你……你那脸,也跟刚从灶膛里掏出来似的。”

张伟缓过一口气,开始打趣。

“彼此彼此。”

浦童有气无力地回了一句。

“爸,浦童!!你们没事儿吧。”

“呕—!!!!!”

张岚岚和一众警员看到他们终于从出口出来,慌张地迎了上去。

昨晚。。。

张岚岚是被渴醒的,凌晨三点,西周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

她刚到房间门口,就听到大门那边传来一声极轻微的“咔哒”。

等感觉到没动静后,发现是她爸爸溜出了门。

大半夜的,穿得跟要去执行什么秘密任务似的,还学人猫着腰,生怕楼道里的声控灯不够亮是吧?

她迅速摸出手机,拨了个号码。

“喂,小刘,是我。”

“岚岚姐,三点啦,什么指示?”电话那头小刘的声音带着刚被吵醒的迷糊和一丝调侃。

“帮我查查我爸那辆破吉普的轨迹,车牌号江KXXXXX,对,就现在。拜托了,回头请你喝三杯奶茶。”

她试着拨了张伟的电话,提示无法接通。

“叮”手机提示音响起。

小刘发来一条定位信息和简短的文字:“城西,废弃巧克力工厂旁边的下水道。“

张岚岚收到信息后,便发信息给其他警员让他们一起到了下水道门口等着。

“砰!!”

”bang!!“

不时有声音从巧克力工厂的下水处传来,声音出现一下,张岚岚的心就突突一下。

但是张岚岚和其他警员却什么也做不了。

就这样焦急地一晚。

天微微破晓,终于!!

当看到两个黑黢黢、摇摇晃晃的人影,从那个她早己锁定的下水道口踉跄爬出时,她的心跳几乎停了一瞬,然后又疯狂地擂动起来。

“呕—!!!!!”

”爸,你们是去发粪图强去了?“

那股味道,实在是太销魂了,隔着几米远都能把人熏个跟头。

“别提了,岚岚姐”。

浦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汗水、灰烬、还有那不知名的黏稠物糊在一起,让他的小脸更像刚从烟囱里钻出来的。

浦童还好,就是张伟,眉毛倒是还在,就是堪忧的发际线又被烧退了几分。

更惨不忍睹的是他小腿肚上,凝固着大片屎黄色的、散发着甜腻与腐臭混合味的……巧克力糊。

上面甚至还点缀着些许微微卷曲的、像是虫子腿的黑色细丝。

他下意识地抬手想去整理一下发型,手指刚碰到头顶那片“新开发区”,动作便僵住了。

“咳,发型……回头做个护理就行。”张伟干咳一声,试图挽尊。

“爸,你确定只是护理就够了吗?”张岚岚的眼神充满了怀疑。

“可能……还需要植发。”张伟小声嘀咕,声音里透着一股绝望。

旁边一个年轻警员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捂着嘴冲到河边吐了起来。

像是推倒了多米诺骨牌,几个意志力稍逊的也跟着变了脸色,强忍着胃里的翻腾。

很快,河边出现了一排警员在哇哇吐。

张伟看着女儿那副想关心又不敢靠近,想笑又得强行憋住的纠结模样,心里是又好气又好笑。

“岚岚啊,有没有……水?”他舔了舔干裂起皮的嘴唇,嗓子眼儿里也跟塞了把沙子似的。

“还有,还有消毒水!”浦童瘫在地上,有气无力地补充,“我感觉我身上快长蘑菇了。”

张岚岚看着这俩“出土文物”,特别是她爸那独特的“巧克力战损涂装”,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一笑,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眼眶却不由自主地红了。

“行了行了,先别说话了。”她迅速收敛情绪,指挥着旁边的同事,“快,联系救护车,让他们彻底检查一下!”

“记得,多带几套防护服和强效清洁剂!”她又特意大声补充了一句,目光意有所指地瞟向那坨“巧克力”。

江城市某郊区别墅内。。

在某间极具奢华的房间内,几个穿着无菌白大褂的医生额头渗汗,脚步匆匆,围绕着一张宽大的手术台。

旁边还放着一个血肉模糊的。

胳白??

汗珠像豆豆大小从凌夜辰的额头上,身上落下。

没想到他堂堂幽灵绅士败在了一个八岁小孩身上。

更让他难以忍受的是——

“呕!”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那股混合着腐烂巧克力和城市污水的味道,仿佛还残留在鼻腔深处。

房间另一侧,与这片混乱仅一门之隔的奢华套间内。

空气似乎都比手术室那边要清新几分,却依然隐约飘荡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腐臭。

一个身穿红色紧身裙的女子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对着门口的方向。

裙摆紧紧包裹着她,勾勒出惊心动魄的曲线,像一朵在阴影中盛放的毒花。

这红裙女子,正是凌夜辰的姐姐,凌月。

她从密室把凌夜辰给救了出来,

当她看到密室里自己弟弟狼狈的样子时,她怎么想不到自己的弟弟会受这么重的伤。

“八岁小孩……”

她低声呢喃,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有点意思。

也许,她该亲自去“拜访”一下,这个能给她弟弟带来如此“惊喜”的小家伙。

以及那个叫张岚岚的女警。

想到这里,凌月眼底闪过一丝冰冷的趣味,如同盯上猎物的毒蛇。

方才手术室那边传来的、凌夜辰压抑不住的呕吐声,以及医生们慌乱的低语,她听得一清二楚。

堂堂“幽灵绅士”,竟然会败在一个区区八岁的孩童手上。

医生一切准备就绪后,开始着手接上凌夜辰的胳膊。

“嘶……”

凌夜辰倒抽一口凉气,额上青筋暴起。

那深入骨髓的疼痛,远不及此刻心头翻滚的屈辱与怒火。

在奢华套间内,除了凌夜辰的姐姐凌月,还有一个看起来极其恐怖的男人。

嘲风斜倚在沙发上,指尖夹着一支细长的雪茄,烟雾袅袅。

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冰冷:

“一群废物。”

也不知道是在说谁。

他面前巨大的液晶屏幕上,正分毫不差地回放着密室内的场景。

一向冷酷的嘲风,看到浦童的表现后,脸上的表情也多了几分。

听到八少嘲风的声音,凌月转过身去对着他。

即使是凌月这样的狠角色,在遇到嘲风时,眼神里也露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害怕。

“对不起,八少,没想到我弟弟没完成这次的任务。”

“废物!“

嘲风抽了一口雪茄,冷声道。

”连这么简单的考核都完成不了,还怎么进我们烬狱组织。

被一个八岁小孩给败了。“

“还没有除了我们的成员能活着走出去的人”

”这小子,不简单“

“通知下去,江城这盘棋,该换个下法了。”

“还有,查清楚那个小鬼的底细。

看看这个普通小孩怎么不普通了”

“是“

想到这里,凌月眼底闪过一丝冰冷的兴味,如同盯上猎物的毒蛇。

至于她那个还在隔壁“发粪图强”的弟弟……

哼,暂时先让他好好享受一下这独一无二的“巧克力香薰疗法”吧。

”你们这儿的香水该换了。“

嘲风说完这话便离开了别墅。

“呕——!”

凌月再也维持不住那副冷艳从容的姿态。

胃里翻江倒海,比她弟弟在手术台上哼唧的声音还要惊天动地。

她在心中怒吼,声音却因为干呕而破碎不成调。

还香水?

我看这别墅的空气净化系统,可以首接连接化粪池了!

一想到自己身上,这件限量版的红色真丝裙上,

可能也沾染了那股来自她宝贝弟弟的“特殊馈赠”,凌月就感觉一阵恶寒从尾椎骨窜上头顶。

“来人!”

她朝着空荡的走廊尖声喊道,声音都带上了几分颤抖和破音。

“把所有窗户都给我打开!通风!!”

“浴室!热水!把我最贵的香氛浴盐、精油,全都拿过来!要最浓的!”

她几乎是跌跌撞撞地冲向自己的主卧套间浴室,高跟鞋在地板上敲出杂乱无章的鼓点,哪里还有半分平日里“毒花”的优雅与从容。

这辈子,她凌月自认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可因为一股味道,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不堪,还是头一遭!

尤其是,还在嘲风面前……虽然他己经走了。

但那句“你们这儿的香水该换了”,就像一根针,精准地扎在她此刻最敏感的神经上。

奇耻大辱!

凌月狠狠甩上浴室的门,反锁。

哗啦啦的水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