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试验品
卡尼斯的禁区，清晨是听不到鸡啼的。
在这里，即使是早上，也仍然散发着诡异的气氛，这气氛弥漫在这个地方的每一个角落。
就算是沐浴在阳光下，人也仍旧会觉得凉嗖嗖的，甚至连阳光本身都色调都黯淡了许多。
罗德是头一次在这种鬼地方睡醒。
他睁开了眼睛，便看到了在塔顶磨锯刀的萨克丁。
罗德打了一个哈欠，拿起自己的蚯蚓饼吃了起来。
那吭哧吭哧的磨刀声，比当时威胁罗德的时候还要夸张，而他也是被这声音吵醒的。
吵醒罗德的萨克丁仿佛完全没有朝对方道歉的意思，还在重复着自己的磨刀劳作。
这把锯刀上沾着类似血迹的东西，以及少许布料的残留物。
锯刀上类似血迹的东西，罗德很清楚出处是哪里——自然是来自那些三要素缺少的怪物。
这些痕迹跟罗德斩杀那些怪物后匕首上残留的一模一样，所以他才可以这样肯定。
由于光线良好，罗德可以看萨克丁看得更加清楚，只不过当他看清楚对方更具体的长相后，就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观察那么仔细。
萨克丁的容貌、身体都太骇人了，比那些行尸走肉有过之而无不过。
只是一身风衣跟一顶高帽，掩盖了他一部分恐怖的样子。
难以想象用这样的身体，正常人可以活到现在。
当然了，罗德也不会将萨克丁归为正常人。
他摸了摸了自己的眼睑，觉得自己应该黑眼圈又加重了。
刺客工作的时间大部分时候不会是早上，所以他有黑眼圈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但虽然说有黑眼圈是不可避免的，但也不想要那么严重。
再说了，韦门跟哈格特两个教自己的老师就没有黑眼圈，他想要当一个健康少年。
“我可以问你问题了吧。”终于到了罗德最期待的揭秘环节了。
“问。”萨克丁很简单地回应了一下，收起磨好的锯刀。
“为什么这个地方的人会缺失三要素？”
“因为他们被某些东西否定了三要素的完整性，你可以叫他们‘被否定者’。”
问题跟回答都很短，但信息量足够了。
三要素的完整被否定了，所以才会变相地“缺失”，也因此他们可以被叫做“被否定者”。
“那是什么东西在否定三要素的完整性？”
“不知道，你自己去分辨，就在那宫殿之中，就在你要刺杀的皇子们身上。”
“这些事情跟羽蛇神祭祀团有什么关系？”
“没有任何关系，他们只是一群窃取某种东西失败的窃贼。”
“圣匣？”
“是，也不是。” 萨克丁模棱两可地回答。
“圣匣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他终于问了自己很想要知道的事情。
既然萨克丁对自己问的“圣匣”有反应，那就证明他知道关于圣匣事情。
“什么东西…”他转动自己的浑浊不堪的眼睛，仿佛在追忆。
那是很久远的记忆，可仍旧刻在了他混乱的心中。
“邪恶、神圣…不，这些都没有关系…”
“它可以轻易改变周围一切，它是单凭语言无法完全描述出来的…”
说着说着，萨克丁动作就僵住了，过了很久之后才动起来。
罗德还是没有准确地问出来圣匣到底是什么东西。
只是，他觉得自己距离真相越来越近了。
真相么？应该是吧。
他沉吟了片刻，凝视着萨克丁，问了一句很尖锐的问题，“你也是被否定者吗？”
“我的确是被否定者。”萨克丁很随意地回答道，“你是想知道我为什么没有跟其他家伙一样成为行尸走肉吗？”
“对。”
“因为我很强。”
这个答案已经都不能算是自信了，是相当自恋。
可罗德竟然无法反驳这回答。
只要强大，那么就不会轻易地被粉碎自身的完整性。
但坚持到最后，也终究会到头，有那么一个极限在。
就是说，萨克丁在最后也只会沦为那些行尸走肉。
不，也许会沦为窗户中的小女孩一样的存在。
可不管是哪一种形式，在罗德的角度看来，都很可悲。
“假如我想要知道关于卡尼斯这禁区以前的所有事情，你会告诉我吗？”罗德道。
“所有事情？”萨克丁顿了顿，“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卡尼斯发生的所有事。”
“但是我会告诉你，我曾经眼中看到的一切。”
卡尼斯经历是所有事情，哪怕是萨克丁自己都不清楚全貌。
他顶多会将自己角度看过、听过、做过的事情讲给罗德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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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尼斯本来就不是一个多么繁盛的城市。
这个一国之城，能够勉强维持住自己的独立就很不错了。
卡尼斯的皇族也清楚这个道理，所以危机感很强烈。
他们觉得要是再什么都不做，皇族的统治就会结束，卡尼斯之外，有无数的国家正对这里虎视眈眈。
跟洛兰塔这被城市不同，他们缺乏后盾。
很多人会为了保证贸易中枢的存在，而维护洛兰塔。
但不会有人来维护卡尼斯。
那么作为什么才可以维持卡尼斯的独立？答案是武力，强大的武力。
不管怎么说，最后的侵略跟吞并，是必然要经过“战争”的。
权威、统治，都需要武力的威慑来维持，也必须用这东西来维持。
因此，皇族找来了圣匣。
宝贵的圣匣是如果落到卡尼斯皇族手中，至今无人知晓。
但他们确实得到了，并且打开了。
传闻皇族在打开圣匣之后，得到了什么。
人们在猜测可能是武器、可能是药剂、也可能是其他。
本来这“东西”应该是由卡尼斯的国王来掌控的。
可是国王选择让自己的双胞胎儿子来尝试。
卡尼斯的国王有很多儿女，为何他要刻意选择这一对双胞胎皇子呢？
双胞胎皇子他们本是一对连体婴。
在手术后尽管顺利分开了，但他们身体都多多少少存在缺憾。
这些身体的缺憾，使得他们虽然是皇子，但在皇族中地位极低。
他们被视作残疾、废人、次品。
于是乎，他们成为尝试圣匣中某物的人，也就是试验品。
这也是灾难的开端。
第二十二章 被否定者
在那一天后。
双胞胎皇子“使用”了圣匣，皇族得到了梦寐已久的强大武力。
这似乎是皆大欢喜的事情，国王都准备要亲自去尝试圣匣之物到底有多么奇妙。
作为代价，只不过是双胞胎皇子成为所有人口中的“怪物”罢了。
这一点点代价，对皇族来说是可以接受的。
本来这对双胞胎皇子就几乎等同于被抛弃掉了的人。
圣匣中东西并不是一次性物品，是可以回收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