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队鬼子来到了虎亭。
这回是一个大队的鬼子。
或许,刚才虎亭方向奇怪的声音,引起了鬼子的怀疑,
这队鬼子在距离吊桥五百米的位置,停了下来。
丁伟和孔捷在炮楼的射击孔里看到鬼子这样,不禁暗暗着急,
距离太远,偷不着鸡的感觉很憋屈。
魏和尚拿着电话听筒,一边有条不紊地给炮兵报出一个个射击参数。
据点中间的广场上,一门门大小火炮的炮口,在不停地移动着,
只是,那些操作的炮兵,显得有些手忙脚乱。
魏和尚之前在黑云寨练兵,只培训了三十多名炮兵,这回,这三十多名炮兵全都成了炮长,每个人手下都带着从八路军中借来的战士。
这些战士们第一次操炮,虽然有些手足无措加手忙脚乱,不过,他们干的都是力气活,倒也没出什么大乱子。
炮口依然或快或慢地指向了正确的角度。
战场此时,呈现一种诡异的寂静,空气好像都被凝固住了。
过了一会儿,鬼子队伍中,走出了一名少尉军官,一脸桀骜地朝着吊桥方向走着,腰间的指挥刀随着步伐晃荡,发出清脆的金属碰撞声。
他准备好好问问清楚,据点里那些偷懒的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见了大队人马回来,竟然不出来迎接,隐约还摆出了一个防御的架势?
走着走着,眼看这吊桥距离自己只有两百米距离了。
突然,他听到据点里面,响起一阵阵轰鸣,
这种声音,他太熟悉了,以前,他们进攻敌人的时候,身后经常响起这种声音,这可是他们的福音呐!
可是,今天,没有敌人呀?
他皱着眉头,疑惑地停下脚步,心里想着:这帮蠢货,又在搞什么名堂?
转眼间,他清晰地听到炮弹撕裂空气的尖啸声,声音越过他的头顶。
转过身,疑惑地看向后面,想看看炮弹到底会落在哪里?
令他肝胆俱裂的事情发生了。
自己大队的后部,突然腾空升起一个个火球,伴随着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像是地狱之门被猛地打开,烈焰和黑烟瞬间吞噬了周围的一切。
这是射程最近的九二式步兵炮发出的怒吼,二十多发炮弹准确地砸进了鬼子的步兵大队里,一下子就造成了重大的伤亡,两百多名鬼子,顷刻间被炸得血肉横飞,残肢断臂抛向空中,下了一场血雨。
鬼子们进入晋省以来,还没遭受过炮击呢,再加上谁会想到,自己的家的炮会攻击自己人呢?
炮弹砸进队列里,队列排的整整齐齐,一炮下去周围七八个人就飞了起来,地上还倒下一片伤员。
事发突然,第一波炮弹爆炸后,活着的鬼子们都吓傻了,泥塑木雕一般,呆呆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魏和尚可不会等着他们,赶紧命令,压低炮口,再来一轮。
接着压低炮口,再来一轮。
三轮炮击,又狠又准,将那支队列整齐地大队,从后往前,完整地犁了一遍。
茂密的树林,转眼间变成了荒山秃岭,只竖着几棵孤零零地小树。
现场一片鬼哭狼嚎,幸存的鬼子士兵,一个个精神都崩溃了。
人的血肉之躯,在钢铁面前,是那么的脆弱和渺小。
少尉亲眼看着自己部队几乎全军覆灭的过程,耳朵被震得嗡嗡作响,嘴里发出不可置信的吼声:“八嘎!这是怎么回事?谁在开炮?”
丁伟在另一座炮楼里看得热血沸腾,恨不得亲自上阵。
“他娘的,这小子打仗真有一套啊!”他赞叹道,“要是早有这么猛的火力,咱们早就把小鬼子赶出中国了!”
楚云飞举着望远镜,皱着眉头,若有所思:“真没想到,连一门重炮都没有的八路军里,竟然还有这么多精锐炮兵,真是藏龙卧虎啊!”
魏和尚眼见全息地图上,代表那个鬼子大队的红点,只剩稀疏的十几个了,露出了得意地笑容。
他把注意力转向了跟在这个大队的后面,大约一千米远的另一个大队。
这个鬼子大队真够笨的,看到前面的鬼子遭到了炮击,不知道撤退,竟然让士兵们散开卧倒。
鬼子大队长不知道咋想的,他以为他那个位置,九二步兵炮够不着呢!
他就没想过,对面的敌人难道不会有更厉害的94式山炮和38式野炮。
肯定是炮兵考试没及格。
这样的愚蠢的错误,摆在魏和尚面前,他怎么会放过。
他毫不犹豫地下达了命令,报出了射击参数,这回用山炮和野炮。
可怜的炮兵们,在广场上奔波着,刚刚发射完九二式步兵炮,还没喘口气呢,又得去折腾笨重的山炮野炮。
不过,打炮的,远胜于扣动扳机的刺激。
据点外,愚蠢地鬼子大队长,看到全军卧倒了,敌人没有动静,竟然骑上马,掉头去联队部请求战术指导。
这个蠢货刚跑出五百米,就听到身后传来轰鸣声,他立刻反应过来,要坏事了。
一回头,刚看过的惨烈景象在他的部队又上演了,不过,这次更剧烈。
因为,炮弹的口径大得多,这回是重炮。
鬼子大队长疯了,他调转马头,疯狂地朝自己的队伍奔去,一边跑一边歇斯底里的狂喊:“撤退,撤退!跑啊!八嘎!快跑!”
可惜,来不及了,十几发重炮炮弹呼啸着划破长空,精准地落在了散开卧倒的鬼子大队中间,只一轮,就将这个大队的魂儿炸没了。
剩下的鬼子立刻炸了营,站起身来西处乱窜,他们何曾见到自己身边的同胞肢体乱飞的惨象。
混乱之下, 更多的鬼子,挤成一团,现场一片混乱。
第二轮炮弹在这时,及时的赶到了,又一阵惊天动地的爆炸之后,场面又清静了下来。
最可怜的是哪个愚蠢的大队长,他终于赶回了队伍,也迎头赶上了一块拳头大的弹片。
炮弹的弹片飞射起来,不仅撕开了战马的脖颈,还带走了他半个脑袋。
他终于做到了与部下同生死,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了应付的代价。
据点的战壕里、炮楼上,凡是有望远镜的,都看到了这两场心旷神怡的大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