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朝!!!”
随着太监尖细的唱喏声在太极殿回荡,文武百官鱼贯而入。
我端坐在龙椅上,余光瞥见宋云姬在珠帘后若隐若现的身影。
殿中弥漫着不同寻常的紧张感,几位世家出身的官员正用袖口擦拭额头的汗珠。
“启禀陛下,老臣有本奏。”户部尚书王大人捧着象牙笏板出列,声音却突然卡住。
他的目光死死盯着我案头展开的《均田令》竹简,喉结剧烈滚动了两下。
我故意用指节敲了敲竹简,清脆的声响惊飞了殿外槐树上的麻雀。
“王爱卿但说无妨。”余光里看见御史大夫悄悄拽住了工部侍郎的衣袖,后者手里攥着的奏折己经被捏变了形。
“老臣...老臣...”王尚书突然扑通跪下,“臣请陛下三思啊!这均田令若实施,各州府至少要重新丈量百万顷良田...”
他的声音突然被此起彼伏的咳嗽声打断,几位老臣的朝冠都在剧烈颤抖。
我轻轻叹了口气,目光扫过朝堂之上的众人,心中暗自思量。
『首接……让他……告老还……乡……』
“啊?这是不是太首接了,我这今天刚上朝,就罢免重臣,恐怕会引起朝野震动。”
『你是……皇帝……不然……我……来……』
“别……别,我还是我来吧。”
以『我』的性格,我要是让『我』上号,怕不是今天这朝堂上,得血流成河。
“来人呐!王尚书妖言惑众,扰乱朝纲,即刻革去官职!秋后问斩!”
“殿前侍卫何在!把他给我,插出去!”
我猛地一拍龙案,震得案上茶盏叮当作响。
侍卫们如狼似虎地冲进来,架起如泥的王尚书就往外拖。
“对了,刚刚我听见有大臣咳嗽得厉害。”
“朕听闻近日闹瘟疫,染上了就会咳嗽不止,撒手人寰。”
“来人呐,给我用棍子把他们架出去,火烧了,免得传染给其他爱卿。”
殿内瞬间鸦雀无声,连呼吸声都变得小心翼翼。
我满意地看着那些刚才还在装病咳嗽的大臣们,此刻一个个面如土色,连大气都不敢出。
“陛下圣明!”兵部尚书突然高呼一声,跪伏在地,“臣等愿为均田令肝脑涂地!”
这一嗓子仿佛打开了闸门,满朝文武纷纷跪倒,高呼万岁。
我注意到几个世家大族的代表虽然也跟着跪下,但他们的朝服后背己经湿透,在阳光下泛着可疑的水光。
珠帘后传来一声轻笑,宋云姬的声音带着几分戏谑:“陛下好大的威风。”
我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借机掩饰嘴角的笑意。
茶是上好的雨前龙井,此刻却品出了别样的甘甜。
放下茶盏时,我故意让袖口扫过那卷《均田令》,竹简哗啦一声完全展开,露出最后那行朱笔批注——“抗旨者,诛九族”。
“众爱卿平身。”我慢条斯理地说,“既然诸位都无异议,那这均田令就由户部新上任的李侍郎全权负责。记住,三个月内,朕要看到各州府的田亩清册。”
新任李侍郎是个寒门出身的年轻官员,此刻激动得双手发抖,接过竹简时差点摔在地上。
我看着他通红的脸颊,心想这朝堂上终于有了点新鲜血液。
退朝时,我特意在殿门口驻足。春风拂过,带来远处田野的泥土气息。
几个小太监正在擦拭殿前的血迹——那是王尚书被拖出去时留下的。
我眯起眼睛,看见宫墙外有几只纸鸢正乘风而起,在蓝天中划出自由的轨迹。
“陛下在看什么?”宋云姬不知何时己站在我身侧,凤冠上的明珠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看我们的江山。”我伸手接住一片飘落的桃花,“云儿,你闻到没有?这风里,有希望的味道。”
她轻轻“嗯”了一声,袖中的手悄悄握住了我的。
在我们身后,太极殿的飞檐上,一对燕子正在衔泥筑巢。
……
“你觉得我刚刚表现的怎么样?”
『很……好……有……暴君的……样……』
“暴君?我看电视上就这样做的啊,怎么我抄答案,还成暴君了?”
『人……无完人……而且……你抄……的……谁……』
『抄...朱重八那个...开局一个碗的...狠人?』
“哎呀,这不是想着向老祖宗取取经嘛!”我挠了挠头,龙冠都被带歪了几分,“再说了,你看那些大臣们,一个个跟鹌鹑似的,多老实。”
『按……时……代讲……你……现在是……他……祖宗……辈的……』
“啥?我是他祖宗辈的?”我瞪大了眼睛,感觉世界观都要崩塌了,“这怎么算的,难道穿越还能把辈分穿乱咯?”
『历史……时间线……你……现在……早于……他……』『我』声音不紧不慢地解释着,可我听得云里雾里。
“得得得,不纠结这辈分了。”我摆了摆手,重新扶正龙冠,“反正我这法子好用就行,把那些老油条都给镇住了。”
『但……暴君……名声……不好……』『我』又开始念叨。
“名声?我现在先把这均田令推行下去才是大事。”
我哼了一声,“等老百姓都吃饱饭,谁还管我是不是暴君,说不定还得给我立个长生牌位呢。”
正说着,一个小太监小心翼翼地跑过来:“陛下,御膳房新做了道桃花酥,您要不要尝尝?”
“桃花酥?”我眼睛一亮,“正好,拿来尝尝。”
说着,我大踏步往御膳房走去,还不忘回头喊一句:“云儿,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