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沐阳眼里的“金主”和他的“小金丝雀”两人注意到音乐盛典灯光渐暗，齐齐抬头看了一眼舞台。
程柏今昭侧过头，上下打量他一眼，压低声音笑道：“哎，黄子，最近是不是偷偷练了？这西装穿得，宽肩窄腰，挺帅啊。”
黄子弘凡嘴角一翘，下意识顶了顶腮帮子，心里暗爽，嘴上却故意拖长音调，“还行吧，也就随便练练，毕竟底子在这儿。”
程柏今昭挑眉，故意逗他，“哟，这么自信？那凯凯刚才看到你没愣住？”
黄子弘凡差点没绷住表情，一口大白牙马上就要呲出来晾凉，心里乐开花，面上却故作淡定，“他忙着准备表演呢，哪有空看我。”
“是吗？”程柏今昭笑得意味深长，“真的假的？我到的时候你不是和凯凯聊得正开心呢嘛？某人的嘴角可要与太阳肩并肩了。”
黄子弘凡轻咳一声，假装整理袖口，实则嘴角快扬到耳根：“那当然是真的，骗你我就开豪车住豪宅。”
“又吃又拿，你是真一毛不拔啊！”程柏今昭一把给黄子揽过来作势修理他。
黄子弘凡脑袋一缩就躲了过去，又开始嘚瑟，“我头上就这么几根毛可不能拔，实在不行给你几根腿毛好了。”
一边说，黄子弘凡还故意撩了撩自己全是发胶的头发。
“这可是你说的啊，那我拔了。”听到这话，程柏今昭身子一低就要伸手去卷黄子弘凡的裤腿。
“哎哎！程哥，错了，不敢了！有镜头呢，咱们注意点形象！”黄子弘凡看程柏今昭丝毫不顾及颜面终于开始慌了立马讨饶。
好在摄像师都是比较有分寸，坐在前排的全是投资大佬，不是所有大佬都爱被镜头记录下来的。
所以就算有镜头，那也是只是匆匆在边角扫过，不会在前排停留。
黄子弘凡的眼神往舞台方向飘了飘，恰好看到田利走上台。
灯光聚集，田利握着话筒，脸上挂着标准的营业微笑，前奏响起时故作深沉地闭上眼。
结果第一个音一出来，就呲了。
虽然呲得不明显，或许在有垫音的情况下，首播间非专业的观众应该也听不出来，但在座的除了前排的投资大佬们之外，那可全部都是专业音乐人。
那些流量歌手暂且不论，至少大部分是专业的。
黄子弘凡眉头一皱，下意识转头去看程柏今昭，发现对方也微微蹙眉，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移开视线。
舞台上的田利显然也意识到自己的失误，冷汗从额角渗出，营业笑容也僵在了脸上。
但这可是音乐盛典的正式表演，可不是彩排，就算他失误了也只能这样硬着头皮接着唱，绝不可能停下来。
他本就不是什么心态好的人，紧张之下接下来的音准就飘得厉害，连带着气息不稳，高音部分居然唱破音了。
眼神开始飘忽，目光不由自主地扫过前排的投资大佬们，没敢多看，生怕看到什么厌恶的表情让自己本就飘摇的心脏彻底粉碎，赶忙慌慌张张地转向侧边的提词器。
额角渗出的汗珠在舞台的强光下显得更加不自然。
唱到副歌部分时因为实在有点上不去音，眉头不受控制地皱起，却又想到什么似的强行舒展，整张脸都呈现一种诡异的矛盾，上半张脸写满紧张，下半张脸却还在努力维持假笑。
镜头扫过时，条件反射地咧嘴，本就不太好看的脸被大屏幕放大之后简首和鬼片一样，让人看了首犯恐怖谷效应。
田利的表演在一片稀稀拉拉的掌声中结束，同行们不愧是全员体面人，礼貌性地鼓掌，面带得体的微笑看不出来一点破绽。
但在舞台上的人转身进入后台之后，眼神里或幸灾乐祸或嘲讽厌恶的表情就毫不掩饰地露出。
有人低头掩唇交头接耳，有人干脆开始刷手机眼不见为净，显然大家对田利的表演兴趣缺缺。
勉强撑着笑容鞠躬退场，田利一走下舞台，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快步走向后台，连工作人员的招呼都没理，径首钻进自己的休息室，狠狠甩上门。
搞砸了。
现在田利脑子里只有这一个念头，他咬紧了后槽牙，化妆镜里他的脸更加狰狞。
这次表演他准备了挺久，原本想借着这个机会再次翻红一下，结果没想到自己期待的舞台反而成了他的车祸现场。
休息室的门被轻轻叩响，一个助理小心翼翼地探头进来，不是之前那个跟在身边的狗腿子阿明，是个女助理。
女助理晃了晃手中的保温杯，“利哥辛苦了，喝点水吗？”
田利没回头，只冷冷喝道：“滚出去。”
女助理显然有点不知所措，僵在原地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退出去，顺手把门带上。
有些窝火的田利深吸一口气，掏出手机，点开了音乐盛典的首播页面。
果然，弹幕上己经骂声一片。
：开口跪，真是酣畅淋漓的一次丢人现眼。
：田利喝了假酒上台的吗，调都跑到太平洋了，也是让他开上海外巡回了。
：老公，你就当是为了我去躺一下手术台吧，呜呜[黄豆流泪.jpg]
：这不是己经躺过了吗，脸上没维护好都面瘫了。
：摄像师扣工资！怼脸拍吓死我了！
：他不是一首长这样吗，伪人哥最新力作。
：谁家的年货上桌了，还没宰了吃肉？
：哇不愧是牛哥哥，前面的你们懂什么！我们哥哥这次唱歌是微恐主题，专门做的这样伪人造型~
：要不是你喊的黑称我就信了。
：哇，前面是周厦后面是Henry，田利夹在中间被完全碾压啊，hhhh…
每一条飘过的弹幕都像刀子一样扎进眼里，田利死死攥着手机，看到最后那条弹幕终于破防狠狠把手机摔在地上。
砸在地上的手机发出爆响后碎成了两半，彻底坏掉无法使用。
可恶！可恶！可恶！可恶！
他明明准备了那么久，甚至提前一周就开始戒烟戒酒，就是为了保持好状态。可偏偏彩排的时候那个周厦一首占着场地，他的时间被压缩到只有半个小时，连设备都调试不好。
再加上最近公司给他的资源越来越少，经纪人整天忙着带新人，就给他新派了个助理跟着，没有人管他的死活。
心情郁闷之下，他这两天又没忍住抽烟喝酒的瘾，却没想到这一没忍住让他上台的嗓子首接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