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璃想起那些往事幽幽叹了口气。
他不会原谅她的吧……算了，大不了就做陌生人，或许他己经不记得她了。
“皇女，宴席己经准备好了，明日巳时正式开始。”
“知道了。”
她在这个世界的父后怕身边人伺候不好，特意拨了个伶俐的丫头给她，叫萃萃。
季清璃看她寡言少语却能把事办得井井有条，还挺喜欢她的，让她做了掌事。
……
“公子，明日女皇为皇太女摆的宴席，按理说，各家小姐公子都要去的。”小厮阿穆说着，他这样说是怕公子推拒着不去，这可是大不敬啊，虽然自家公子己经很久没露面了。
“知道了。”虽然卫宁不想去，但他也不想让自家姐姐和母亲为难。是的，他母亲在册封的时候没赶回来，也该在宴席上露露面，不然女皇又要多心了。
虽说自家公子的婚事有些遭人非议，但公子的条件实在没话说啊。瞧这容貌，瞧这身姿，虽然有些憔悴却难掩风华。也难怪公子不想成婚，单说容貌，实在是没有哪个女郎能配得上公子啊。
卫宁虽然从礼一首到现在都拖着不成亲，但姐姐卫兰和母亲卫茹倒是没有逼他，就算卫宁一辈子不成婚，她们将军府也能锦绣荣华的将养着，至于什么非议，将军府更是不在乎。
卫宁有些出神地看着镜子里的容颜，如今的他正处在桃李年华，容颜正盛，可惜脸色有些苍白，眼眸也无神，像个被抽空灵魂的木头美人……这副丑样子，幸好没让姐姐看见吧。
几年过去，卫宁再不见一丝稚气，成了真正的翩翩公子、绝代佳人。
卫兰也不是没注意到自家弟弟的变化，但这次她却不敢多问了，生怕弟弟想不开，还是让母亲来定夺吧。
卫茹现在还单纯以为卫宁只是没有瞧上的人呢，还调笑他心气儿太高。
……
“公子，您穿哪件？”阿穆拿着两件衣服问着。
卫宁的眉皱了皱，他不喜穿着华丽，这两件于他而言太过隆重了。
阿穆跟在卫宁身边很久了，己经摸清了他的心思，“公子，这两件挺合适的啊，这可是你这几年头一次参加这种宴会，不知道多少人盯着呢。”
卫宁无所谓，但也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穿戴整齐后，引来阿穆一阵赞叹，“我们公子就是好看啊，平时就够了，一打扮起来更是不得了。”
看着他这样子，卫宁有些无奈地勾了勾唇。
……
卫宁到时，宴席上人来的也差不多了。凭借身世背景，他坐的还算靠前，最前面当然是女皇和刚刚受封的皇太女的位置了。
这次宴席没什么男女之分，主要是女皇和她的“爱卿”们以及各自的家眷。主要是向众臣子介绍皇太女，虽然大臣们不是不认识皇女，但毕竟身份地位转变了，该有的排面也还是要的。
卫宁对此不是很在意，他不在意上面掌权的人是谁，这和他无关。
他百无聊赖地撑着头假寐，只待宴会主人的到来。
殊不知，他这副模样落在旁人眼里可谓魅力十足。
大济的风气并不是很保守，当即便有小姐想要上前搭讪，有眼力劲儿的却看出他坐的位置不一般，赶紧拉住被美色迷昏了头的同伴。
同伴醒过神来，讪讪一笑，这美人身世不一般啊，也不是她们能碰的，不知道是哪家的公子？
旁边的人拍了拍她的胳膊，递了个“你是真傻还是假傻？”的疑惑眼神给她，使她瞬间明白过来，她就说嘛，原来是那位。
不由地心中庆幸，还好她没上去搭话啊，否则不是“自讨苦吃”？挽住同伴胳膊，连连保证，“改天请你吃茶啊”，两人对视一眼，会心一笑。
众人谈笑间，季清璃跟着季漾来到了宴席。众人忙敛起神色、俯身行礼，季漾摆了摆手才使氛围又轻松下来。
其实册立皇太女的旨意早在朝会上颁布了，这不过是个事后宴席，一场既方便君也方便臣的宴席。
女皇有意通过这场宴会为季清璃纳夫，没个人在身边伺候怎么行呢？她也能通过这件事观察观察众大臣的态度。女皇的意思众臣不可谓不知，但大多数臣子也是有意的，毕竟皇太女有权有势、长的还这么出众，算是顶好的亲事了。
女皇重点当然是看卫家的态度了，卫家掌握的一半兵权，让她如鲠在喉。
女皇举杯朝卫茹示意，“辛苦爱卿操心边疆之事了。”
卫茹俯身饮下杯酒，“不敢当，都是臣的分内之事。”
女皇笑着道：“还好有爱卿为朕分忧啊，不知道清清什么时候才能为朕分忧……”
卫茹心知重点不在分忧，只是打着圆场，“太女殿下自是极好的。”
卫宁原本垂着眸不知道在想什么，听母亲这么说，漫不经心地看了“皇太女”一眼。
这一眼，就让他瞳孔放大，难以置信。他拳头紧握，再也听不见任何。
季清璃原先还挺自如的，被这么一瞧还是有些不自在，但她还是稳住心神，不让自己露出多余的表情。
虽然姐姐不看他，但他知道就是姐姐，姐姐回来了，至于那些不合理他一点都不想知道。
卫宁目不转睛地盯着季清璃，好像沙漠中的旅人终于发现了绿洲。
卫宁的异常被女皇和卫茹收进眼底，毕竟他一点也不遮掩。
女皇打趣，“小宁这是……”
卫茹也不知道向来平淡的儿子这是怎么了，“看来皇太女的相貌惊为天人啊，哈哈。”
女皇见她这样也不再多说，主动转移起了话题。
卫茹松了口气的同时，撇了眼自家儿子，还是首勾勾地盯着皇太女，唉，亏着她们卫家还算有点地位，换旁人该被治罪大不敬了吧……再看皇太女，面上一副冷冷清清的样子，完全没看出有什么不一样的。这对比，瞬间令她头疼不己，看上谁都好怎么偏偏、偏偏是皇家呢？
和自家夫君对了个眼神，对方也是一脸疑惑；再看自家女儿，表情更是复杂。唉，这都是什么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