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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朴得欢睁开眼睛,看着怀中已经醒来的美珠笑了笑

二人一夜不曾分家,美珠鼓着嘴说道:“主人真坏。”

“不坏,怎么能在韩国呼风唤雨呢?”朴得欢抽出之后,起身取来一条毛巾擦干净,美珠下床帮他穿衣服,“现在回去,还是住两天?”

美珠微笑着说道:“听主人的。”

“听我的?好。”朴得欢笑了笑说道:“那就回去吧,和之前的朋友们好好聊聊天,请他们吃顿饭。这些人以后用得上,你也要开始培养自己的人脉圈子了。”

美珠点头道:“是,主人。吃完饭后,我再来伺候主人。”她从后面搂住朴得欢,抚摸着他的裆部。

“有空再说吧,未来几天我可能会很忙。”朴得欢开车将美珠送到别墅,然后前往釜山高等检察厅,暂时借用了一个办公室。

他对进来的李榕说道:“学长,开始吧。”

“知道了,这是我给你带的早餐和咖啡。”李榕把早餐,咖啡和一份报纸放在他面前。

朴得欢点头说道:“谢谢学长。”

“不用客气,你和我是利益共同体,不需要说这种客套话。”

李榕离开之后,朴得欢暗骂道:共同你妈,一条财阀狗也敢和我称兄道弟?真是给你脸了,哼,垃圾玩意,要不是老子现在还用得上你,怎么会为你冲锋?

朴得欢取出笔记本,拿起报纸和早餐开始吃,釜山海运公司的各种新闻都上了头条,股市立刻给出了最真实的反应。

釜山海运公司的股票应声下跌,他打开笔记本,马上看到了银行已经对釜山海运公司动手了,还拿出了很多资料和证据。

股票一路跌停,仅仅只用了两个多小时。

房门打开,李榕对着旁边的釜山海运公司会长(老板)说道:“进去吧,国安部的检察官找你。”

朴得欢双手交叉,顶住自己的下巴看着面前的男人。

他站在朴得欢面前,拿出一块手帕擦掉额头的汗水,一脸紧张的看着朴得欢。

头发花白,五十多岁的年纪,看起来害怕的要死。

就算是普通检察官也够他这种人喝一壶,更何况是国安部的检察官。

海运公司会长陪着笑上前,递上一支烟说道:“这位高等检察官大人,我和您的上级和同事都是朋友。很抱歉,您刚上任,我还没来得及孝敬你。”

朴得欢接过他的烟,会长脸上露出一抹微笑,直到朴得欢把烟扔到他脸上,起身给了他一巴掌,破口大骂,“你算什么东西?居然敢当众贿赂高等检察官,找死么?”

让会长绝望的不是那一巴掌,而是那一支烟。

抽烟的人都知道,把一支烟地出去,甭管好赖,对方不抽要给个理由。抽却不要,那就是不给你面子,哪怕你是一支散烟,丢了就是打你脸。

更何况是丢你脸上。

他已经完全确定,朴得欢就是来找茬的,就是带着命令来的,不把你干碎,这事就完不了。

海运公司会长站起身陪着笑问道:“我能不能见我的律师?”他想把信息全部放出去,让身后的主子想办法,要不然,公司是小,他这条狗八成得完蛋。

“当然可以,你会被暂时羁押在这里。”朴得欢轻轻摆手,继续看着笔记本上的新闻。

果然,会长被抓之后,股票市场的行情更是唱衰,各种财报和大量的负面信息被爆出来,好像要把它一口气砸死一般。

朴得欢知道,自己的至暗时刻来了。

李榕兴奋的推开门进入房间,狂喜的说道:“你看了么?两个多小时,股票直接跌停,明天只会更加猛烈。”

朴得欢轻蔑一笑,拿起桌子上的烟灰缸问道:“它要是掉下去,需要多久?”

李榕觉得朴得欢是在庆祝,便说道:“很短。”

朴得欢点头道:“不错,很短,但依旧需要时间,在这段时间内,我将会面对最疯狂的反扑。甚至可能会被搞死。学长知道惯性么?”

李榕微笑道:“初中课本上的东西。”

“对,初中课本上的东西。”朴得欢无奈叹气道:“可是,人们对这一定律的了解几乎是零,包括学长。”

李榕面色一冷问道:“你是什么意思?”

“我大学选修中国历史文化。”朴得欢点燃一支雪茄说道:“我看过很多中国历史,就算一个帝国再怎么衰弱,第一批跳出来和它对着干的人都死了。”

“你的意思是……”

朴得欢点了点头说道:“不错,质量越大,惯性越大,下降的速度就越快。但再快也是需要时间的,你调查过这个公司么?”

李榕摇了摇头。

朴得欢苦笑着说道:“它承担着现代百分之十四的海上运输,我们面对的不是一个海运公司,而是背后的现代公司,韩国十大财阀之一,韩国头顶的一片天。”

“现在还不是高兴的时候,我们现在要做的是顶住压力,积蓄能量,和整个现代公司对着干。任何想要救釜山海运公司的人,去准备吧,为了活着,为了发财,为了一鸣惊人。”

李榕点头道:“我明白了,等会要一起吃个午饭么?”

朴得欢看了一眼笔记本笑了笑,说道:“吃不下去了。”他翻转笔记本,将上面的消息给李榕看。

现代公司,出手补救釜山海运公司的财务亏空,并且进行内部审查,救援。

看到消息之后,李榕顿感晴天霹雳,问道:“明天,还会跌么?”

朴得欢苦笑着摇头说道:“如果我们什么都不做,股票肯定会拉升上去,可我们要是继续干下去,肯定跌。”

李榕看着朴得欢说道:“但这也意味着和现代宣战,学弟,收手吧,赚一笔就算了。我们不是现代公司的对手。”

朴得欢再次摇头说道:“不,等,等三星的人来请我们吃饭。学长,难道你一辈子都只想当个财阀狗?当个被人操控,压榨,然后丢弃的棋子?”

“万一三星……”话音刚落,李榕的手机就响了。

朴得欢躺在椅子上吞云吐雾说道:“资本论曾经说过,资本一旦遇到恐怖的敌人,或者无法扩张时,就会开始相互侵吞,第一次世界大战,第二次世界大战起因不都是资本战争么?”

李榕接通电话,连续说了好几个是。

挂断电话后,他微笑道:“三星公关请我们吃饭,要不要一起去?”

朴得欢站起身说道:“走吧,免得等会现代的人把我们拦下来,请我们去吃饭。”

李榕搂住他的肩膀说道:“你可要享福了,三星公关部是很大方的。”

朴得欢点头道:“我听说过,三星每年的科研经费只有公关费用和政治献金的五分之一,多么可笑。”

在深入了解了韩国之后,朴得欢方才发现,这个国家根本不是网络上传播的那样,由财阀控制。

底层人眼中,财阀是嗜血的野兽,可在掌权人的手中,他们不过是“老头”必须爆金币,不爆就要被针对,逼死,儿子被关起来。

就算是文在寅都能让三星不再世袭,拆解了三星的权利。

可对于韩国财阀而言,有个三五定律,只要涉及财阀案件,都是判五年,在二审三审中各种减刑,最终判三年缓刑五年。

当然,听话也是有好处的,拿到巨额的低息贷款,没有这些钱,财阀们也不能疯狂扩张。

在韩国的政治高层中也有一句话——财阀是人民的巨兽,也是自己脚下的阶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