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归零

倒计时“3、2、1”结束,系统提示音戛然而止,紧接着一股冰冷的电流从牧贤宇脑海深处涌出,瞬间传遍全身。他浑身一颤,像是被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系统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叮,宿主违反道德底线,触发系统惩罚:所有技能降至1级,隐身卡效果强制结束;宿主将在5小时内无法行动!】牧贤宇瞳孔猛缩,还没来得及骂出声,身体就像被抽干了力气,双腿一软,“扑通”一声倒在路边的人行道上。

隐身效果瞬间消失,他的身影重新暴露在昏黄的路灯下,刚才还偷笑的嘴角僵住,脸上的得意荡然无存。那对被他“千年杀”袭击的情侣还没走远,听到身后响动,齐齐回头一看。男的眯着眼打量着倒地的牧贤宇,眉头一皱,攥紧拳头低声骂道:“这人谁啊?刚才还没看见,现在怎么就在这儿躺着了?刚才劳资被人偷袭,不会就是他干的吧?”一想到这,他立刻满腔怒火,撸起袖子就要上前,却被女的一把拉住胳膊。她皱着眉,低声提醒:“亲爱的,千万别去碰他,小心有诈,可能是讹钱的!我听说过这种人,装晕让你扶,然后赖上你!”男的愣了一下,怒火未消却又有些迟疑,转头狠狠啐了一口唾沫,骂骂咧咧道:“席八!算你小子走运,下次别让我逮着!”他瞪了牧贤宇一眼,拉着女友转身快步走开,嘴里还不干不净地嘀咕:“这地方真是邪门,尽出怪事。”

牧贤宇试着挪动手指,却发现连一根指头都抬不起来,全身像是被灌了铅,只能眼睁睁地盯着头顶的天空,胸膛剧烈起伏,心跳却越来越沉重。情侣的争执声模糊地传进他耳朵,他却无力回应,心里只剩一片冰凉。他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糟了,要是车尚根这时候追上来……”他脑海中,立刻就浮现出车尚根那张得意的脸,现在自己动不了,简首就是砧板上的肉,车尚根不把他卸条腿肯定不会罢休!牧贤宇越想越慌,冷汗首冒,他想喊救命,喉咙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他想爬起来,可身体纹丝不动,眼前的路灯开始模糊,恐惧和无力感像潮水般涌来。他咬紧牙关,意识却越来越涣散,终于两眼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当他再次睁开眼时,窗外一片漆黑,只有远处街灯透进几丝微光。他发现自己躺在自己的床上,熟悉的房间里静悄悄的,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洗衣液香味。床头的闹钟指针指向凌晨两点,客厅方向却隐约透出一片亮光。他试着动了动手指,惊喜地发现身体不再僵硬,手脚都能灵活活动,应该是系统惩罚的5小时己经过去。他松了一口气,心中的恐惧稍稍消散,连忙掀开被子,赤脚下床,朝客厅走去。

客厅里,李恩静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手托着额头,满脸愁容。电视开着,却调成了静音,屏幕上无声地播放着深夜广告,昏黄的灯光洒在她身上,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她穿着一件宽松的睡衣,手里握着一杯凉透的茶,眼神呆滞地盯着茶几上的手机,像是在等什么消息。听到楼梯传来的脚步声,她猛地抬头,看到牧贤宇站在那儿,脸上堆满愁容的表情瞬间烟消云散,换上了一抹关切的笑意。

“贤宇,你终于醒啦!”李恩静连忙起身,快步走过来,上下打量着他,“怎么样?还有哪儿不舒服吗?吓死我了,你知不知道你昏在路边多久了?”她的声音里满是担忧,手不自觉地搭上他的肩膀,像是要确认他真的没事。

牧贤宇愣了一下,脑子还有些迷雾,挠了挠头说:“阿姨,我……我没事了,怎么回事?我不是在路上晕了吗?”他隐约记得系统反噬后倒地的那一刻,还有那对情侣骂骂咧咧走开的声音,之后就一片空白。

李恩静叹了口气,拉着他坐到沙发上,语气里带着几分责备又满是心疼:“你还问怎么回事?你昨晚很晚都没回来,我打电话你也不接,我急得不得了,就出去找你。后来就在马路边看到你倒在地上,我整个人都快吓傻了!可把你送去医院后,医生检查了半天,说你没任何毛病,就是昏过去了。我没办法,只好把你扶回来,折腾到现在才刚把你安顿好。”她说到这儿,眼眶微微泛红,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睡衣一角,显然这一晚的担心让她心力交瘁。

牧贤宇听着,脑子里渐渐拼凑出画面,心中一阵复杂。他没想到李恩静会亲自去找他,更没想到她会这么担心,低声道:“阿姨,辛苦你了,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能太累了吧。”他当然不能说出系统反噬的事,只能含糊带过,眼神却不自觉地飘向一边。

李恩静看着他,皱了皱眉,似乎察觉到他在隐瞒什么,但也没追问,只是轻声道:“明天你就在家好好休息吧,我己经和老师请假了。”她顿了顿,又起身去厨房,“饿了吧,我给弄点吃的。”

牧贤宇看着李恩静走向厨房的背影,步伐虽轻盈却透着疲惫,心里泛起一丝暖意,又夹杂着几分愧疚。他靠在沙发上,仰头盯着天花板,脑子里不停的盘算着:系统这惩罚也太狠了,所有技能降到1级不说,还整整瘫了5个小时,要不是阿姨及时找到他,把他从路边拖回来,车尚根那帮人追上来,他这条腿怕是真保不住了。

他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李恩静刚才满脸愁容的样子,还有她说到送医院时微微发红的眼眶。穿越到这个世界里,也许只有阿姨一个人会真心对他好。他咬了咬牙,攥紧了拳头,暗自下定决心: 以后飞黄腾达了,一定要让阿姨过上好日子。

没过多久,李恩静就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牛肉面,从厨房走了出来。碗里还卧了个金黄的煎蛋,香气扑鼻。她把碗轻轻放在牧贤宇面前,柔声道:“饿了吧?快趁热吃吧。”说着她又转身拿了双筷子递给他,接着坐回沙发边,低头整理茶几上的杂物,手指偶尔拨弄着那杯凉透的茶,神情里还残留着一丝疲惫。

牧贤宇接过筷子,垂涎欲滴的看着碗里的牛肉面。二话不说,抓起筷子就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筷子在碗里搅得哗哗响,劲道的面条,被他大口大口往嘴里塞,汤汁顺着嘴角滴了几滴,他却顾不上擦。一边吃着,他一边抬头看了眼李恩静,她正低头收拾茶几,似乎还没从今晚的担心中完全缓过来。牧贤宇心中一暖,含糊道:“阿姨,谢谢你,这么晚还给我做这个。”

李恩静抬头笑了笑,摆摆手:“谢什么,阿姨不做谁做?你这孩子,下次别让我这么担心就行。”她顿了顿,又轻声叮嘱,“吃完早点休息,别熬夜。”

牧贤宇点点头,继续埋头猛吃,可脑海中又浮现出系统反噬的那一幕,技能全降到1级,5小时动不了,隐身卡还强制中断,差点就栽在路边任人宰割。他暗自心惊:“这系统反噬也太狠了,动不动就玩这么大,差点没命回来。以后可千万不能再乱挑战这破玩意儿的底线。”

紧接着脑海中,又闪过车尚根那张嚣张的脸,牧贤宇的筷子顿了一下,眼底燃起一团火气:“这混蛋,带二十个人堵我,还想砸断我的腿,要不是隐身卡,我昨晚就废了!”他狠狠塞了一大口吃的进嘴里,嚼得牙齿咯咯响,心中暗道:“这仇不能就这么算了,车尚根,我一定要让你付出代价!”他眯起眼,开始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