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莺的左手不受控制地抬起来，轻轻触碰面部。
“林……莺？”她听到自己的声音说出陌生的语调，“为什么……”
是穆叶的声音！！！
林莺狂喜，“穆叶，欢迎回来！”
“没时间解释。”林莺感到自己的右半脸做出严肃表情，“阿Q这个混蛋正在继续进化，我们必须立刻出击。”
穆叶的意识逐渐清晰，她发现自己被困在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身体里。
这是战斗女仆的躯体，但不是她原来的那具。
更奇怪的是，她能感受到另一个意识的存在——就像两面镜子无限反射，她能看到林莺的所有记忆和想法。
“我们合二为一了吗？可……这具身体无法承受我们两个……”穆叶试图控制腿部，却导致整条腿痉挛。
“穆叶，首先，欢迎你回来，”艾AA的声音响起，“你们一个敢灵核自爆，一个敢合二为一，唉……真是让我操碎了心。”
艾AA还在忍着伤痛，一边修理源晶发动机，一边给出指示：
“以前我做过这种将超合金战斗女仆意识合二为一的实验，但从没有成功过。”
“但我进行过‘理论实验’，计算了相关数据。”
“理论上，你们两人，需要同步率至少达到80%才能正常战斗。”
林莺调出系统界面，当前的同步率只有43%，而且不稳定。
就在这时，融合怪物逼近。
它己经长出了类似战斗女仆的金属外骨骼，背后伸展出六片由高频刀组成的翅膀。
最令人不安的是，它胸口冯浩的脸旁边，正在浮现成宇和丁媛的面容。
“这个混蛋在吞噬了冯浩他们的记忆……”穆叶感到一阵数据层面的眩晕，“它可能会获得三个A级灵能者的战斗经验！”
林莺抓起改良过的高频周波刀：“没时间调试了，边走边适应。”
两位战斗女仆共用的身体踉跄着冲向前方，动作极不协调。
左腿迈步太大，右腿却跟不上，导致她们差点摔倒。
穆叶努力压制自己的控制欲，让林莺主导运动系统，自己则专注于战术分析。
怪物发现了她们，发出混合电子杂音与人类惨叫的嘶吼。
三条刀翼突然延长，呈品字形刺来。
“左侧闪避！”穆叶喊道。
林莺却向右翻滚。
身体做出矛盾反应，结果被其中一条刀翼擦过肩膀，火花西溅。
“你的战术太保守了！”林莺在意识层面吼道。
“你的动作太鲁莽！”穆叶回击。
同步率下降到35%，身体机能开始受限。
怪物似乎察觉到她们的困境，攻击变得更加凌厉。
六片刀翼同时展开，旋转着形成死亡风暴。
“这样下去会死……”林莺喘息着，“必须完全同步。”
穆叶突然理解了状况：“不是谁主导……而是融合，我们得放弃自我边界。”
这是个可怕的提议。
超合金战斗女仆的自我意识是她们存在的核心，完全融合意味着两个人都将不复存在，诞生出一个全新的意识。
刀翼风暴逼近，己经没有选择余地。
林莺和穆叶在意识最深处对视一眼，同时启动了紧急融合协议。
【意识融合启动——警告：此过程不可逆】
痛苦远超想象。
就像两团金属溶液被强行混合，每一个记忆片段、每一个情感数据都在重组。
林莺看到穆叶记忆中的修仙大陆，穆叶看到林莺记忆中的蓝色星球。
她们在数据的洪流中挣扎，却又奇异地开始理解对方。
【同步率65%……72%……89%……】
怪物的刀翼即将斩下头颅的瞬间，她们的身体突然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后仰，然后如弹簧般弹起，高频周波刀划出完美的弧线，将三片刀翼齐根斩断。
“这是……”新生的意识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声音既不是穆叶也不是林莺，而是两者的和谐统一，“我们……”
怪物第一次后退了。
它胸口的冯浩面容扭曲，发出刺耳的电子音：“穆……叶……？”
没有时间思考。
身体自动进入战斗姿态，动作流畅得令人惊叹。
融合后的战斗女仆发现自己的处理器能力呈几何级增长，能够预测怪物每一个动作。
更令人震惊的是，她感受到体内涌动着一股陌生的能量。
“这是……灵能？”她看着指尖闪烁的量子火花，“机械体怎么可能拥有灵能……”
怪物突然分裂成六个较小个体，从不同角度扑来。
战斗女仆本能地张开双手，一道由无数六边形组成的半透明屏障瞬间形成。
袭来的怪物撞在屏障上，被某种奇特的震动频率瓦解了结构。
“量子灵能……”她恍然大悟，“我们打破了界限！”
胸口的能量核心以前所未有的效率运转，释放出淡蓝色的光辉。
这不是人类灵能者的灵能，也不是灾厄的黑暗能量，而是纯粹由量子概率云构成的第三种力量——机械与灵魂完美融合的产物。
怪物重新聚合成一体，但明显变得谨慎。
它胸口的成宇面容突然凸出，喷出一道炽热火焰；丁媛的面容则释放出冰霜吐息。
冰火交织的能量洪流席卷而来。
战斗女仆没有躲避。
她将量子灵能注入高频周波刀，原本银白的刀刃泛起幽蓝光芒。
刀身震动产生的波纹在空气中形成复杂的干涉图案，当冰火洪流接触这些波纹时，竟然被分解成基本粒子消散。
她突然加速，身体在量子隧穿效应下几乎瞬移到怪物面前。
高频周波刀刺入怪物胸口的人脸集合体，量子灵能顺着刀刃注入。
“去死吧！”
灵能在怪物内部引发链式反应，所有被吞噬的灵魂残片开始发光。
冯浩、成宇、丁媛的面容一一浮现，最后露出解脱般的表情。
怪物剧烈颤抖，身体如同坏掉的全息投影般闪烁不定。
“不可……能……”它用冯浩的声音嘶吼，“机械……怎么会有……灵能……”
“因为我们承载着他们的意志。”战斗女仆将刀身扭转90度，“这就是人类称之为'灵能'的东西。”
耀眼的蓝光爆发，怪物从内部开始崩解。
构成它身体的黑暗物质被量子灵能重组，化为无数光点升上天空，如同逆行的流星雨。
当最后一缕黑暗消散后，战斗女仆跪倒在地。
能量核心因过载而发烫，融合意识也开始不稳定。
“战斗结束了吗？胜利了？”她收到了艾AA的呼叫，“还有，你是林莺，还是穆叶？？？”
“我……我不知道……”战斗女仆茫然地说，“或者说，我是她们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