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对决很考验心理,稍微拿捏不稳,就会被对方骑上来。
现在主导权完全落在沈濂手中,但他清楚危机仍然没有解除。
“刘二奎,你是个人才,我喜欢你。”沈濂笑道:“不过你必须脱掉衣服,让我确认没有偷偷录音才行。”
“我当然没有,这种玩意留在手里是双刃剑。”刘二奎笑道。
“你想不想平安无事?”沈濂问道。
话音刚落地,刘二奎立即脱衣服,用实际行动表示身上的确没带这些东西。
沈濂又检查一番,彻底放心了。
这个年代手机还没有录音、拍照功能,能用到的都很大,所以藏不住。
“发祥叔,二奎哥,坐。”
“现在咱们可以敞开的谈谈了,说句实在话,我不怕这个录音,但是挺麻烦。”
“如果因为这个让人家一次性把人情还完,恐怕对于大家来说都是损失。”
沈濂满脸笑容,称呼都变了。
这是为了稳住两人,更是为了暂时解除危机。
狗要吃屎,狼要吃肉,没吃到肯定急眼,但不妨碍先给画个大饼。
“红娃子,你什么意思?”刘发祥盯着他。
“意思很明确,我能利用张大队的关系让二奎哥升官发财,往大了不敢说,起码能去掉‘副’字。”
刘二奎顿时满眼精光,精神抖擞。
刘发祥则面带狐疑,不知道沈濂在卖什么药。
“一起扛过枪,一起分过赃,一起嫖过娼,这是人生三大铁。”
“如今你们有我的把柄,而我能让二奎哥往上升,咱们己经形成最铁的关系了。”
“相互制约,相互成就,毕竟我也想玩遍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
这话在理!
不管是刘发祥还是刘二奎,全都笑了。
这样好!
“红娃子,你说的是真的吗?”刘发祥满脸堆笑道:“如果你真是这样想的,想在村里玩谁家的都行。”
“当然是这样想的,因为对大家都好,要是撕破脸皮岂不是浪费了好机会?”沈濂继续说道:“二奎哥升官,发祥叔你继续坐镇村里,至于我……就图个玩。”
“哈哈,红娃子,这才对嘛。”刘二奎兴奋道:“机会不用白不用,这年头有权有钱才是真的!”
问题解决了,还能升官。
对于他来说绝对是最好的,所以全力支持。
但刘发祥还是心存疑惑,因为沈濂前后的表现差距太大。
从前是茅坑里的石头,这才多长时间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感觉不太靠谱。
“红娃子,你先摆平二奎的事再说。”
“发祥叔,我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还怀疑我?明天我给马教导打个电话,你就在旁边听着。”
“红娃子,叔不是不相信你,只是你现在变化有点大……”
不等沈濂解释,刘二奎抢先开口。
“大舅,红娃子被告一次长心眼了,做好人有啥用?我办的案子里有很多这样的,所以你就别多心了,咱们手里还有录音呢。”
刘发祥点点头,认可这个说法。
“这倒也是,红娃子你算是开窍了,叔为你感到欣慰。”
“叔,你不准再碰章彩霞了,现在她是我的。”
“好好好,叔肯定不再碰了!不仅不碰,叔还得多给你找几个,哈哈哈……”
基本达成协议,也暂时解除威胁。
临走的时候刘发祥还想要回磁带跟胶卷,都被沈濂拒绝了。
理由很简单,之前的录音没什么,但这个录音能把他弄死。
对此刘发祥也只能作罢,他还想大外甥升官呢,所以不能逼的太紧。
沈濂也是这个意思,不能把刘二奎逼的太紧。
送走两人,他关上灯躺在床上,眯着眼睛盯着屋顶。
以后能不杀人就不杀人,如果一定要杀,必须得做到万无一失,否则太麻烦了。
“刘发祥……刘二奎……”
念叨着两人的名字,一个完美的计划在他的脑海中成型。
再等半个月!
等到大哥能走路!
……
第二天一早。
沈濂继续背着大哥上山,进行针灸恢复治疗。
今天两人就轻松多了,聊着小时候的趣事,缅怀曾经欢乐的时光。
说到记忆深处,大哥感慨不己。
“红娃子,还是以前好啊,可惜了。”
“大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好不了喽,红娃子你还想杀谁?一并说了,到时候大哥全给办掉。”
转折来的好快,什么事都压不住大哥这颗杀人的心。
“大哥,你得按照我说的来做,除非你想放走刘发祥的儿子跟闺女。”沈濂盯着他道:“斩草要除根,不要给嫂子留下祸端。”
“行,大哥听你的。”沈峰点头。
“只要你肯听我的,我就有机会把你送出去。”沈濂压低声音说道。
“红娃,大哥这条命不值得你……”
“大哥,我只说有机会,如果能活着,谁想死呢?这个事暂时不说了,反正你必须听我的。”
“行。”
“……”
能活着,谁想死?
哪怕抱着必死的心,可只要有活路,都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沈濂之所以说有机会,倒也不是乱说。
他认为白羽应该有法子,因为那几个还没落网的抢劫犯!
只要对方能帮这个忙,那自己的整个计划就彻底盘活了。
大哥是关键人物,白羽也是关键人物。
半个月,必须让她感受到病痛远离,然后再提出要求,应该不会被拒绝。
……
做完针灸,己是上午10点。
村部来电话了,马天生打来的。
“我的好弟弟,客户快进村了,你做好准备。”
“好,到时候你全程跟着就好。”
“我就不去了,身份不合适,你记得把威力弹给哥准备好。”
“威力弹?”
“就是那个药。”
“你少吃点,这玩意劲太大……”
嘴上劝少吃点,沈濂心里恨不得对方一天吃仨,威力叠加,效果更棒。
回到家后,沈濂躺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等待。
大概半个多小时,五个人来访。
两个年轻人抬着一名老者,左边是个中年人,右边是名中年。
年轻人很精神,目光炯炯,留着干练的寸头;中年人穿着夹克衫,满脸笑容的跟在左侧。
中年则背着个小箱子跟在右侧,手里捧着茶杯。
老者须发皆白,但精神头还不错,目光不时的望向田野,享受乡野的泥土芬芳。
来到院门前,中年人刚要进去就被老者制止。
他示意两个年轻人把自己扶起来,然后冲着院里礼貌询问。
“请问神医在吗?”
沈濂懒洋洋的起身,抬头看了眼。
几乎是瞬间,他清晰的感受到老者身上隐隐的不怒自威,还有那种常年久居官场的气息。
虽然己经很淡,却淡而不散,己经跟个人气质融为一体。
这气质,这派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