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老父亲拼命,顾清柔觉得自己没错

顾文渊在岁月的长河中,沉寂了数十年之久。

却为了自已的外孙凌云,一朝悟道,直入云霄。

宛如一颗璀璨星辰骤然升起,直接踏入了八境王者境,此境在儒家也被称为天象境。

儒家向来注重厚积薄发之道。

原本以顾文渊深厚的积累,只要再给他三年的时光,他便能循序渐进,稳稳当当迈入当世八境强者的行列。

倘若他能够在文坛别开生面,开创出全新的流派,一举突破至九境,也并非绝无可能。

然而,他为了凌云,选择提前悟道。

这般做法,实际上是在透支自已未来的根基。

但是,顾文渊从未有过一丝后悔。

大丈夫行事,知其不可为而为之!虽面对千万人的阻拦,吾亦勇往直前!

他的外孙,尚且如此年轻,却能坚守在抵御血族的前线整整十年之久。

如今,竟遭受这般不白之冤。

倘若无人愿意替他讨要一个公道,天道何在?

天理何在?

这岂不是要让强者落泪,令英雄寒心?

能够挺身而出,为外孙讨回公道,他内心感到无比欣慰与开心。

八境强者又如何?也不过如此罢了!

此生能够踏入王者境,纵然身死,也足矣!

“朝闻道,夕死可矣!”

顾文渊此时,全然是抱着慷慨赴死的决心,毅然前来挑战镇北王府……

不,准确来说,他是在挑战整个大炎朝廷那至高无上的权威。

他身姿挺拔地站在那里,面对着如今的镇北王,这位自已昔日的学生。

此刻,他的脸上已寻不见丝毫的愤怒,有的只是历经沧桑后的从容。

顾文渊只是淡然一笑,那笑容中透着一种,将世间万事万物都已看破的洒脱与无畏。

他潇洒地一挥衣袖,对着凌不群清喝一声:

“来战!”

这两个字犹如洪钟大吕,仿佛携带着千钧之力,在镇北王府的上空轰然回荡,其声震彻天地,久久不绝。

凌不群毫不犹豫地迈步上前,要和昔日的老师一战。就在这时,秦羽裳眼疾手快,轻轻拉住了他的衣袖。

秦羽裳却在此时,轻轻拉住了他的衣袖,悄悄传音给他:

“王爷,您先别冲动出手,不妨先让谨言公公去试试顾文渊的本事,摸摸他的斤两。如此,我们也能做到心中有数,以便应对。”

凌不群听了,神情严肃地摇摇头:

“岳父大人既然愿意为了那个孽子,牺牲自已的道基,如此决绝。

我必须得给予他应有的尊重,就当是圆了他临终前的一个愿望吧!”

说罢,凌不群身形如电,浮空而起,衣袂飘飘。

他在空中对着昔日的老师恭恭敬敬地一拜,声音洪亮而尊敬:

“岳父大人,您先请!”

顾文渊听闻凌不群所言,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笑声豪迈奔放:

“你既然有这份孝心,那我就不客气了!”

顾文渊昂首挺胸,一手指向周围空中,大声喝道:

“风来!”

刹那间,天地间仿佛响起了一阵低沉的呼啸之声,狂风以惊人的速度呼啸而起。

狂风所过之处,沙石飞扬,尘土漫天,刮得众人的衣衫猎猎作响,仿佛要被这狂风生生撕裂。

顾文渊似乎不太满意,一手指天,继续喝道:

“云来!”

只见原本还稍有明朗的天空,在他的召唤之下,乌云从四面八方如汹涌的潮水般迅速汇聚而来。

那乌云层层叠叠,厚重如铅,遮天蔽日,整个天空瞬间昏暗如沉沉的黑夜,令人心生压抑与恐惧。

大内高手谨言公公仰头看向那风云变幻的天空,脸上满是震惊与敬畏之色,不禁喃喃自语道:

“儒家天象境,恐怖如斯!

竟真能招来天地之威杀敌,这般神通,实在是令人叹为观止。

若是顾文渊早十年进入天象境,以他的天赋和才情,八境之内,又有谁人是他对手?

恐怕他早已名震天下,成为一代传奇人物。只可惜……”

顾文渊清喝一声:“闪电!”

话音刚落,只见天空中瞬间划过无数道耀眼的光芒,电闪雷鸣,震耳欲聋。

空中雷蛇交织,光芒闪耀,那璀璨的光芒几乎要将人的眼睛刺瞎,令人心惊胆战。

那一道道雷蛇相互缠绕汇聚一处,化作一股无比强大的雷电之力,带着毁灭一切的恐怖气势,犹如一条咆哮的巨龙,直冲凌不群狠狠劈下。

秦羽裳惊得花容失色,心中满是震骇,觉得极其不可思议,她暗想:

“顾文渊这个老匹夫,一辈子都畏畏缩缩,做了缩头乌龟一辈子,窝囊至极。

没想到一入八境竟然如此厉害,居然能够驱使这漫天雷电为其杀敌,真是令人意想不到。

只可惜,他猪油蒙了心,竟然要为凌云那个不知死活的叛逆出头。今日他就算能勉强战胜凌不群,也绝对留他不得。”

秦羽裳目光阴鸷,不动声色地给大内高手谨言下达了一个伺机偷袭的命令。她暗自咬牙切齿,这个老匹夫,竟敢与本公主作对,今天必要让他丧命于此,以绝后患。

顾清柔带着凌丹和凌萱两姐弟,悄悄地藏在大殿之中,屏气凝神地偷偷观看。

她的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怎么也没想到,多年来对世事不闻不问的老父亲,竟然会为了大儿子凌云,一朝悟道,成功踏入了八境高手的行列。

她的内心甚至隐隐感觉到,父亲此来,完全是带着必死的决然觉悟。

毕竟,儒者想要踏入八境,又哪有那么轻而易举的?

父亲这次还是太过着急了些。

她的心中不由得泛起了些许后悔之意,暗自思忖着,难道真的是自已错了?

错信了小儿子凌丹的谎言,从而冤枉了大儿子凌云。

要不然,以父亲领袖文坛的超凡智慧,又怎么会如此冲动行事?

但她也有着自已的苦衷啊。

小儿子一直养在身边,每日都陪伴着她,费尽心思地哄她开心。

若说不偏爱,那是不可能的。

而大儿子从十二岁起,就替父去守卫边关,一年到头也难得回来一次,更是难得与她讲上一次贴心的体已话。

在这种情况下,你让她相信谁?是相信事事贴心,什么都愿意跟她说的小儿子,还是相信那个越来越沉默寡言,与她日益生疏的大儿子?

这种事情,就连天道都不能强求!

谁又能怪她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