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国志本来都要走开了,听到赵三全这句话赶紧站住了脚:“他说什么?”
赵三全说:“国勇说,国富哥本来都要上了那个城里妞了,结果不知道被谁砸了黑棍,这才让那妞给跑了。”
赵国志一把抓住了赵三全的衣领:“你说国富让人砸了黑棍?谁干的?”
赵三全吓了一跳,连忙说:“不知道,国勇说,那个人砸了二哥的黑棍以后,带着那个城里妞就跑了。二哥带着他们一直追到镇子上都没追上人,回来以后又到土地庙里找了,那人是用手电筒从后边把二哥砸晕的。”
“手电筒?在哪呢?”赵国志一听有线索,连忙继续追问。
赵三全摇摇头:“不知道,我没见过,听国勇说二哥带回家了,说好了第二天天亮以后,就去查这个手电筒是谁家的。可是没想到,第二天二哥他们就全都让公安给抓了,肯定还没顾得上找那个手电筒是谁家的呢。也不知道那手电筒公安带走没有,要是没带走的话应该还在二哥家里。”
话还没说完,赵国志就已经推开他,大步朝着赵国富家走去。
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找到那个手电筒,找出从背后砸赵国富黑棍的那个人。
这个人害得赵国富被抓进监狱,而且马上就会挨枪子。
也害得自已丢掉了村支书的帽子,丢掉了一切。
如果能找到这个人,一定不能轻易放过他。
来到赵国富家,院门紧闭,咚咚敲了半天门,里边才终于传出来一个懒洋洋的声音:“谁啊?敲什么敲?大中午的不知道人家正睡觉的吗?”
是弟妹牛翠兰的声音。
这都十一月了,谁家大中午的还睡觉。
赵国志有点不满,低声说了一声:“是我。”
牛翠兰听出是大伯哥的声音,马上就紧张起来:“是大哥啊,你怎么来了,有事吗?”
赵国志心说没事我来你这干嘛,谁家兄弟不在家,大伯哥随便敲兄弟媳妇的门的。
嗯了一声说:“有事,你开门让我进去说话。”
牛翠兰这才磨磨蹭蹭的开了门,却没有大开,只开了一条缝,人站在那儿。
她头发蓬乱都没有扎起来,衣服也没有扣好,只是胡乱的扣了几个扣子,看起来还真是在家睡觉。
“大哥,啥事?”牛翠兰站在门口问。
赵国志看了一眼就把脸扭到一边说:“进去说吧,在这儿说不方便。”
牛翠兰一愣,脸上有些尴尬:“大哥,我刚起来,屋里乱的很,被子都没叠呢。”
赵国志说:“那到院子里说。”
牛翠兰这才把身子让开,赵国志进了院子,就见上房的窗户拉着窗帘。
这懒婆娘,大白天在屋里睡觉,还把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的。
“大哥,你回来了,国富啥时候回来?他还能回来不?”牛翠兰问。
赵国志摇摇头:“不知道,估计悬了。”
牛翠兰又问:“人家都说他这是流氓罪,可能要枪毙,大哥,是真的吗?”
赵国志犹豫了一下:“有可能,这段时间正严打呢,而且听县里人的口气,那丫头背景不简单,准备往死里整呢。”
牛翠兰马上就带上了哭腔:“这个挨千刀的,没事去招惹人家城里的姑娘干啥,我哪点不如那些小丫头片子了?这下好了,他要是让人枪毙了,剩下我这孤儿寡母的可咋过呢。”
说着就准备嚎。
赵国志心烦意乱,赶紧喝了一声:“行了!还都不一定呢,你就别嚎了!”
牛翠兰马上闭了嘴。
赵国志说:“翠兰,我问你件事,那天晚上国富几点回来的?”
牛翠兰说:“三点多,早上三点多,我被窝里睡得正暖和呢,他跟一个石头疙瘩一样就拱进来了。”
“那他回来说什么没有?有没有拿回来一个手电筒?”
“手电筒?有,他是拿回来一个手电筒,还说别让他查出来是谁砸他的,要是查出来,非要了那小子的狗命不可!”牛翠兰马上说。
赵国志精神一振:“那手电筒呢?还在吗?没让公安拿走吧?”
牛翠兰连连点头:“在,在,公安没拿走,就在家里呢。”
“那还愣着干什么,快拿出来给我。”赵国志催促道。
“大哥你要?”牛翠兰愣了一下才回过神来:“行,你等着,我回去给你找。”
说着赶紧就跑回了堂屋,进屋的时候还不忘了把堂屋的门又给关上。
“这懒婆娘,国富不在家就只知道睡觉,屋子里也不知道乱成什么样子,连人都不敢让进!”赵国志在心里腹诽道。
牛翠兰很快就找到了手电筒从屋里又出来了。
“大哥,给,这就是国富拿回来的手电筒,他说就是让人用这东西从后边砸了他一下,要不然也不能让那丫头片子给跑了。”
牛翠兰说着把手电筒递给赵国志,赵国志却并没有马上伸手去接,而是两眼冷冷的看着她。
牛翠兰愣了一下:“大哥,手电筒……”
赵国志这才接住,却依旧用犀利的眼神看着她,冷冷地说:“弟妹,国富虽说让抓了,可还没有判呢,还不一定被枪毙呢,说不定哪天万一回来呢。你可得把这大门给关紧了,别让什么人都进来。”
牛翠兰有点迷糊:“我这不是关着门的吗?”
赵国志没有再多说,而是朝着那边的窗户看了一眼,然后拿着手电筒扭头就出了院子。
牛翠兰心里有点发虚:“咋回事,他说这话啥意思?什么大门关紧不关紧的,让什么人进来?难道他发现什么了?”
说着赶紧关了院门扭头往堂屋走的时候,眼睛往窗户那边扫了一眼,顿时一愣。
刚才还拉得严严实实的窗帘,不知道什么时候却已经拉开了一个小口子。
牛翠兰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快步进了屋子就骂了起来:“你个该死的东西,,不是说了让你躲起来别乱动的吗,谁让你把窗帘拉开一条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