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站在医馆的废墟中,脚下的土地还带着昨日火光灼烧后的余温。她的手指轻轻拂过残垣上一块焦黑的木板,眼神微眯。
“这个符号……”
她低声自语,声音里透着一丝惊讶和兴奋。那是一个刻在木板背面的图案——一个由三条交错弧线组成的奇异符号,像是某种古老图腾,又仿佛是某种暗号。
墨轩闻言走近,低头看了一眼,眉头立刻皱起:“和他们在据点墙上画的一模一样。”
“对。”楚月点头,指尖着那个符号边缘残留的刻痕,“我几乎可以确定,这不是巧合。”
昨夜皇宫召见后,皇帝终于正式委派他们调查此案,朝堂上的反对声浪也被暂时压下。可神秘组织显然不会坐以待毙,昨晚的袭击只是开始。而今早,她便在这片废墟中发现了这条线索。
“师父现在还在昏迷。”楚月站起身,目光坚定,“但他是为了保护这些资料才受伤的。如果这符号真的与他们有关,我们就不能放过它。”
墨轩看着她,沉默片刻后道:“你想怎么做?”
“我要找到这个符号的来源。”楚月将木板小心收起,“它出现在这里,说明医馆和他们之间,或许有我们没发现的联系。”
墨轩没有反对,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你打算从哪里查起?”
楚月望向医馆角落,那里堆满了被救出的药柜碎片和散落的医书。昨夜的大火虽然毁了大部分药材,但仍有部分书籍保存完好。
“先从医馆留下的东西开始。”她说,“也许师父早就知道些什么,只是还没来得及告诉我们。”
两人分工行动,楚月负责翻找医馆遗留的书籍和记录,墨轩则带人清点剩余物资,并安排学徒们重建临时诊疗区。
楚月坐在一张破旧的案几前,翻开一本泛黄的《千金方》,这是师父平日最常翻阅的医书之一。她一页页仔细查看,试图从中找出任何与那个符号相关的蛛丝马迹。
忽然,她的手指停在某一页的边角处。
那是一幅不起眼的插图,描绘的是古代巫医祭祀时使用的符咒图案。而在其中一行小字旁,赫然出现了那个熟悉的符号。
“原来如此……”她低声念道,“这不是普通的标记,而是某种古医术中的隐秘记号。”
她迅速翻动其他医书,果然在另外几本典籍中也发现了类似的符号,有些甚至附带了解释——它们曾是古代某些医门用来标记特殊药物配方或禁忌的标识。
“看来师父早就接触过这些东西。”楚月心中一动,随即又想到另一个可能,“但如果神秘组织也知道这个符号……那就说明,他们的成员中,有人精通古代医术。”
她抬起头,正巧看到墨轩走来。
“你找到了什么?”他问。
楚月将那页书递给他看,一边解释:“这个符号最早是用来标记某些禁忌药方的,只有少数掌握古医术的人才会使用。而现在,它却出现在了神秘组织的据点和医馆里。”
墨轩看完后沉思片刻,缓缓开口:“也就是说,他们的内部,可能藏有一个懂医术的人。”
“而且很可能不是普通郎中。”楚月补充道,“能接触到这种古医术的人,身份应该不低。”
墨轩眼神微敛:“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个人极有可能就在朝中。”
楚月点头,随即又想起一件事:“还有一个可能,就是师父曾经教过谁,或者收过某个徒弟……”
墨轩看着她,语气平静却意味深长:“你是说,内鬼?”
楚月没有否认:“我不是怀疑师父,但他年纪大了,收徒多年,不可能每个人都值得信任。”
墨轩沉默片刻,终是点头:“我会让人查一查医馆过往的学徒名单。”
接下来的几天,楚月一边照料医馆病人,一边继续整理师父留下的笔记和医书。她在其中发现了不少关于古医术的内容,甚至还有一份标注着“禁用”二字的药方目录。
而那个神秘符号,在这些目录的页脚反复出现。
“它不只是标记。”楚月盯着那些符号,若有所思,“它更像是某种密码。”
墨轩听完她的推测后,拿出那枚从刺客身上搜到的令牌,上面同样刻着相同的符号。
“如果它是密码,那它的含义是什么?”他问。
楚月摇头:“目前还不清楚。但我相信,只要能找到更多类似的信息,就能解开它的真正意义。”
就在这时,一名学徒急匆匆跑进来:“小姐,外面来了个自称是师父故人的老者,说要见您一面。”
楚月与墨轩对视一眼,后者微微颔首。
“请他进来。”
不多时,一位身穿粗布长衫的老者被引入医馆。他面容苍老,神情却极为镇定。
“姑娘可是楚月?”他开口,声音沙哑却清晰。
“正是。”楚月打量着他,“不知前辈如何称呼?”
“姓李,是你师父多年前的一个旧识。”老者顿了顿,目光落在她手中的那块木板上,“我这次来,是为这个。”
楚月心头一跳:“你知道这个符号?”
老者点点头,缓缓道:“它不是普通的医门标记,而是‘九幽门’的密令。”
“九幽门?”楚月与墨轩同时皱眉。
“那是百年前一个己经消失的医门分支。”老者低声说道,“他们专门研究禁忌之术,后来因触犯律法被朝廷铲除,从此销声匿迹。”
楚月听得心惊:“难道神秘组织……和九幽门有关?”
老者叹息一声:“我不知道他们是否真的就是九幽门的后人,但我可以肯定一点——他们一定掌握了九幽门的部分医术。”
墨轩神色凝重:“那你为何会知道这些?”
老者苦笑:“因为我年轻时,也曾是九幽门的一员。”
屋内一时陷入沉默。
楚月看着眼前这位老人,忽然意识到,他们可能己经触及到了一个更深的秘密。
而这场风波,远未结束。
“你愿意告诉我们更多吗?”她轻声问道。
老者缓缓点头:“只要你们答应一件事。”
“什么事?”
“不要让九幽门的悲剧重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