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未亮，城西山谷己布满墨轩调来的精兵。楚月站在队伍最前头，手中握紧了腰间的解毒剂，目光扫过地图上标出的藏身之处。
“他们一定在等我们。”她低声说。
墨轩点头，“所以不能打草惊蛇。”
两人换上夜行衣，悄无声息地绕至藏身之处外围。远处隐约可见几盏灯笼在风中摇晃，守卫的脚步声规律而沉稳。
“每十分钟一轮换。”楚月轻声道，“现在是第三轮，还有两分钟换岗。”
墨轩抬手示意，几名暗卫迅速分散，准备引开守卫。就在下一刻，一支响箭破空而起，守卫们立刻警觉地朝声音方向奔去。
“走！”墨轩低喝一声。
楚月身形一跃，翻过矮墙，落地时脚尖轻点，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墨轩紧随其后，两人贴着墙根缓缓前行。
突然，楚月停住脚步。
“怎么了？”墨轩问。
她指了指前方墙面上的一道划痕，“这痕迹……不是自然形成的。”
墨轩凑近细看，那是一道浅浅的刻痕，像是用利器快速划出，形状像一只张开翅膀的鸟。
“标记。”他低声判断，“可能是九幽门内部人员留下的。”
楚月没有多言，继续向前。穿过一片枯树丛后，前方出现了一条狭窄的通道。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霉味，墙壁上隐约可见一些小孔。
“小心地面。”墨轩提醒。
楚月点头，从袖中取出一根细铁丝，轻轻插入地面缝隙。铁丝毫无阻力地滑入，说明此处并非机关触发点。
“可以走。”她说。
墨轩走在前方，用长棍试探着地面，每隔五步便停下来确认一次。忽然，棍子触到一块略微松动的石砖。
“别动。”楚月伸手拦住他。
几乎同时，一道细微的气流从墙上的一个小孔喷出，带着一丝刺鼻的味道。
“毒气。”她皱眉，“应该是某种混合毒素。”
墨轩将长棍抽出，迅速向旁边移动，避开喷射范围。楚月则掏出随身携带的小瓶，收集了一些气体样本。
“回去再分析。”她说。
两人继续前行，通道逐渐变窄，尽头是一扇半掩的木门。墨轩伸手推开，门轴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屋内昏暗，只有一盏油灯勉强照亮角落。地上散落着一些碎布和干涸的血迹，墙上挂着几件破旧的衣物。
“有人来过。”楚月蹲下查看血迹，“但时间不短了。”
正说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另一侧传来。紧接着，几条体型健壮的恶犬被放出，它们龇牙咧嘴，眼中闪着凶光，首扑而来。
“退后！”墨轩拔剑挡在前面。
楚月迅速从怀中掏出一小瓶药粉，手腕一抖，粉末如雾般洒出。几条狗嗅到气味，动作顿时迟缓，接着瘫倒在地。
“这是麻醉药？”墨轩一边挥剑驱赶剩下的狗，一边问道。
“对，我改良过的配方。”楚月边说边西下寻找机关控制装置。
终于，在墙角一处隐蔽的地方，她发现了一个小型机关，上面刻着几个奇怪的符号。她伸手按下，整个房间顿时安静下来，原本隐藏在墙壁中的毒箭也停止了发射。
“解决了。”她喘了口气。
墨轩环顾西周，确认安全后才收剑，“你刚才看到那些符号了吗？”
楚月点头，“像是某种密码。”
她取出随身携带的纸笔，将符号一一记录下来，又拍了机关的照片，打算回去后再研究。
“接下来怎么办？”她问。
“继续深入。”墨轩语气坚定，“他们的核心据点应该还在更里面。”
两人沿着一条向下阶梯前进，越走越深，空气也越发阴冷。前方传来流水声，似乎有一条地下河。
“这里结构复杂。”楚月低声说，“很像现代的地下实验室。”
墨轩眼神微凝，“你是说，他们真的在研究新武器？”
“不排除这个可能。”楚月握紧拳头，“我们必须尽快找到证据。”
转过一个弯，眼前豁然开朗——一间宽敞的地下室出现在面前，中央摆放着几张长桌，桌上堆满了各种器皿和卷轴。墙边立着几个大柜子，柜门半开，露出里面的药材和器具。
“这是他们的实验场所。”楚月快步上前，翻开一张卷轴，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文字，还有一些复杂的图案。
“这些符号……”她皱眉，“有些和之前那个机关上的相似。”
墨轩也拿起一份资料，仔细阅读后脸色骤变，“他们在研究一种新型毒药，可以通过空气传播。”
楚月心头一震，“如果这种毒药扩散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阵窸窣声。两人迅速转身，只见角落里一个黑影一闪而过。
“有人！”墨轩立即追了上去。
楚月紧随其后，但那人显然熟悉地形，几个拐弯后便消失不见。她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墨轩，“他故意留下这些资料。”
“什么意思？”墨轩问。
“他在等我们找到这些信息。”楚月神情凝重，“也许……是个陷阱。”
墨轩沉默片刻，点头，“无论如何，我们都必须继续下去。”
楚月走到柜子前，打开其中一个抽屉，里面放着几支装有液体的小瓶子。她拿出一支，透过灯光观察颜色变化。
“这不是普通的毒药。”她低声道，“成分复杂，需要进一步分析。”
墨轩接过瓶子，小心翼翼地放进随身的盒子中。
“走吧。”他说。
两人正准备离开，忽然听到头顶传来一阵闷响，紧接着，天花板上的一块石板缓缓移开，露出一条通往上方的通道。
“看来这才是真正的入口。”楚月抬头望着那条通道。
墨轩率先跃起，抓住边缘借力攀上。楚月随后跟上，两人消失在黑暗之中。
而在他们未曾注意到的角落，那张卷轴的背面，赫然写着一行字：
“影子之眼，己在你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