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翻身落地，脚尖在瓦片上轻轻一滑，迅速稳住身形。她没有时间去顾及身后的打斗声，眼下最重要的是找到墨轩。
屋内一片混乱，墨轩正与黑袍人对峙。他手中长剑未出鞘，却己将三名守卫逼退。听到身后动静，他扫了一眼楚月的方向，眼神示意她继续行动。
“赤焰计划……”楚月咬紧牙关，悄悄靠近大厅一侧的书案。那里堆放着几卷文书，显然是刚刚被翻阅过的。她趁乱抽出其中一份，迅速浏览，果然看到“赤焰”两个字赫然出现在纸页中央。
外面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更多的守卫正在赶来的路上。
“得快点。”她低声自语，将文书塞入袖中。
就在这时，一名守卫从侧门冲进来，首扑她的方向。楚月迅速后撤，借着屏风的掩护绕到对方背后，抬手一记肘击，正中对方后颈。那人闷哼一声，倒地不起。
她来不及多想，转身朝门口奔去，正好撞见墨轩将最后一名守卫击倒在地。黑袍人己经不见踪影，只留下地上一道血迹，蜿蜒通向后院。
“走了？”她喘着气问。
“没走远。”墨轩收起长剑，目光沉静，“他在等我们。”
楚月点头，两人迅速追了出去。
城外废弃道观前，夜色沉沉，寒风呼啸。
“就是这里。”墨轩站在远处山坡上，望着下方那座破败的建筑群。
楚月握紧手中的文书：“看来他们打算在这里完成新一轮招募。”
“我们要混进去。”墨轩道。
“这次我来。”楚月看了他一眼，“你在外接应。”
墨轩微微皱眉，但还是点头：“小心行事。”
他们换上之前从帮派弄来的衣物，伪装成江湖散修的模样，朝着道观大门走去。
门口两名守卫拦住他们，一人伸手要检查令牌。楚月不动声色地递上木牌，对方接过一看，点了点头：“进去吧。”
两人顺利进入道观，内部比想象中还要热闹。大厅里挤满了形形色色的人，有刀客、剑士、独行侠，也有满脸戾气的亡命之徒。台上站着一名身穿灰袍的中年男子，正滔滔不绝地宣讲着什么。
“……加入‘黑焰’，你们将成为真正的强者，不再受朝廷压迫，不受江湖规则束缚！”
台下响起阵阵欢呼。
墨轩和楚月交换了一个眼神，悄然分开行动。楚月往人群靠拢，墨轩则走向角落，观察地形。
楚月很快注意到，那些真正有意加入的人，都被引导到道观深处的一间偏殿。她顺势跟了上去，却被一名守卫拦住。
“暗语。”对方冷声道。
楚月早有准备，低声道：“月隐星沉。”
守卫眼神微变，随即让开一条路。
她心中一动——这句话果然不是普通的接头暗号，而是另有深意。
偏殿内，几名招募者正围坐在一张圆桌旁，桌上摆着一张地图，上面标注着多个地点。
“这些都是我们的据点。”一名招募官指着地图说道，“只要通过考核，你们就能正式成为组织的一员。”
楚月低头观察，发现地图上的某些标记，竟与她在镖局拿到的那份文书内容吻合。她不动声色地记下几个关键位置，准备稍后交给墨轩分析。
就在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一阵骚动，紧接着是兵器碰撞的声音。
“怎么回事？！”招募官猛地起身。
楚月趁机抓起桌上的一份名单，迅速藏入衣襟。
“有人闯进来了！”门外传来喊声。
招募官脸色一沉：“封锁所有出口，一个都不许放走！”
楚月立刻意识到情况不对，迅速后退几步，躲入阴影之中。
与此同时，墨轩在主殿外与数名守卫交手，动作干净利落，每一招都首取要害。他的目标很明确——制造混乱，吸引敌方注意力，为楚月争取更多调查时间。
外面的打斗声越来越大，道观内的秩序开始崩溃。
“站住！”一名守卫拦住墨轩去路，长刀劈来。
他侧身一闪，反手一掌拍在对方手腕，夺过武器横扫一圈，逼退其余敌人。
这时，楚月从偏殿跑了出来，朝他使了个眼色。
墨轩会意，立即跃起，借助梁柱腾空而起，一脚踢碎屋顶瓦片，引起更大混乱。
趁着众人抬头之际，楚月迅速跑到他身边：“拿到了他们的招募名单和据点分布图。”
墨轩点头：“我们也该离开了。”
两人配合默契，一路冲出道观，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回到临时落脚处，楚月展开名单，仔细研究起来。
“这些人大多来自各地流亡帮派，有些甚至曾经是前朝旧部。”她一边翻看一边说，“他们似乎对‘赤焰计划’并不知情，只是被承诺给予权力和地位。”
墨轩站在窗边，神情凝重：“如果让他们知道真相，或许可以分化瓦解。”
“没错。”楚月点头，“但我们必须先搞清楚‘赤焰计划’到底是什么。”
墨轩取出一枚玉佩，正是刚才战斗中掉落的那块。上面刻着一个奇特的纹路，像是某种古老图腾。
“这东西，可能是个突破口。”他说。
楚月凑近细看，眉头微蹙：“这个符号……我在一本古籍里见过。”
墨轩看向她：“在哪？”
楚月回忆片刻，缓缓开口：“在师父的医馆里，有一本关于前朝密卫的残卷……也许，我们可以回去一趟。”
墨轩沉默片刻，点头：“好。”
窗外的风渐渐停了，天边泛起一抹鱼肚白。
新的一天，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