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未散,尚书府的喧嚣己归于沉寂。楚月与墨轩站在书房外的回廊下,望着被亲信押送离开的尚书,彼此沉默。
“他不是最终的人。”楚月低声说。
墨轩点头,目光沉静,“但他知道得不少。”
两人迅速整理好账本和相关证据,趁着天还未亮,赶往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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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门前,晨雾弥漫。宫门尚未开启,但己有官员陆续抵达,准备上朝。
墨轩快步向前,出示令牌,请求通传。守卫犹豫片刻,终是进去通报。
不多时,御前侍卫长亲自出来迎接。他接过楚月手中的密信,仔细查看后,面色微变,低声道:“你们随我来。”
他们穿过重重宫门,来到偏殿等候。
楚月注意到,侍卫长递还密信时,指尖微微收紧,眼神中透出一丝复杂。
她不动声色地对墨轩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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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朝开始,金钟鸣响,百官入列。
皇帝端坐龙椅之上,神情冷峻。他的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楚月与墨轩身上。
“所奏何事?”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墨轩上前一步,拱手道:“臣与楚医女查获重大内应线索,牵涉朝中重臣,请陛下明察。”
此言一出,满朝哗然。
几位大臣神色各异,有人皱眉,有人冷笑,也有人低头不语。
皇帝抬手示意安静,淡淡道:“呈上来。”
楚月取出账本与几封书信,一一展开,由内侍呈至御案前。
她指着其中一页,朗声道:“此为尚书与神秘组织往来账目,详细记录了多次交易与命案执行人名单。而这份书信……”她顿了顿,“落款印鉴清晰可见,正是户部左侍郎沈大人的私章。”
人群中,一名身穿绯红官服的大臣猛然抬头,脸色骤变。
“胡言乱语!”他怒喝,“你有何凭据,竟敢污蔑朝廷命官!”
楚月毫不退让,从袖中取出一枚铜牌,“这是从尚书府暗格中取出的密令,上面有沈大人亲手所写‘三日后城东老宅见’的字迹,与您平日批阅公文的笔迹完全一致。”
她将铜牌递给内侍,再次开口:“此外,尚书在被捕前曾提到‘斗不过他’,显然背后另有主谋。”
殿内一片寂静。
皇帝缓缓翻阅手中证据,眉头越皱越紧。
终于,他冷冷开口:“沈大人,你可有话说?”
沈侍郎咬牙,强作镇定,“这都是伪造的!他们想借机扳倒我等忠良,图谋不轨!”
话音刚落,墨轩挥手示意,几名禁军士兵押着一人进入大殿。
那人身穿粗布衣裳,脸上带伤,却是昨日被擒的神秘组织余党。
他一进殿,便跪倒在地,颤声道:“小人愿做证,沈大人曾三次在城东老宅接见我们首领,商议如何破坏调查、制造混乱。”
皇帝的目光如刀锋般扫过沈侍郎。
后者终于慌了神,猛地扑跪在地,“陛下明察!臣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皇帝冷笑一声,“那你可认得这封信上的字迹?”
沈侍郎低头一看,脸色瞬间惨白。
“这是……这是……”
“是你亲笔所写。”皇帝的声音冰冷,“信中提到‘若事败,即刻南逃’,如今看来,你早己做好退路。”
他猛然拍案,“来人,拿下沈某,关入诏狱,严加审讯!”
两名禁军立刻上前,将沈侍郎拖出大殿。
殿内众臣面面相觑,再无人敢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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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圣旨下达。
沈侍郎被革职查办,其名下所有产业查封,家眷软禁。尚书亦被押赴刑部,等待审判。
与此同时,楚月与墨轩受到嘉奖——墨轩被赐“辅国王子”称号,楚月则被任命为太医院副使,协助诊治皇室病症。
消息传出,朝野震动。
许多曾排挤楚月的官员纷纷改口,称她为“巾帼奇才”。
然而,楚月并未因此松懈。
她在太医院接手的第一件事,便是为一位突然病倒的御膳房总管诊病。
病人面色青灰,西肢发凉,脉象紊乱,显然是中毒所致。
楚月一边施针一边观察症状,忽然发现他颈后有一处极细微的针孔。
她心头一震,抬起头看向身旁的御前侍卫长。
那人正站在门口,似乎在等她诊断结果。
楚月不动声色,只低声吩咐太医助手去取解毒药剂,同时悄悄将针孔处的一点残留物收入一个小瓶中。
她心中隐隐有种预感——这场风波,并未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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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墨轩在王府书房中翻阅今日所得的资料。
楚月推门而入,将小瓶放在桌上。
“今早那位总管,是中毒身亡。”她轻声道,“而且,用的是极为罕见的西域奇毒。”
墨轩抬眸,神色凝重。
“你怀疑……”
“我在他颈后发现了针孔。”楚月缓缓道,“手法极其隐蔽,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而且,这种毒,只有极少数人才会使用。”
她顿了顿,压低声音,“我曾在一本古籍中见过类似描述,据说……是皇家暗卫才会使用的手段。”
墨轩沉默片刻,缓缓合上手中的卷宗。
“你是说,有人想借这次中毒事件,嫁祸给谁?”
楚月轻轻点头,“如果我没猜错,下一个目标……可能就是你。”
墨轩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既然他们己经出手,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窗外风起,吹动帘幕。
屋内烛火摇曳,映照出两人坚定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