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媚终于感到些许安慰,原来,她最爱的人没有抛弃她,是她误会了。
楚天哥哥没有变,还是两年前那个愿意舍命救她的人!
苏媚得意地撇了苏誉一眼,像是在跟他说,她的选择没有错,楚天就是个值得托付的好男人,他差点拆散了一对这么好的有情人,他该死!
又含情脉脉地看向楚天,“楚天哥哥,我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不管的。”
楚天仗着天黑,苏媚看不见,拼命跟地上的黑衣人挤眉弄眼。
萧云倾敏锐察觉到,用剑柄给了那黑衣人一下,“说,你跟他到底什么关系!”
这一下正打在断臂上,霎时间血流如注。
“嗷嗷!别,别打我了,我说!”
黑衣人彻底被萧云倾打怕了,把自己隐瞒的事倒豆子似的一股脑全说了出来。
“其实我并不是什么采花贼,我,我只是配合那些金主演戏,把他们心怡的女子掳掠过来。”
“我们会事先约定好地点,等我把人带过来,他们再装作偶然路过,然后英雄救美……”
“一般来说,被救下的女子大多都会以身相许,而我收了银子,也会替金主保守秘密。”
“他!”黑衣人突然指向楚天,“他两年前就找过我!”
“当时他跟我砍了一个月的价,所以我印象特别深刻。”
“我还记得他让我绑的那个女子,就是这位姑娘!”黑衣人看向苏媚。
轰!
苏媚脑子首接炸了,双腿发软,险些再度跌倒在地上。
什么,他说什么?
两年前那场惊心动魄的初遇,其实只是楚天在她面前演的一场戏?
她自以为的天定姻缘,原来只是场笑话?
可笑,真是太可笑了!
“不,我不信,你是苏誉找来在我面前演戏的!”苏媚面露癫狂,盯着苏誉,忽然笑了起来。
“苏誉,你真是好手段呐,为了把我跟楚天哥哥分开,连这种办法都能想出来?”
苏誉?
黑衣人疑惑扭头,朝着苏誉的方向望去。
没记错的话,当朝大皇子的名讳,就是苏誉吧?
苏是国姓,除非活的不耐烦了,不然没人会取个跟当朝皇子一样的名字。
目光左移,落到旁边的萧云倾身上。
这女子面若寒冰,周身弥漫着凛然杀气,和冷冽气势截然相反的是,那张脸却美丽圣洁,像神龛里供奉的神女,纯洁与凶煞,两种截然相反的气质,竟在她身上完美融合。
结合市井之中的那些流传,黑衣人蓦然想到,这位,莫不就是最近连破奇案的校衣卫指挥使?
这么说的话,她身前的男子,就是……
想通这茬,黑衣人双眼一黑,头上蹦出西个大字。
我、命、休、矣!
想他一个小毛贼,何等何能同时劳动这两尊大佛啊!
听那姑娘的意思,似乎是觉得他跟大皇子殿下有什么关系?
光是想想,他就觉得自己可能离死不远了。
“姑娘,话可不能乱说啊,我和这位公子素不相识,怎么就是他请我过来演戏的了?”
“你若不信,我可以把你相公当年在我这写的字据找出来,给你看!”
他早知会有今日,所以特地留了个心眼,让每个来找他的人写下字据,这样就算日后官府查起来,他也有个说辞。
但他没想到来查他的是大名鼎鼎的校衣卫指挥使啊!
而楚天,也在他说出这句话后,露出了明显的慌张。
他的确写过那东西……
“公子,我是先押他回去取字据还是……”萧云倾轻声询问。
“首接押回去受审吧。”苏誉淡然抬眼,毫无感情地凝视着苏媚,“你大可以认为这一切都是假的,继续留下来,跟你的楚天哥哥幸福生活下去。”
苏媚一时失语,虽然看不清,她还是能感觉到苏誉话语里浓浓的漠视,甚至从他这句话中听出了几分阴阳怪气的味道。
就好像,他根本不屑在她面前演戏,更不在乎她的误解,所以连个解释都吝于给予。
“公子,我知道这毛贼的藏身之处,我去找那些字据。”萧云倾突然出声。
殿下可以不在乎这些误解,但她不行!
见苏誉没表态,萧云倾看向楚天,寒声道:“若这贼人说的是真的,我定会活剥了你的皮!”
萧云倾脸上露出一抹残忍的笑,“正好我前段时日向一个妹妹讨教过,如何剥皮才能又快又好,今日终于有实践的机会了。”
“啊…”楚天哀呼一声,也是栽倒在了地上。
借着月光,能看到他胯下那块布料湿了一块,竟是被萧云倾吓得尿了裤子……
若是寻常女子如此威胁他,他倒不会这么害怕,可他亲眼目睹过萧云倾的凶残,自然相信她说得出就做得出。
“不,不用找了,我承认,他说的都是真的,两年前我确实找过他。”
“什么?”
楚天话音一落,苏媚就冲了过来,揪住他衣领,厉声质问,“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再说一遍啊!!”
被剥皮的恐惧压过了一切,楚天抖着嗓子凄惶道:“对不起媚儿,我骗了你,两年前我救下你,其实是自导自演的一出戏,我就是为了让你爱上我,心甘情愿地嫁给我。”
“不然我一个小吏,肯定一辈子都娶不上你这么漂亮的娘子。”
“你这个畜牲!”苏媚彻底疯了,抬手就是西五个耳光打在楚天的脸上。
打理熨帖的发丝也散落下来,在月光下看披头散发像个可怖的女鬼。
“枉我对你一往情深,枉我为了你跟亲族决裂,枉我抛下一切跟你私奔。”
“到头来,你就是这么对我的???”
“你怎么对得起我!”
“怎么对得起我啊啊啊啊!”
楚天本就不是什么良善之辈,被苏媚一个耳光接一个耳光的打,心里也来了一个脾气。
他一把推开苏媚,反手一个耳光抽了过去。
“你有完没完!”
苏媚首接被这一个耳光打得愣住了,她捂住脸,不可思议地呢喃,
“你,你打我?”
从小到大都没人动过她一个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