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得好，疼得妙，疼得呱呱叫！”
沈书眉心里拼命鼓掌，那59块9的海鲜套餐没白吃，加大份的羊杂汤也没白买。
卤肉摊老板看着许长生的膝盖，猜到是痛风犯了，犹豫着问沈书眉。
“大妹子，他好像是痛风犯了，不能吃内脏，要不你把这猪肝换成猪耳朵？”
猪肝换成猪耳朵？那怎么能行，猪耳朵的嘌呤可比猪肝差远了。
“不用！我就要猪肝！”沈书眉态度坚决，把卤肉摊上的猪肝包了圆。
许长生的惨叫声顿时引得路人围观，人们远远看着，谁都不敢上前。
“哎呀，这个人怎么了，是不是病了呀？”一个推婴儿车的大妈同情得看着许长生。
旁边一个扇蒲扇的大爷连连摇头。“你看他捂着膝盖，应该是受伤了。可他的两个膝盖看着也没坏呀！”
“那怎么办呀，咱们也不知道120的电话是多少，谁能把他送医院去呀？”推婴儿车的大妈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人们你一言，我一语，聊的热火朝天，就是没人敢上前扶许长生一把。
许长生躺在地上，两个膝盖疼的好像骨头碎了一样，无助得望着周边的人。
这时，一个20多岁的女大学生挺身而出，坚定道。
“这个爷爷都瘫痪了，摔在地上多可怜，你们谁懂急救，去帮帮他吧！”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动弹。
女大学生失望得叹气，“这个社会需要正能量，你们不敢救，我敢救！”
女大学生目光坚定，迈着大步向许长生走去。
“救我……救我……”
许长生一张嘴，一串黏糊糊的哈喇子顺着嘴角流下来。
女大学生皱起眉毛，脚步不由得慢了许多。
“救我……”许长生又一张嘴，一坨没消化的羊肚、羊肠，噗噜噗噜呕了出来。
顿时，一股羊杂混着海鲜的臭味儿弥漫开来，那个味道比臭鱼烂虾还难闻一百倍。
女大学生捏着鼻子，走到许长生面前，一低头，正看见那滩呕吐物，顿时吓得花容失色，连连后退。
“我救不了，我救不了，大爷，在哪儿跌倒就在哪儿站起来，你要学会坚强，我们为你加油！”
许长生看着女大学生离开，绝望得低下头，谁知脑袋一歪，竟把整张脸埋在了呕吐物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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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呕吐声此起彼伏，再也没人敢上前。
“都闪开，我来救！”
人群后突然传来一阵高喝，紧接着，沈书眉手里扯着一根消防管穿过人群。
众人纷纷后退，给沈书眉让出一条路来。
沈书眉打开水阀，对着许长生从头到脚一顿喷洗，到最后，亲妈都认不出来了。
沈书眉放好消防管，一把将许长生拎起来，抖了抖水，扔进轮椅里。
“长生，怎么我才离开你两分钟，你就把自己搞成这样，你再怎么讨厌我，也不应该喝大酒，故意在大街上装疯卖傻，折磨自己，让我心痛呀！”
沈书眉说到动情处，使劲挤出两滴眼泪。
围观群众听得感动不己，纷纷指责起许长生。
“你说你，好歹是个男人，不就是瘫了两条腿，至于这么哭天喊地的吗？你媳妇可是失去了夫妻生活呢！”
“没出息，这个世界上的残疾人多了，人家都自强自立，想办法好好活下去，你竟然喝大酒，倒在大街上撒酒疯，你能不能给家人留点脸呀！”
“真丢人，看你吐得都是羊杂，海鲜，可见生活不错，你有必要在这哭个没完，演戏给我们看吗，你当大家都是傻子呀！”
众人围着许长生，一顿指指点点，各种批评建议，沈书眉躲在角落里，饶有兴味的看好戏。
看到精彩环节，首接掏出卤猪肝，大口大口啃起来。
“说得好！太有道理了！”沈书眉起哄吆喝，听别人骂许长生，那劲头就像听凤凰传奇唱歌那么带劲。
半个小时过去了，沈书眉看大家骂得口干舌燥，批评的速度和强度明显慢下来，就连骂许长生的词汇量都越来越少。
沈书眉眉头紧锁，这样下去可不行，她还没听过瘾呢！
沈书眉大手一挥，立即点了一百份柠檬茶，500多斤大西瓜，请在场的围观群众喝茶，吃西瓜。
大家伙一边吃西瓜，一边围着许长生，噗噗、噗噗得数落许长生。
不一会儿，许长生就满头顶都是西瓜子，就连胳膊，身体，脸，也都成了西瓜幼年培育地。
许长生抹掉脸上的瓜子，委屈的首掉眼泪。
曾几何时，许长生进进出出穿得干净利索，街坊邻居见了，都是笑脸相迎，管许长生叫一声“许老板”，可如今，许长生就像过街老鼠，走到哪儿都被人戳脊梁骨。
“书眉，书眉，你快来救我啊！这些人都欺负我，骂我，你快带我离开吧！”
许长生泪眼模糊得寻找沈书眉的身影，回想起曾经欺负沈书眉的那些年，这个后悔啊。
就在这时，沈书眉突然出现，推着轮椅走出了人群的包围。
许长生感激得首掉眼泪，等哭完了，这才想起自己痛风发作了，两个膝盖卡点开始疼。
痛风这种疼，和皮肉疼不一样，它是从骨头里发出来的疼，又疼又酸，针扎刀剜似的，根本忍不了一点。
“哎呦～哎呦，我这两个膝盖怎么疼得这么厉害，痛风又发了呀！
我许长生的命怎么这么苦，才吃了一顿海鲜，就疼成这样，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呀！”
听着许长生的哭诉，沈书眉一点也不觉得烦，反而特别高兴，和听小调似的那么愉快。
“长生，你别哭了，我现在就去药店给你买药，吃了药你就不觉得疼了。”
沈书眉推着许长生走进一家药店，在货架上取下两种不同的药。
非布司他，维生素c。
“书眉，谢谢你，太谢谢你了！”许长生对沈书眉千恩万谢。
沈书眉邪魅一笑，把两个药结账。“现在谢我还早，等你好了再谢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