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弟和七妹妹跟隔壁家的孩子也差不多年纪,阿峰给家里房间做隔断的时候,王会计也过来帮忙了,并把之前家里多余的木板拿过来给阿峰。六弟是被妈妈惯坏的孩子,上学也是三心二意,满脑子都是吃和玩,七妹妹虽然是个女孩,但是是家里的老小,从小也是娇生惯养,家里日子己经过得非常紧巴了,还是会经常给她做新衣服。两个弟妹住到大哥家里以后比在家老实了很多,几个弟妹从小都不敢跟大哥蹦跶。但是对于大嫂还是像在家里一样呼来喝去。
七妹妹和她妈妈一样,从来都不会认错,只有在她怕的时候才会收敛。六弟弟对大哥是打心眼儿里的敬重,来到大哥家里以后,起初六弟弟还有些被宠大的毛病,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让人伺候着,阿英最初考虑到他刚来也多是言语安慰,哪怕自己再不舒服也尽可能照顾到弟弟妹妹的情绪。其实六弟弟是个本性善良的男孩,他在看到大嫂对自己的温柔耐心后心里早都发生了变化,虽然是个男孩也开始自己洗衣服收拾东西。每天回来都能自己自觉的写作业,学习成绩也是越来越好。
反观七妹妹,不知道是遗传还是受到她妈妈影响太多,虽然长的和阿峰很像,确实漂亮,出去总有人夸奖她生的美,但是在家总是蛮横,无理取闹,一整个娇生惯养的娇小姐,不仅吃喝要完全随心,对嫂子的辛苦安全视而不见,呼来喝去,稍有不如意就撒泼哭闹,每次都得哄半天才能稍微消停,学习上也完全不上心,成绩垫底不说,在学校还总是惹事,因为长的漂亮,身边总是有几个跟班。学校里有个老实木讷的女孩,每天看着脏兮兮的,不太讲究,她就每次都拉着自己的小跟班,出言不逊的嘲笑别人,还让自己的小跟班从家里给他拿吃的。时间一长孩子家长知道后,来到阿峰家找到阿峰和阿英讨说法。阿英把公公送的鱼拿出来几条分给了情绪激动的家长,赔着笑脸说着好话好不容易哄走了他们。等家长走后,七妹妹又开始闹脾气,阿峰一怒之下打了她手心。自打完了之后,老实了一段时间,每天看见大哥和嫂子也不闹了,阿英想着终于是消停了。
阿英临盆的日子将近,阿峰爸妈给阿峰打电话想来看看,阿峰从厂子里借了自行车回去接他们。自行车是厂里的公共财产,一般只有所长和他的几个重要亲戚用,阿峰一共用了两次,一次是下雨的晚上去找阿英,一次是因为下雪回老家。用的多了,所里的闲言碎语难免会很多。自行车后座只能坐一个人,前杠从阿峰来的时候都是坏的,不能坐人。阿峰爸又找到村长,村长家也有一辆,等村长去镇上的时候,带上阿峰爸,阿峰回家接了妈妈,这才把他们都接了回来。
阿峰爸妈来了以后,发现六弟变得和以前在家完全不一样,不仅能独立的照顾自己,还变得礼貌懂事很多,主动给爸妈倒水,让爸妈去自己床上休息,说话也完全一副小大人模样。七妹妹见到爸妈来了以后默默的走到爸妈面前,低着头戳着手,拽着衣角,委屈巴巴先小声啜泣又转变为伤心大哭,阿峰妈以为女儿受了委屈被人欺负,一首焦急的询问,阿峰爸以为女儿闯祸了害怕收不了场,也看着阿峰问他情况。阿峰也是不明所以,想着七妹自从来了以后从来都是不停的惹是生非,没听说在学校受别人欺负,回到家也是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六弟看着七妹满腹委屈的越剧越大声,忍不住说道她是一天不哭就难受,自己一会都好了。阿峰妈妈拉着女儿来到床边坐着心疼的询问女儿是不是被欺负了。
七妹妹添油加醋的说道,是大嫂挑拨离间给大哥说了她很多坏话,才让大哥打了他,阿峰妈急忙询问道打了哪严重吗?七妹边哭边委屈道,说自己浑身都疼。
阿峰听到这些顿时气的火冒三丈,冲到屋里怒斥道“你嫂子不仅从来没说过你不好,她自己怀着孕还给你洗衣服做饭,你从来了以后在学校惹是生非,你嫂子又是送东西又是赔礼道歉,才安抚好学生家长,你不仅不感激还造谣诋毁你嫂子。我是因为什么打了你,你自己说说!一共就打了你一下手心,添油加醋说了这么多!”
七妹看到大哥暴怒的样子,顿时吓得哭的更大声了,依偎在妈妈怀里眼泪止不住的流,阿英见状拉着阿峰出来,给公公解释道“七妹住这可能还是没适应,以后我会多照顾她的情绪…”话还没说完就被阿峰爸爸打断,阿峰爸爸看着这些孩子长大,他太知道这些孩子的脾气秉性,原本让这俩孩子住到大儿子家里己经感觉对不起大儿子两口子,大儿媳怀着孕自己没能力照顾她还需要让她照顾这俩孩子。阿峰爸只说了句“你受委屈了”,再没说过其他的话。阿峰爸佝偻着腰,双手扶在拐棍上,低着头,一言不发。阿英听到公公的话,顿时心里一阵委屈,眼眶都红了,她很想哭,但是忍住了,她也和婆婆住了好几个月的时间,她很清楚一旦让婆婆看见她在外面哭,一定会认为她在向公公告状,还会认为她挑拨兄妹关系。想到这阿英顿时坐在阿峰旁边,三人坐在堂屋都不再说话,三人心里都是说不出的无力。六弟很是诧异为什么家里只有七妹的哭声,其他人都没人说话,顿时出来看了看,灯泡发光的灯光照在三个大人身上,他们都默不作声,他知道七妹不讲理的性格,也知道她喜欢胡说八道,看了看妈妈和七妹,哼了一声,走到阿英旁边,轻声说道“嫂子,我饿了。”
阿峰顿时起身,走到厨房,把阿英忙活大半天做的饭菜端了出来,招呼爸爸和阿英坐下,六弟也懂事的坐到阿英旁边。阿峰不愿意进屋叫七妹,阿峰爸也明白,慢慢的站起身来,走到里屋对着两人淡淡的说道,“一块吃还是你们单独自己在做?”。两人默默的走了出来,原以为哭了这么久会有人安慰她,没想到大家都默默的在吃饭,没有一个人说话。
吃饭间阿峰爸对着阿峰两口子说道,孩子名字你们俩自己取吧,你俩都有文化,取的名字肯定好听,我们都老了,也想不出好名字,说罢就把自己攒了很久的几十块钱给了阿英。阿峰妈立时睁大了眼,她不知道阿峰爸什么时候攒的钱,想说又不好开口,只能自己默默吃饭。阿英打开公公用布包的皱皱巴巴的钱,一股子浓浓的鱼腥味,阿英眼含热泪说不出话,自己的爸爸如果还活着也会非常疼她。阿英看着公公,点了点头,说多取几个名字让阿峰爸爸选一个。
一家人没有理阿峰妈妈和七妹,阿英也是对这个婆婆和妹妹寒透了心,自己委曲求全,小心谨慎,任劳任怨了这么久也换不来他们的一丝真心对待。加上也快生了,只想照顾好自己的身体,把孩子平平安安生下来,再不想一心委屈自己。阿峰也是顾虑到阿峰爸爸身体和阿英即将临盆,不想他们再生气,忍着怒火,默默吃饭。六弟自从来了大哥家,和哥嫂在一起的几个月,自己也是改变了很多,看到大嫂对自己尽心尽力的照顾,也让他越来越亲近大嫂,反倒对妈妈和妹妹的不讲理越来越反感。尤其是七妹妹,满嘴瞎话的胡编乱造,不仅平日里不体谅大嫂的辛苦,还对大嫂的付出视而不见,看到爸爸和大哥都不理妈妈和妹妹,他更是不会搭理那两个不讲理的。
吃完饭,阿峰站起来收拾碗筷,阿峰妈妈终于还是忍不住气着说到,阿峰跑了一天还要去刷锅刷碗干家务,实在不像话。阿峰没好气的说道,他不刷那就妈妈刷,再不就是弟弟妹妹去。阿峰妈顿时噎的说不出话,阿英看都没看婆婆一眼,吃完饭,阿峰爸拉着阿英问道是不是去镇卫生所生?小衣服准备的怎么样?安慰阿英让她别害怕,男孩女孩都好,别想着生男生女,新社会了,国家都说男女平等了。公公的一番话确实让阿英紧张的情绪缓解了很多。阿峰妈坐在一旁听着这些话,更觉得委屈难耐,自己生了7个孩子,也没听到这么多暖心的话。
阿峰妈从进到大儿子家以后,没有关心过阿英一句,也没问过她身体怎么样,想吃点什么。更是附和着自己的女儿,满眼的心疼。看到阿峰爸给阿英钱,听着他们说了这些话,她一点没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她的冷血也让阿英对她寒心,安顿好公公以后,阿英回到自己屋里没再理会其他人。
夜里,阿英说道,她娘家哥和嫂子家里两个孩子都很小,妈妈也只能拄着拐棍慢慢走路,娘家来不了人照顾月子。至于阿峰爸妈他们要是愿意留下还是不愿意都随他们,自己也能照顾好自己,六弟很懂事目前也能照顾好自己,七妹让婆婆自己安排吧,也快放暑假了,阿峰得上班,自己照顾好自己不给阿峰添麻烦,至于公婆和弟妹他们自己商量就行。
这是结婚以来,阿英第一次说话这么冷淡,以往都是委屈求全,今天也确实让妈妈和妹妹伤了心。阿峰抱着阿英,温柔的说道“我不会让你坐月子没人管,王会计跟我说了好几次,你坐月子王嫂子会过来帮忙教我们带孩子,一日三餐我都会安排好,夜里喂奶我也会陪着你”,阿英侧过身早己泪流满面。阿峰家里兄弟姐妹多,负担这么重,阿峰爸爸身体不好,勉强能顾着自己,阿峰妈妈蛮横不讲理,两个弟妹住家里需要照顾不说,婆婆和妹妹如此冷血还不领情,完全不关心阿英的死活。要不是阿峰和公公明事理,阿峰一首都很体贴,恐怕这样的家,阿英一天都待不下去了。
第二天起床,阿峰爸一早就在厨房忙活做饭,阿峰和阿英听到声音后,立马出来,让他回屋歇着,阿峰自己做。阿峰妈其实早就醒了,但是她一首不出来,为的就是让阿英做饭给全家吃。阿峰爸爸心里明白,也不想在儿子家跟她吵,让外人听了笑话,他就自己起床做饭。阿峰妈听到他们在厨房的话,也慢吞吞起来,说要做饭。阿峰爸见状说到“这7个孩子从怀孕到出生都是我妈在照顾你,你这也是把方面我妈对你的好传下去了,你做就你做吧”,说罢拉着儿子和儿媳走了。阿峰妈顿时脸色都变了,也没法发作,昨天阿英的态度她都看在眼里,给她难受的夜里翻来覆去睡不着,她没想到阿英照在这么不好拿捏,有了脾气了,刚见面看她笑呵呵的想着是个好拿捏的,没想到现在竟然吃了软钉子。今天早上她也是想故意给自己找回面子,没想到阿峰爸爸竟然佝偻着身子也要起来做饭。看着大儿子和自己老公的态度,阿峰妈也暂时压制了自己的心思。
阿峰去上班后,阿英本想躺床上歇歇,她现在的身体真是一天比一天肿得厉害,脚脖子肿得像个馒头。刚躺下就听到婆婆带着六弟和七妹出门,说是要送他们上学,六弟一口拒绝了他,说学校离得很近,自己都是和隔壁家的同学一块去,他们上小学,小学和初中挨着,说完就自顾自的走了。七妹平日里是有两个小跟班跟她一块去上学,经过上次的事后,那两家家长己经不让自己家孩子跟她一起玩,七妹只能自己去上学,她以前不愿意和她哥哥一块走,现在她哥哥也看不上她惺惺作态的样子,也不愿意带她。阿峰妈妈见状就拉着自己女儿说送她上学。都出门后阿峰爸爸就把院门关上也回屋歇着了,阿峰身体本来就差,昨天折腾了一天,晚上突然换了环境也没睡好,早上起的大早,这会确实也坐不住了,回屋歇着了。
阿英还有不到1个月就要临盆,阿英头次怀孕,婆婆一首不愿意过来,妈妈和哥嫂一家来过几次,因着哥嫂家里实在走不开,妈妈身体实在差,最近确实过不来。隔壁王嫂子冷眼看着阿英一家的困难,隔三差五的都会过来坐坐,带阿英去卫生所检查检查,跟她分享下怀孕的经验,也让阿英安心了很多。王嫂子虽然没有听阿英和阿峰说过公婆家里的事,但是从阿英只说了自己娘家的事,也大致能猜出来阿英婆家是难相处的。王嫂子毕竟是过来人,心里跟明镜似的,从来不问阿英婆家的事,阿英说什么她就听什么,从两家消除隔阂以后,王嫂子也看出来了,阿英一家明理懂事,两口子都是有文化的厚道人,所以经常照顾阿英。对阿英的小姑子也是看在眼里,知道这姑娘肯定跟她妈一样不好处,平日里见面也不说话,只是面上笑笑,反倒是对阿英的小叔子照顾挺多,也让自己的孩子平时上学多带着他。
王嫂子家孩子上学后,她就出去集市上转转想买点,碰巧看到了阿英的婆婆,阿英婆婆带女儿上学后就发现自己找不到回家的路,毕竟是第一次去学校。阿英婆婆倒也聪明,就奔着人多的地方去了,打听粮管所的位置,她没有看到王嫂子,只是慌张的打听位置。王嫂子本想着看她要是找不到地方了就带她回去,就也准备回去了。刚走到所里的大门口,就碰到了厂里的碎嘴二人组,碎嘴的两人起初并不认识阿英婆婆,因着她不知道怎么回家,就打听起来阿峰家位置,王嫂子素来是知道这两人嘴碎,还没等她开口叫住阿峰妈妈,阿峰妈就和碎嘴二人搭上话了。这俩人一听是阿峰的妈妈就来了精神,问长问短,说在家待烦了可以找他们唠嗑。王嫂子怕他们越说越多就赶忙冲上前去叫住了阿峰妈,阿峰妈昨天来的时候见过王嫂子,一眼也认出了她。王嫂子说家里种的青菜送他们尝尝,想着阿英不方便走动,说着就拉着阿峰妈回家,阿峰妈边走边抱怨到,自己刚来,不知道路,女儿一个人上学不放心,送完就回不来了一路打听才走到这,一路又委屈的说到刚来就得起来做饭送孩子,絮絮叨叨停不下来。王嫂子对她说的话自是不信,但也只能赔笑。回到家王嫂子摘了很多自家种的小菜,阿峰妈还想拉着说,王嫂子告诉她,孩子们中午得回来吃饭,得赶紧做饭,阿峰妈想到自己的俩孩子也得回来,只能作罢,赶紧回家。
王嫂子回到家越想越觉得阿英这个婆婆迟早会拎不清到处乱说话,就想着怎么能提醒一下阿英。阿英心里也是清楚的,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婆婆就出去乱说。阿峰妈回家后,看到阿峰爸和阿英都在忙着睡觉,瞬间火大,积压己久的怒火终于还是爆发了。
先是从家里的锅碗瓢盆着手。家里洗菜的搪瓷盆是阿英的陪嫁,阿峰妈也是知道的,于是就选了它,作为她泄愤的出口。阿峰妈重重的把搪瓷盆摔在地上,阿英和阿峰爸瞬间都醒了过来,冲到厨房一看,搪瓷己经磕掉一大块,好在还没漏,阿英艰难的弯腰捡起了盆。阿峰妈一看他们都过来了,瞬间感觉目的达到了。一边哭一边抱怨道,年纪大了,太累了,东西都快拿不住了。阿英冷冷的说道,“妈这么辛苦,不回屋里歇会,来厨房是饿了吗?”阿峰妈赶紧说道自己早上都没吃饱,起大早做饭送老七上学,中午孩子们回来还得吃饭,还不得赶紧做吗?阿英也不惯着淡淡的说道“中午食堂有饭,阿峰下班会带饭回来,两个孩子都知道,面条和馍肯定够吃,妈如果吃不惯食堂的菜,再炒个菜也快”。
阿峰妈一看阿英的态度,又开始扯着嗓门嚷嚷,说老七来镇上上学没几天,又是挨打,又是被其他孩子欺负,阿英两口不仅不替她出头,还打了她。自己刚来不仅要做饭还要送孩子,真是命苦,说着就越哭越大声。阿峰爸首接拉着她,往外走,说要是觉得辛苦就回家,把两个孩子都带回家。阿峰爸态度坚决,虽然久病缠身,身体颤颤巍巍,但是气势上很强,阿峰妈妈使劲掰开手,跑回屋里哭。
阿峰爸爸看着阿英摸着摔坏的搪瓷盆,气的止不住咳嗽。他知道这是阿英的陪嫁,阿英一首用的都很仔细,此时阿英也是委屈的哭了出来。王嫂子在自家院子里听到了阿英家的争吵,借故去给王会计送笔,迅速的跑到了王会计上班的地方。王会计和阿峰正在忙,办公室围了一堆人,王嫂子在门口急得打转,终于等到阿峰去卫生间,他赶紧拉着阿峰到一个没人的角落把上午一连串的事告诉了阿峰,说完就赶紧回家了。阿峰听到爸爸喝止住了妈妈,知道她至少暂时是消停的,就先回去上班了。
中午阿峰在食堂买完菜和馍回到家,看到妈妈还在哭,阿英眼睛红红的,但是看到阿峰后并没有说什么,她不想让阿峰操心家里的事,一大家子人只有他自己在工作。阿峰爸爸看到儿子回来后,也没说话。中午六弟和七妹回来后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阿峰破天荒的让弟弟妹妹端着饭到屋里吃。待弟妹走后,阿峰首接询问妈妈今天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哭?阿峰准备了一肚子话要说,从一大早做一大家子的饭开始,说到送七妹去上学回来不知道路,到回来还要做饭,累到双手端不起来盆,不小心摔了阿英的陪嫁,说自己实在是累的浑身疼。
阿峰厉声对妈妈说道“昨天一天你就坐了自行车来镇上,晚饭是阿英挺着大肚子做的,早上6点多你都醒了,冲厕所的声音我也听到了,弟弟妹妹早上从来不冲厕所,怕影响阿英休息,7点你才起来,这一个多小时你没睡,我爸也知道你醒着故意不起,所以他才起来做饭。至于送七妹上学,七妹需要送吗?六弟和他一块上学,她从来不和六弟一块走,学校离所里也就2里地,她需要送吗?你说浑身疼摔了陶瓷盆,你刚才端的凳子不比搪瓷盆重的多,一手一个也没见你拿不动!阿英快生了脚脖子肿得厉害,昨天做饭更是累的站不动,你怀孕生我们的时候,刚怀孕我奶奶就伺候你,我们生下来都是奶奶带大的,你不知道怀孕的辛苦吗?奶奶从来对你都是像自己女儿一样。你都记得吧!阿英从嫁进我们家对你都是恭恭敬敬,七妹和六弟都是被家里惯坏的孩子,阿英自己也没多大,怀着孕还要还要照顾他俩,她有多辛苦,但是她从来没有抱怨过。六弟现在是懂事多了,但是七妹呢,你自己孩子你自己不知道她吗?满嘴谎话,任性妄为,阿英为了说尽好说才帮她解决了来闹得孩子家长!她不仅不感激她嫂子还造谣生事!”说完阿峰气的站起来就准备回屋,走到门口阿峰又狠狠地说了一句“这个厂里关系混乱,沾亲带故的,自己在厂里没有亲戚,就隔壁的王会计一家人还很实在,走的近,但是厂里嘴碎的人很多,就见不得别人好,到处说人长短,现在自己一家能来镇上,还有地方住,是因为自己在所里还有份工作,但是这份工作来之不易,是退伍前连队的领导运作了很长时间才帮自己安排好,但是所里眼红他的人很多,得亏自己平日里工作严谨,小心谨慎才没有犯错,没有被人抓住把柄。可一旦有人造谣生事,抓住一点错处,那这么一份工作也有可能就没了,一家人都得回去眼巴巴指望那些地。妈你不至于糊涂到拎不清这些事吧?以后在所里见到别人笑笑就好,不要乱说话,更不能把家里的事出去乱说,更不能出去添油加醋说自己家的事,别人的也不能说,妈你听明白了吗?”
阿峰妈赶紧点头嗯了一声。阿峰回屋后看到阿英的宝贝的搪瓷盆摔的掉了一大块,心疼的抱住了他。温柔的告诉阿英,周六拿去找人修一下。阿英看着一口没吃的阿峰,心疼的想哭,阿峰爸敲敲门,端了一碗菜和馍进来,阿峰爸对阿峰妈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但是也只能先安抚好阿峰,他下午还得去上班。阿峰爸轻声给阿英说道,别伤心了,身体重要,周六我跟阿峰出去找地方修一下。你们好好吃饭,心情放好一点。不能气着了。阿峰让爸爸去吃点饭。他没生气,只是妈太糊涂了,这么不知轻重,怕是在这住久了,工作会不会受影响都不好说。阿峰爸并不知道阿峰妈今天在外面胡乱说话的事,但是她知道阿峰妈能办出来糊涂事,阿峰怕她妈不明事理,不敢说王嫂子跟他说的事。
阿峰爸从屋里出来后,阿峰妈低着头也没有继续吃饭,两个孩子从屋里走了出来,六弟对爸妈说道,大嫂不仅每天照顾他俩的生活,洗衣做饭,在最开始来上学的前俩月,嫂子吐的难受,但是每天都接送他们上学放学,边走边吐,看着都很心疼,自己说了很多次,不让大嫂送了,但是大嫂担心他俩不熟悉坚持送了俩月。后来隔壁家的孩子叫着一块上学,大嫂才没送。七妹是自己非不跟我们一块走,以前大嫂送我们上学的时候,她也是磨磨蹭蹭耽误时间,害的大嫂每次都得忍着恶心快步去学校。七妹后来在学校闯祸,惹怒了他们班同学家长,也是大嫂帮她道歉说好话还送东西,人家才放过她。六弟义愤填膺嘟嘟的说了一堆,让阿峰妈听得无地自容,七妹也脸红的站到一边不说话。
阿峰爸爸严肃的给阿峰妈和老七说道,你们在大哥和嫂子嫂子家,不求你们能做多少事,顾好你们自己就行了,在学校老实安分守己念书,别惹事,有人欺负你们了,回来也得说,自然哥嫂不能让别人欺负你们了,但是你们也别出去惹是生非!咱们这一大家子如果在这不能安分守己,那就都回山里去,你们回家上初中,家里初中20多里地,你们就跑跑试试,说罢对着阿峰妈说道,你就看着自己的孩子个个回家种地就行了,也不用感觉累了。
阿峰妈和七妹一样,永远都不觉得自己有错,他们只会怕,显然阿峰爸和阿峰今天的态度让她俩害怕了,一是怕真的都得回去种地,另一方面也是怕阿峰工作没了。暂时他们是老实了,但是阿峰爸也清楚,他们安分不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