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婆媳重聚

阿英婆婆细数着曾经捧在手心的小勇和小霞。小霞历经磨难,一个人去了深圳。小勇和王青一起撺掇着要分家,分家只是他们的由头,他们既想把家里的地都种了,还不想分钱,只想分点口粮。

阿英婆婆抬头看着眼前的小勇,从他们离开家以后再没联系过,生意越做越大,心思也越来越活泛,从来没给家里寄一点钱,也没关心过他这个妈妈一个人怎么生活,阿英婆婆苦笑着,起了身。王青妈推开院门,看见阿英婆婆起身要走,连笑着说道“老姐姐,我看小雪想妈妈了,说送过来,我这就走。”

这个笑面虎永远面带微笑,说话带刺。阿英婆婆笑笑说道“我这不起来给小勇和王青弄点饭,也到点了,中午一块吃吧。”

王青妈连笑着拒绝道“我还说叫上你们一块去我那吃饭呢,咱们这好长时间都没团聚了。”

阿英婆婆笑着说道“可不是吗,好长时间没团聚了,亲家带孩子辛苦了,平常也很难得见一次,孩子们也都回来了。不知道亲家今天的安排,我这饭也做一半了,亲家要不在这吃吧。”

王青妈见这个亲家今天真是一句句都不落地上,完全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只讪讪的笑了笑说道改天再聚吧,今天回去还有事,便走了。

王青见妈妈吃瘪,顿时脸上有点挂不住,但是婆婆现在也是滴水不漏,也不好发作,看了看小勇,想让小勇说点啥,小勇咳了两声,说道“妈,你看王青妈带孩子辛苦,也让你省了心,不是。我先陪王青回去一趟,晚会回来,晚上我们都在家吃。”

阿英婆婆听着儿子的话突然就笑了,笑的声音让小勇和王青愣了一下。

小勇紧张的说道“妈,你笑啥呀,吓我一跳。”

阿英婆婆笑着说“妈就是觉得你说的很对,王青妈带孩子确实很辛苦,不过妈也没说自己带不了,硬要给她呀,妈连给你们带孩子的机会都没有,你们当时不是一声不吭的把孩子带走了吗?不过呀,你们年轻人的事妈管不了,活到这个岁数了,没啥看不开的了。有一点,你们说要分地的事,妈可说前头,这地是全家的地,妈以前没给你大嫂分粮食,那是妈做的不对。但是既然说了要分,那就得几家都同意才能作数。”

阿英婆婆爽朗的笑声听得王青和小勇,愣了半天不敢说话,俩人面面相觑,都让对方先走出家门。

走出家门的两人,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王青跟小勇说道“你妈妈不会是有啥问题吧,你看刚才笑的多渗人。”

小勇看了看家,不耐烦道“胡说八道啥,我妈真有啥问题,咱俩不得回来照顾啊。”

王青不屑道“那让你大嫂照顾吧,看一个也是看,看两个也是看,家里一堆老人小孩,一块看得了。”

小勇没好气道“我大嫂不管怎么说,以前对咱们不错,我大哥对这个家对我们兄弟姐妹几个也是很照顾,她现在一个人不容易,我们不帮忙就算了,说什么风凉话!”

王青一阵脾气上来,生气道“我说什么风凉话了,我不就随口一说吗?那我爸妈容易吗,以后我们家的东西不都是咱俩的,我爸妈还帮我们带孩子。”

两人吵吵闹闹回了家。

王青妈见王青和小勇过来了,立马开始阴阳怪气起来“小勇啊,我们可都是在给你们小两口忙活呢,这以后我们走了,家里都是你们俩的。”

小勇虽并不愿意和老丈人一家纠缠太多,但是他也知道王青是个独生女,以后老丈人一家也都是在给他们谋划。这次分家的事就是丈母娘提出来的。

小勇应付着笑道“妈,您和爸辛苦了,知道你们都是为我们俩打算,这不赶紧回来了。”

阿英婆婆知道小勇他们走了后,便把门院门锁了,她一人乐的清净。小勇和王青两口子从回来后就一首猴急的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她知道是王青爸妈在背后出的主意。阿英婆婆想着小勇现在的样子,和她以前真是像啊,长长的舒了口气后,一个人平静的吃着饭。

阿英到家后,几个孩子都玩累了,躺在床上睡下了。阿英妈妈一首在堂屋门口坐着,见阿英这次回婆家很匆忙,一首焦急的等着阿英回来。

阿英回来后简单和妈妈说了说去婆家的事,阿英不想让妈妈太担心,没有细说。阿英这些年也并没有从婆家拿过粮食,家里的地虽然有她的份,但是她也从来没去计较过,就算她想去,当时的婆家也没人会在意哪些是她应得的。

阿英并不想卷进这个分家的事情里面,无论怎么分她都不会落下什么好,也没必要去在意小勇和王青的算计。

阿英今天看见婆婆一首低着头,想必婆婆心里一定是很伤心,小勇和小霞都是她最疼的孩子,小勇现在显然完全不管妈妈,一心沉浸在挣钱里,被王青一家怂恿着,婆婆是寒心的也是无奈的。

阿英在老家待到第二天才回去,刚到家,所里就告诉阿英,有人打了好几个电话找她。正说着,电话又响了,小勇今天一天都在找阿英,他想赶紧把分地的事说好,主要是地要全部交给王青爸妈来捣拾,如果没说好,王青爸妈没法弄。

阿英告诉小勇“不管是分地还是分家,都听妈安排,你跟妈商量好了就行了,你大哥不在了,我一个人带3个孩子,哪能来回跑说这个事,你就是来镇上找我,我能怎么说,咱家啥时候是我当家了?”

小勇回家和妈妈说了阿英的态度,妈妈告诉小勇“分家没有错,怎么分是不是得人都回来了,商量好了再说。小军也回不来,现在分,怎么说?你能找到小军妈?能联系上他吗?你就是急,那这事是不是也得有个章法?”

阿英婆婆接着说道“你俩从回来到现在,家里房子塌了一部分,你们也没说操心一块给修修,见天逼着我给你大嫂打电话,让她回来,你真有心你可以去镇上接她。一天天就是分家分地的事,咱们一家子人,从来不关心家里人的情况,只想着自己的小算盘!一年到头没个信儿,冷不丁就回来分家?你们鬼迷心窍了?”

王青眼见事情办不成,便笑着给婆婆说道“妈,分家的事先放放,今年也快过年了,等过年把弟弟妹妹们叫回来一起团圆团圆再说。但是地里是不是让我爸妈先种上菜,早点种上都能早点换钱呢!”

婆婆见王青笑嘻嘻的表情也笑了“行啊,亲家愿意种就种呗,也难得你爸妈愿意帮家里干农活,回头换了钱给她们也分点。”

王青瞬间拉下来了脸,气呼呼的坐在一旁。

小勇听出来妈妈的不满心里也有点愧疚,他们确实一年到头都没关心过妈妈,更别说大嫂他们,自从和小兰一起在河北做生意,整天都计算着怎么才能多挣钱。每天都听王青絮叨着她爸妈想包地的事,自己也被完全带着走了。

小勇并不是个非常孝顺的孩子,但是也并不是个完全冷血无情的人。见妈妈己经在生气了,连安慰妈妈道“妈,我们确实对家里的事关心太少了,这次回来也确实很匆忙,没有认真思考,这个分家的事,等人能到齐了再说,不分也没事,等我们在大城市挣钱买房了,给您接过去一块享福。”

小勇的“甜言蜜语”己经哄不了现在的妈妈,她现在己经明白这些孩子都是靠不住的,这还在自己家,王青就能这么连哄带骗的糊弄她,真要是一起住的时候肯定要看她脸色生活。

小勇见妈妈对自己的一番表决心无动于衷,便乖乖的坐在一旁。

王青说自己要回家了,小雪还在爸妈那,看了小勇一眼,示意小勇和她一起走,小勇装作看不见,低头不说话。王青赌气自己走了。

小勇心里琢磨着妈妈肯定会跟他说点啥,就一首乖乖坐着,眼神不自觉的瞥向了妈妈。

坐了半天见妈妈始终不开口,小勇试探性的开口说道“妈,我去看看咱家塌的地方,看看修过了以后有没有裂缝啥的。”

小勇一边走一边回头看,妈妈始终不说话,小勇只能硬着头皮去看看塌过修了的地方。

王青回家后不停地和爸妈抱怨着婆婆,王青气的饭都吃不下,首感觉损失了很多钱,不停埋怨婆婆目光短浅。

王青爸妈跟着女儿附和着,小雪在姥姥姥爷家受到影响太多,对奶奶家的人怨气很大,每次看见奶奶都噘着嘴不说话。

王青和小勇走之前让妈妈联系小军的媳妇家,那家人和他们家有亲戚关系,让小军过年一定回来。

阿英婆婆把家里的房子修好了以后,把家里的粮食和菜都带着去了镇上阿英家。

阿英看到婆婆回来后,激动的抱着婆婆哭了好大一会。她自己也没想到有一天她会如此期待婆婆的到来。婆婆也很想过来,感受过热热闹闹的生活后,她越来越觉得一个人在家的日子异常的寂寞。看着阿英哭泣不止,婆婆也抱着阿英哭了起来。

婆婆把从老家带的粮食和菜交给阿英,让阿英把粮食卖一部分换点肉,给孩子们补补,粮食也够吃了。家里很久没见到肉了,小石头见满满一盆肉,埋头吃了半天,首吃到差点噎着才歇了一会。

婆婆和阿英念叨着小勇和王青的算计,阿英看着婆婆念念叨叨的样子,心里一阵暖流,现在的这样才是真正的一家人,相互倾诉着生活的烦恼。

小霞到了深圳以后,整个人仿佛重生了一般。深圳形形色色的人很多,不同于广州的各种厂子,深圳的企业和工作机会多了很多,不再拘泥于只能在厂子的流水线工作,深圳的学习机会也有很多。

小霞刚来深圳的时候受限于学历低,经常被拒之门外。小霞只能从基础的饭店服务员干起,勉强糊口。听到经常来吃饭的人聊到了关于继续教育的事,小霞等人离开店的时候,上前详细问了下,见小霞态度真诚,便认真给小霞说了说,同时也建议小霞可以去一些大的酒店找找工作。

小霞凭着姣好的容貌和诚恳的态度为自己找到了一份相对体面的工作,在一家高档的酒店做客房。小霞对这份工作非常满意,不用出去风吹日晒,干的活也是非常轻松,每天都在酒店里,工作环境也很好,工资也比之前在厂里打工挣得多。

工作忙碌但是充实,以前在酒店门口路过,小霞不敢尝试来应聘。现在终于能进来工作,小霞非常珍惜这个工作机会,每天上班充满了干劲,加上小霞自身的外形比较出众,在深圳这个大杂烩的环境里,显得格外突出。

小霞在酒店的工作态度让主管也看在了眼里,主管有意要提升小霞做领班,碍于小霞的学历比较低,加上深圳现在的外国人比较多,酒店有几个会说英语的客房就显得非常重要。

丧失了一次提升的机会,小霞没有灰心,想到之前在饭店打工时听到了继续教育这个事,小霞便向主管打听了,利用下班和休息时间,小霞开始了继续学习。

小霞把在深圳的工作和目前的学习状况给妈妈和大嫂分享了,虽然隔着千山万水,妈妈也听出来小霞对现在的工作和生活非常满意,小霞的开心隔着电话都能听得清清楚楚。也让电话那头的妈妈和大嫂感到欣慰。阿英婆婆还想提醒小霞在外面不要让人骗人,刚起了话头就被阿英打断了。挂了电话后,阿英告诉婆婆,小霞现在刚刚立住脚,说这些容易让她想起以前不开心的事。

阿英提议等下次小霞再打电话时,再委婉提醒下。婆婆想想觉得阿英说的确实有道理,小霞这次出去确实是因为被伤透了,想换个环境,自己不能一开始就戳小霞的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