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锋的临阵倒戈和部分士兵的哗变,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彻底粉碎了“黑岩堡”的攻势。前方陷入火海和疯狂的反扑,后方指挥系统崩溃,士兵各自为战甚至自相残杀。吴震的指挥车被流弹击中,司机当场死亡,他本人也受了轻伤,在仅存的几个心腹拼死保护下,狼狈地撤出了战场,向着黑岩堡方向仓皇逃窜。
失去指挥的“黑岩堡”部队彻底溃散,丢下大量尸体、伤员和装备(包括那辆瘫痪燃烧的“撕裂者”和完好的武装皮卡),如同丧家之犬般消失在废土的烟尘中。
“微光堡”入口外的战场,一片狼藉。燃烧的残骸散发着滚滚浓烟,遍地是焦黑的尸体和丢弃的武器弹药。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焦糊和硝烟混合的死亡气息。雷炎拄着霰弹枪,站在尸骸之中,剧烈地喘息着,身上的伤口火辣辣地疼,但他浑然不觉,只是死死盯着阿石倒下的方向,双眼赤红。
守卫们默默地打扫战场,收缴有用的武器弹药,救治己方伤员,对黑岩堡的重伤员则进行简单的止血处理,暂时看押。
赵锋带着他成功策反的二十几名士兵(大多带伤),主动解除了武装,走到雷炎和林薇面前。赵锋的脸上带着疲惫和一丝决然,向雷炎和林薇敬了一个标准的旧式军礼:“微光堡的领导者,我是黑岩堡第三巡逻队副官,赵锋。我为之前的攻击表示歉意。吴震刚愎自用,为一己权欲,罔顾士兵性命和废土道义,我无法再追随。我们请求加入微光堡,共同对抗黑岩堡的暴政!”
他身后的士兵们也纷纷放下武器,眼神复杂,有恐惧,有迷茫,也有一丝解脱。
林薇走上前,目光锐利地审视着赵锋和他身后的士兵。她看到了赵锋眼中的真诚(或是迫于形势的无奈),也看到了那些士兵脸上的疲惫和对未来的茫然。“为什么?”她冷冷地问,声音不大,却带着穿透人心的力量。
赵锋苦涩一笑:“为了活命,也为了…一点不值钱的良心。吴震为了抢夺净水核心向委员会夸下海口,不惜代价。他早己不在乎士兵的死活。而且…黑岩堡内部并非铁板一块,资源管制部早就对吴震的跋扈不满。我来之前,就接到过暗示,必要时…可以阻止他。”他透露了关键信息。
雷炎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怒火和悲痛,声音沙哑:“加入?可以。但你们手上沾着我们兄弟的血!想留下,就得用行动证明你们的‘良心’!”他指向战场,“打扫战场,收殓我们牺牲的兄弟(包括阿石),救治伤员,把你们知道的关于黑岩堡的一切,尤其是吴震的弱点,都吐出来!”
赵锋肃然点头:“明白!我们接受任何考验!”他立刻指挥手下士兵,沉默而高效地投入到打扫战场和收殓遗体的工作中。他们的加入,暂时缓解了“微光堡”人力极度匮乏的困境,但也带来了新的隐患和内部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