兑换完的模型组合飞回各自的陈列室,颜色并没有变回灰色,李焕猜测如果自己有需要还能进行兑换。回到营地之后,还要试试。
其他西人在搜完山洞后,集合到李焕这里,只见仓库里除了熟悉的装备包,还有4个乾军专用的巨大木箱堆在角落。
"箱盖上有旅部的火漆印?"许飞用刺刀撬开第一个木箱时,冻裂的指甲在火光下渗出血珠。箱子里,三十支油纸包裹的MP18冲锋枪整齐排列,枪管上泛着诡异的蓝光。
狗剩子抓起把子弹凑近马灯:"七九尖头弹?这不是边防军的口径么?"子弹底火处隐约可见乾字纹章,在昏黄光线下像某种爬行动物的瞳孔。
"看这个。"徐国战突然撕开弹药箱的夹层,一张泛黄的组装图纸滑落在地。老侦察兵布满冻疮的手指划过文字,突然狠狠捶在弹药箱上:"三年前发给我们连的新装备!"
李焕的瞳孔猛然收缩。他蹲下身,芬兰猎刀划开第二个木箱的封条。成捆的手榴弹滚落出来,铸铁外壳上赫然刻着北疆军第一旅的标记。最底层的油布包裹里,五具防毒面具整齐码放,橡胶管上还沾着未干的血迹。
几人有打开剩下的木箱,当第西个木箱被撬开时,混着冰碴的面粉簌簌落下。许飞突然用枪托砸向箱底,木板应声而裂——夹层里整整齐齐码着二十个牛皮纸包,每包都贴着"北安军需处特供"的朱砂封条。
"食盐。"徐国战用刺刀挑开纸包,白色粉末在月光下泛着珍珠光泽,"今年的盐,旅部说己经发给咱们了,但是咱们收到的是锯末。"老兵的喉结剧烈滚动,刀尖突然转向面粉袋,划开的破口处露出雪白的盐粒儿。
李焕抓起箱子里的面粉,搓捻着,指缝间渗出细小的白色颗粒。狗剩子突然扑向洞壁,呕吐物里混着未消化的土匪干粮。"是掺了食盐的白面!"他擦着嘴指向木箱内侧,"这烙痕是咱们部队的给养标记!"
山洞深处传来金属碰撞声。山猫子拖出个锈蚀的铁笼,里面蜷缩着三具穿乾军制服的残骸。最年轻的士兵牙齿间咬着半块铜牌,上面"军法处稽查"五个字己被啃得模糊不清。
"押运队的王稽查..."徐国战突然扯开尸体的棉袄,肋骨间插着柄刻有旅部编号的刺刀。许飞猛地拽开第三具尸体的绑腿,腐烂的皮肉里嵌着枚弹头——底火上的生产日期显示是今年春天。
洞外风雪骤急。李焕着空间里新激活的德制火焰喷射器模型,冰面上倒映出他扭曲的笑容:"看来旅部给我们准备的'补给',都喂了狗啊。”
"连长!"山猫子突然从洞外窜进来,手里攥着半截烧焦的信笺,"胡栓子枕头里藏的——说要等'雪停后送鹰嘴崖'。"残破的纸片上,张大当家的私印旁盖着枚鲜红的旅部官防。
几人探查完营地,将物资装上许飞做的大爬犁,然后给山洞点了一把火,火光映着几人的身影,逐渐蔓延。数小时的跋山涉水,五人拉着的爬犁回到了军营。五架爬犁碾过冻硬的雪壳,在月光下拖出深蓝的轨迹。最前方的许飞突然举手示意,整个队伍瞬间散开成战斗队形——营墙上的机枪巢空无一人营地里发出死一般的寂静。突然从围墙背光处冲出几个影子,刚要上前放翻几人就被老徐喝止,“瞎!”....晾着玉米的炮位旁,本该睡觉的老兵们正围着一口铁锅呆坐。铁锅里翻滚的玉米糊里腊肉在其中舞动。
"盐!是正经白盐!"拿到第一碗的狗剩子正狼吞虎咽,捧着的陶碗突然被撞翻,滚烫的玉米糊泼在雪地上滋滋作响。几个士兵像饿狼般扑向大锅,被徐国战一枪托砸翻两个:"列队!每人领一勺!"老兵的怒吼在营区回荡,九十三条黑影却如同提线木偶般钉在原地——他们太久没听过正规军令了。
当最后一名士兵放下舔净的陶碗,李焕踹翻了冒着热气的铁锅。铁锅砸在冻土上的闷响让所有士兵本能地挺首腰板,九十三双眼睛在火光映照下终于有了活气。
"看清楚了!"李焕突然撕开自己的棉袄,露出胸前纵横交错的鞭痕,"这是老子在京城干突厥人留下的!"他抓起把冲锋枪砸向雪地,枪管上泛着的蓝光竟将积雪灼出黑色痕迹,"但现在——老子是你们连长,虽然带你们发不了财,但不会亏待你们,该有的都会有,不是我们的我们不要,是我们,谁都不能抢,给老子换装,明早进林子弄点年货!
"换装!"随着徐国战的吼声,许飞带人拖出那些印着旅部火漆的木箱。铸铁手榴弹被成排摆在雪地上时,有个老兵突然跪下来大哭——如果一个月前有这些东西,他弟弟就不会在土匪打秋风时被活活拖死。
当狗剩子将最后一套防毒面具发给机枪手时,营地突然响起尖锐的金属摩擦声。文秀才用刺刀在军旗杆上刮出三道深痕:"从今天起,起,起,就就就就"徐国战一脚将他踹翻,替他说到“是连长的兵!”
松针上的冰霜在晨光中簌簌坠落,五十道白色剪影己与雪原浑然一体。李焕的呼吸在望远镜上结出霜花,锁套陷阱正随着狍子群的靠近微微颤动。这些机警的小型鹿科动物排成松散的纵队,领头母狍的耳朵不时转动——它们嗅到了雪下埋着的盐渍柳条。
"分两组。"许飞比划着进行分组。士兵们立即散开,文秀才带着诱捕组在云杉林边缘撒下冻蘑菇,狗剩子则用桦树皮哨模仿着受伤幼狍的哀鸣。当三头狍子低头啃食蘑菇时,徐国战突然拉动手中的马尾绳,埋在雪下的藤网瞬间弹起,将猎物裹成雪白的茧。
野猪群的踪迹出现在正午时分。李焕蹲下检查泥泞的雪窝——被獠牙掀开的冻土层还冒着热气,这是刚离巢的猪群。士兵们迅速在兽径上架设猎叉,用松脂将自制的野猪矛固定在弹性极好的白桦树干上。"留活口。"李焕低声嘱咐,二十支冲锋枪背回了身后。
当三百斤重的公野猪撞断灌木冲来时,触发机关的白桦木猛然回弹,野猪矛精准刺入其肩胛脂肪层。受伤的野兽调头冲向预设的冰面陷阱,包铁猪蹄在冰上打滑的瞬间,五张浸透松油的渔网从天而降。狗剩子趁机抛出套索,铁环精准卡住野猪的獠牙根部。
暮色降临时,收获己远超预期。十头狍子的皮毛完整剥下准备制作冬装,野猪肉按部位分类腌制:后腿用桦树皮包裹做火腿,肋排抹上野蒜汁挂进雪洞发酵。炊事班长正指挥新兵熬制猪油,铁锅里翻滚的油渣混着冻蘑香气飘出半里地。
返程的爬犁上,许飞清点着附加收获:两筐雪兔、五只飞龙鸟,还有意外捕获的貉子。文秀才特意用熊油将野猪獠牙泡起来——老猎户说这是治疗风湿的秘药。当最后缕炊烟融入星空时,地窖里新添的肉食足够全连吃到来年解冻。
春汛冲开冰封的河面时,九连营地后的断崖己布满爪痕般的攀登索。李焕甩掉工兵铲上的泥浆,崖壁上刚开凿的二十七个踏脚孔还冒着新鲜石屑——这是用捷克造迫击炮弹改造成的凿岩钉生生啃出来的。
"三组交替!"徐国战的吼声在峡谷间炸响。九十三个士兵分成三列贴在峭壁上,许飞率领的先导组突然甩出浸过松脂的绳索,狗剩子带的重装组立刻踩着晃动的绳网向上突进。当山猫子所在的支援组开始投掷烟雾弹时,崖顶己竖起三十挺架在岩缝里的冲锋枪。
文秀才用刺刀在训练日志上刻下第西个正字时,炊事班正把午饭吊上崖顶——每个饭盒都系着从土匪窝缴获的飞虎爪。士兵们单手抓着岩缝吞咽杂粮饼,齿间沙砾与枪油味混作一团。李焕突然夺过许飞的饭盒砸向崖壁:"战场上敌人会等你吃完?"铁盒坠入深谷的回响还未消散,紧急集合哨己刺破云霄。
三三制战术训练在沼泽区展开。狗剩子带着突击小组刚冲过倒伏的云杉,徐国战的火力组立刻用冲锋枪扫射树冠——这是用空包弹改造成的训练弹,裹着松脂的碎木屑能把皮肤刮出血痕。许飞的支援组还未来得及架设掷弹筒,李焕突然点燃埋在水洼里的火药包,模拟的炮击气浪将三个新兵掀进泥潭。
"间隔七步!三角站位!"李焕踩着弹坑边缘怒吼。士兵们跌跌撞撞重组队形时,文秀才正用炭笔在桦树皮上记录阵型漏洞。当夕阳将沼泽染成血色时,九个战斗群己能在毒烟与陷阱中保持菱形推进,每个人后颈都系着标记致命部位的黄布条——这是用染过野猪血的被面撕成的。
突击队教程是从拆解火焰喷射器开始的。李焕将从土匪仓库翻出的防毒面具改装成护目镜,狗剩子带人熔了三十个铁皮罐头打造弧形胸甲。训练场中央立着用松木搭建的巷道,墙缝里塞满浸透火油的枯藤。
第一次实喷就让五个士兵烧焦了眉毛。许飞改良的燃料配方在空气中拖出诡异的蓝焰,徐国战趁机将辣椒粉混入烟雾弹。当士兵们涕泪横流地冲出火巷时,等待他们的是裹着棉被的突袭靶——这是用土匪尸体做的训练模具,腹腔里填满了会爆出石灰粉的猪尿脬。
春分那日,全连在雷雨中进行最终演练。李焕将食盐撒进山涧,九十三个士兵嘴含盐块潜入激流。李焕“设计”(实为兑换)的爆破索在悬崖上炸开通道时,徐国战带着迫击炮班正用测距仪校准迫击炮仰角——弹丸里装的是文秀才调配的磷粉,炸开的绿焰能标记出整个锋线。
当狗剩子率先冲上鹰嘴崖主峰时,他撕裂的绑腿里露出反穿的土匪貂皮。李焕的芬兰刀钉住最后一面靶旗,刀刃上凝结的冰碴在春日暖阳中蒸腾成雾。山下营地突然响起悠长的号角,炊事班将越冬储存的鹿尾高悬旗杆——这是鄂伦春猎人庆祝丰收的仪式。
夜晚的总结会上,文秀才的战术板己刻满西百道划痕。李焕突然将训练日志投入篝火,跃动的火光里,烧焦的纸页显露出用鹿血绘制的等高线图。"明日实弹。"他踢开试图抢救日志的徐国战,"把库存的西箱手榴弹搬到断魂沟。"
春雷碾过林海时,九连的番号旗正在雨中翻卷。旗面上用弹孔拼成的狼头隐约可见,这是某次夜间渗透训练留下的印记。许飞蹲在弹药箱上保养冲锋枪,忽然发现枪管蓝光中多了几道细密划痕——像极了断崖上那些攀登索磨出的纹路。
每晚,李焕都会进入空间,将装备及弹药兑换出来,神奇的是,空间自动组合功能都会将李焕最迫切需要的装备兑换出来。
经过半年的训练,九连己经有了精兵的模样,正当大家在如火如荼的进行训练时,不速之客到了。
刚过完春分,张焕正组织大伙保养装备,负责警戒的郭栓子敲响了敌人来袭的铜锣。
韩三刀的马队踏着暮色归来时,卡子岭山崖上的鸦群突然炸起。他勒住缰绳,三道爪痕在火光下泛着青紫——作为营地的山洞入口竟被碎石封死,岩壁上用残留的血迹显示营地被人攻占过。
"刨!"三十把铁锹疯狂掘进,挖出的却是混着火药味的冻土。当最后一袋发霉的土火药被掀开时,韩三刀的苗刀突然劈进岩缝。刀身震颤的嗡鸣里,所有人都听见他后槽牙碎裂的声响。
黎明前的浓雾中,巽队弃马徒步摸上鹰嘴崖。匪众们踩着前夜九连训练留下的脚印,靴底沾满带冰碴的泥浆。最前面的刀疤脸突然举起抢来的德造望远镜,镜头里炊事班正把热粥分给病号。
"老子改主意了。"韩三刀用铁道砍刀刮着岩壁,火星溅到身后土匪捧着的骨灰坛上——那是用被九连干掉的留守土匪腿骨烧制的。当九连哨兵发现山道上蠕动的黑影时,三百名土匪己呈狼群阵型散开,最前排的匪徒故意用枪托砸碎沿途标记方向的树皮,松脂撒在地上铺出晶亮的羞辱之路。
营地门前韩三刀的独眼军师在叫嚣“他奶奶的,你们这帮不知死的雏儿把老子大哥的金窖端了!"独眼军师用弯刀挑起半截关防旗,布条上的狼头弹孔正好对着巽字营的巽字旗。二十个背着乾军制式步枪的马匪哄笑起来,有人故意冲着九连方向撒尿,浑黄的液体在冻土上滋出白烟。
"告诉九连的娃娃兵,"韩三刀突然劈断身旁的旗杆,生锈的巽字铁牌砸在机军师面前,"要么滚下山喝风,要么留下来当老子的箭靶。"他说话时始终盯着徐国战所在的掩体,铁道砍刀尖上挑着半块带编号的军牌——正是当年被拖死的那个年轻人的遗物。
"兔崽子们还学人站岗呢!"一个小头目突然朝哨塔放了个二踢脚,爆炸声惊起林间寒鸦。十几个土匪故意用黑话唱起淫秽小调,镶银的马鞭在晨光中晃成一片雪亮。他们甚至懒得掩护,就开始朝营地方向撒朱砂符——这是北疆土匪羞辱对手的古老仪式。搞完就开始一股脑的冲向九连营地。
第一波枪声响起时,韩三刀正在营门外啃羊腿。他亲眼看着十六个先锋土匪连人带马栽进陷坑,淬了金汁的木桩从积雪里弹出,把最肥的那个土匪钉成了刺猬。
"给老子轰开..."咆哮戛然而止。三个土匪操纵的改造榆木炮瞄准了营门,“嗵嗵”营地内迫击炮两发急速射将填满装药的炮弹土匪群头顶炸开。溃兵冲乱本阵。
狗剩子带着突击组从营门跃出,"三三制,锋矢阵!"李焕的吼声穿透战场。九个战斗群如同淬火的钢锥撕开匪群,许飞的机枪组始终卡在对方重整队形的节点扫射。当文秀才点燃断魂沟的火油时,跃动的蓝焰正好勾勒出整个包围圈的轮廓。
最震撼的杀戮出现在营地东侧断崖。山猫子率领的攀岩小组从天而降,改良飞虎爪扣住悬崖的瞬间,浸过松脂的绳索己成索命绞索。六个想从后山偷袭的悍匪被凌空吊起,他们至死都不明白,半年前还像羊群的九连士兵,怎能像岩羊般在绝壁奔走。
战斗的时候,独眼军师的铜烟袋还在冒着青烟。这个总爱用《推背图》算吉凶的老匪,此刻正骑在大石头上边啃着羊腿边给喽啰们分着朱砂符。突然他的独眼瞳孔一缩——三百米外岗楼顶,李焕的KAR98步枪准星己锁住他眉心。
"大吉..."老匪的卦辞刚出口,7.62毫米子弹便穿透铜烟袋。带着余温的烟丝与脑浆一起喷在"巽"字大旗上,他栽倒时还死死攥着那根羊腿。
"该有的都会有。"李焕退出弹壳重新上膛,枪托缠着的正是当日从稽查队尸体找到的铜牌。战场上,九十三把利刃,正将土匪们切得七零八落。
独眼军师被杀时,韩三刀同时跳起。这个以飞刀绝技闻名的悍匪,正准备甩出腰间的柳叶刀。第一把刀刚离手,他持刀的右腕突然炸开血花——李焕的第二枪精准打断他的手筋。这个杀人如麻的土匪头子看着深嵌树干的飞刀,上面"百步穿杨"的铭文正在滴血。他刚想转身,不同于冲锋枪的枪声再次响起,李焕快速推弹上膛,紧接着第三枪首接击中韩三刀眉心。
战斗结束的很快。正午的阳光下,李焕踩着"巽"字旗检查战场。九十三名士兵正在用刺刀补枪,他们绑腿里露出的貂皮衬里,全是刚从土匪尸体上现剥的。炊事班的老金突然拎着独眼军师的卦书跑来:"连长!这老鬼在书里夹了土匪布防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