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
“咔嚓”!
骨骼断裂破碎的声音此起彼伏,神经将痛楚迅速传遍那人的身体,让他的表情在这一刻迅速扭曲起来。
但此刻吕顺心中最大的恐惧并非来自痛苦,而是面前这人的目光!
李定乾:“你刚刚好像玩得挺嗨?我也想玩。”
“你!”吕顺大喝一声!
常年活动于生死疆场带来的敏感,带给了他比任何人都要强烈的求生欲。他当机立断,断臂求生,肩上猛然暴出巨力,亲自将自己被擒住的胳膊生生扯断!
却是在正要脱离李定乾周身之际,脸上又挨了李定乾一记重拳。
这一拳,在极近的距离内爆发出惊人的爆发力,冲击波直让擂台现出了裂痕——
四五颗牙齿飞射出来,如子弹一般深深打入了看台的围墙。
疾风之中,吕顺飞速后撤着,竟然在擂台边缘站定了身子。
只见他紧捂着空荡荡血淋淋的右肩,眼神里燃烧着难熄的怒——从小就作为超新星被家族宠大的他,至今还从没吃过这么大的亏!
李定乾收回拳头负手直立,不动如山的气势,让看台上的所有人都凝固了呼吸。
之前的胖子跑到瘦子身旁,焦急地询问:“这小子怎的突然这么厉害?连吕顺大哥都瞬间丢了一条手臂。”
而那瘦子面目扭曲,已经后怕了极点:
“不……
不是他变强了,而是吕顺大哥比我们见识都多。
之前我们看他只是区区宗师就懈怠了,人多加上偷袭,这才侥幸得手……现在吕哥一眼就看出他的强大,所以宁肯断臂也要与他拉开距离。”
那胖子一听,终于也慌张了起来。
“那,这次的演武是要爆冷了?”
瘦子却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场中,已经完全无心搭话了。
与他一样对场中局势十分在意的,还有梁栖枝。
单是李定乾刚刚那一拳,真正有底蕴的名门子弟都能看出端倪。
李定乾的战斗风格变了。
之前的他,运用能力就像运用体力一般,有多少就无脑使多少。现在的他,却学会了技巧!
他开始将技巧融入血肉,将每一丝灵力都精打细算地用到刀刃上。这按说是所有名门子弟在良好师承下都必须经过的必修课,但要真正做到精通此道,也绝非每个人都能做到的。
灵修!
他李定乾一个散人,谁教他这些的?
当然,对梁栖枝来说,李定乾变强这件事本身绝对是值得庆祝的。但她真正关注的问题既不是他变强了,重点也不在于谁教的他——
而是——
男师父还是女师父?
技巧、灵修、动作,这些东西毕竟不比境界,依赖先天的天赋和后天的药材辅助就可以迅速增长……
短短半年多不见,技巧能精进至此,毫无疑问,没有强力师承是绝对绝对不可能的!
相对于男性的意志、耐受力与蛮力,在细腻精确而又灵性的灵力控制面前,女武者反而有着得天独厚的先天优势。
一般男师父,真的能把李定乾教成这样?
……
要调养灵修,需要让师父二十四小时贴身监视徒弟的精神状态。一旦精神凌乱牵动灵力乱动,就要立刻大声提醒,以此让徒弟抓住每一个机会来观察体内灵力在无意识情况下的流动。
贴身监视!
不仅生活起居,还包括洗漱沐浴,甚至连睡觉都不能懈怠。
想到这里,梁栖枝已经脸红到几乎抓狂!
“徒儿,今晚,师父教你些愉快的事情如何?”
脑补中,那个不知名的女人在寂静夜色里笑道。
“好啊师父。”李定乾一副好奇的样子。
紧接着,那女人便飞身冲过来,一把将李定乾扑倒在床上:“加油,这是个考验哦——你能在我的身体上保持多久?”
“噗”的一声轻响过后……
梁栖枝的头发冒烟了。
为什么,这么好的机会让我给忘了?
神卷空间内,正在吊床上看漫画的小诗猛地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吸溜。”
小诗赏了一会儿这空间内的山河,挠了挠头,自言自语道:“都多少年没人在背后编排我了?……算了,这种玄学果然信不得。”
擂台上。
完全不同于梁栖枝那边的严肃气氛,还在蔓延。
“来啊?怎么不上了?”李定乾笑着问道。
吕顺看着他,咬牙切齿,捂紧了的右肩到现在也没止住血。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李定乾,你给我等着!
“我……认……”
“唰!”
一道残影飞逝而过,李定乾陡然出现在那吕顺的面前,一把揪起他的头发,将他那张道貌岸然的脸狠狠重击向了地面!
看着那遍布裂纹的擂台地砖在视野中迅速迫近,吕顺的心中,终于只剩下了绝望。
“轰”得一声巨响过后,吕顺五官易位面目狰狞……
李定乾毫不留情地逼迫吕顺将嘴里的认输,生生咽了回去!
“想认输?这个擂台上可以认输的吗?”
李定乾装模作样地玩味道:“刚刚被你活活打死的那个犯人,可是念了足足六十三遍认输。”
“我……认……”
天上的裁判刚想入场干预,李定乾猛地抬头,露出了他无比冷峻而又凶残的眼神!
那裁判震惊了。
那究竟是怎样的一个眼神?
状似站在高耸入云的断崖上俯视大海般伟岸,又似在极北万里雪原之中独自前行般孤傲。
那冷峻竟似要冻结人的血液,那凶残恍若凝固了时空,令人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了一行字——
杀一人者死,屠万人者王!
李定乾一言不发,仅是一个眼神,便让那裁判自己退了回去。
只见他攥了攥拳头,身上的锁链应声破碎脱落——他早已参悟了这种奇怪锁链的奥秘,全是雕虫小技。
说白了,他戴着这锁链不是为了自己的安全,而是为了让别人看着他有安全感。
“我……认输!”吕顺绝望地大喊出口。
李定乾一脚将他那张臭嘴再次踩进了擂台:“我猜,这擂台上的规矩,是要喊够六十四遍认输才算数的吧?
你,这是第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