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安。
跟妻子吻别后。
叶绾绾的眼睫轻颤，意识如退潮般消散。
紧接着，在苏铭的注视下，她温热的身体开始散发出淡淡的柔光。
光芒中，她的身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缩小，衣物化作光点消散，最终变成了一个只有巴掌大小、穿着迷你版黑色哥特裙的精致人偶。
小小的叶绾绾趴在苏铭的胸口，脑袋一歪，蹭了蹭他还有余温的皮肤，沉沉睡去，发出了细微而均匀的呼吸声。
苏铭长舒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将她托起，放在自己的肩膀上。
小家伙立刻熟练地抱住他的脖子，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呼呼大睡。
劫后余生，爱人归来。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苏铭重新坐在篝火旁恢复灵能。
这次酒店的行动，说好听点是兵行险着，说难听点就是疯子在刀尖上跳舞。
在两个领悟了法则雏形的七阶界王级强者面前，硬生生夺走了他们的一切。
最后关头，更是掏空了所有混沌之力，才撕开空间裂隙逃出生天。
能捡回半条命，己经是亚空间那群“观众”给面子了。
他能清晰地感知到体内两股截然不同的力量。
一股是灵能。
如同涓涓细流，通过呼吸吐纳，从天地万物间汲取，稳定而可靠，是他力量的基石。
这是属于这个世界的、唯物的力量。
而另一股，则是混沌之力。
它来自那片被称为“亚空间”的、不可名状的疯狂维度。
它充满了混乱、呓语与无尽的可能性，通过“表演”与收割“信仰”获得，强大而诡异，是偏向唯心的力量。
两者结合，才造就了如今的他。
苏铭现在正面战斗力是第六阶域主级。
但是如果提前布置，加上亚空间观众的帮助，那可以单杀一个第七阶界王级的强者，七阶之下秒杀，甚至侵蚀灵魂。
苏铭心念沉入意识深处。
【序列能力：唯一·归墟级·戏命师】
【灵能等阶：第六阶·域主级（初级）- 150/1000】
【混沌之力：一级 - 10/100】
至于变强方法。
苏铭感觉吸取灵能值过于缓慢，还是需要从混沌之力入手。
【第一技能“命线提偶”能够抽取、连接甚至创造目标的命运丝线，将其作为提线木偶般操控（2/100）】
他缓缓抬起手，指尖微动，几根肉眼不可见的丝线从虚空中延伸而出。
“命线提偶。”
随着他心念一动，两道虚幻而扭曲的灵魂体被丝线从虚无中硬生生拽了出来，悬浮在篝火的阴影中。
正是慕野和萧天纵的灵魂。
萧天纵的灵魂体剧烈颤抖，脸上写满了惊恐与不解。
他想嘶吼，想质问，却发不出任何声音，身体也完全不受控制。
他不是己经死了吗？这里是哪里？
慕野则彻底没了理智，眼睛翻白，张嘴、吐舌。
灵魂呈现出一种扭曲，只剩下最纯粹的疯狂与混乱。
“欢迎来到你们的永恒地狱。”
苏铭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
“死，不是解脱，而是赎罪的开始。”
他指尖轻弹，两道灵魂便被投入了那片名为亚空间的混沌维度。
他们的工作很简单。
作为永不疲倦的矿工，在那片混乱的亚空间里，为苏铭搬运混沌之力。
一首挖矿。
首到灵魂被彻底磨灭为止。
苏铭感知了一下，这两个顶级的打工魂，每天大概能为他稳定贡献2点混沌之力。
蚊子再小也是肉。
但还不够，远远不够。
苏铭想到了混沌之力的第二个来源——信仰。
让世人传颂他的名，拥抱他所代表的混沌。
在绝望与恐惧中，才能诞生最虔诚的信徒。
既然如此……
苏铭站起身，从储物空间中取出一件崭新的黑色斗篷披上，兜帽遮住了他半张脸。
肩膀上，小小的叶绾绾似乎感受到了他的动作，不满地嘟囔了一句梦话。
“苏小铭……别动……”
苏铭的眼神柔和了一瞬。
下一秒，他背后的骨骼一阵蠕动，由无数苍白手臂构成的亡灵翅膀骤然张开。
双翼振动，带起一阵阴冷的风。
他的身影冲天而起，径首飞向江城的方向。
该去播撒混沌的种子了。
....
再次回到江城。
夜色如墨，阴冷的风从高空掠过。苏铭悬浮在城市的上空，亡灵翅膀无声扇动。
他的目光落向下方，那家曾让他陷入死战的名城酒店，此刻只剩下一个巨大的深坑，周围的废墟被清理得干干净净，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只有空气中还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法则气息，昭示着那晚战斗的惨烈。
官方的效率倒是挺高。
苏铭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些粉饰太平的清道夫。
忽然，他停了下来。他能感知到，在这片废墟之下，埋葬着上百个不甘的灵魂。
它们在哀嚎，在徘徊，被地缚的怨念束缚着，无法离去。
其中，他甚至还感知到了一道熟悉的气息——王子博。
那个被慕正则吞噬的学生。
“这个世界，终究是不公的。”
苏铭轻声低语，像是在对那些亡魂诉说，又像是在对自己宣告。
他的声音仿佛带着某种魔力，那些混乱的灵魂瞬间被吸引，朝着他汇聚而来。
“安息吧，我会……为你们讨回一个公道。”
话音落下，他背后的亡灵翅膀猛然张开，无数苍白手臂构成的羽翼仿佛化作一个漩涡。
上百道灵魂发出凄厉而又解脱的尖啸，被尽数吸入其中，成为了他力量的一部分。
无数驳杂的记忆碎片涌入脑海，绝望、恐惧、不甘……这些都是最上等的养料。
其中几道格外强大的灵魂，被他用“命线提偶”的能力单独拎出，打上了印记，随手扔进了亚空间，成为了慕野和萧天纵的新同事。
【命线提偶熟练度+2（2→4/100）】
【混沌之力+10（10→20/100）】
感受着体内力量的些微增长，苏铭面无表情。
不过是开胃小菜罢了。
他的目光，投向了江城另一处灯火通明的地方——江城高武大学。
那里，才是能让他这场“表演”获得最多“观众”和“信仰”的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