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着急，我先审你一审！”
何柱心思缜密。
他知道。
对方既然是团伙作案，那肯定还有同伙。
在交给派出所之前，自已肯定要先审问清楚。
咔！
“啊！！！”
何柱手如铁钳。
狠狠夹住了张麻子的后背琵琶骨。
疼的张麻子惨叫一声，浑身打哆嗦。
另一边摔倒地上的刘豁子吓得一动不动，直接装死了。
“张麻子，你们的老巢在哪？手底下还有多少人？”
“在东直门外北三胡同的大杂院里，解放前手底下有二三十个徒弟，跟着学些偷摸拐骗的下九流手艺。”
“现在呢？”
“现在我和刘豁子的手底下还有7个人跟着，今天干活，出来了三个，留家里了四个。”
“怎么没全带出来？”
“送信的人说，只有您一个人外出，我和刘豁子估摸着五个人绑您绰绰有余，人多反而引起路人怀疑，另外还有让四个弟子在家看死刘光齐和常六根的打算，万一我们五人出了意外，就把他们绑了当投名状。”
“够黑的啊，两头通吃？”
“不敢不敢，好汉爷，我们有眼不识泰山，冒犯到您，还请您原谅啊！”
“原谅？哼！”
何柱冷冷问道：“你们平时都做什么买卖？”
“平时都是绑些地主旧贵族，用新社会的那套吓唬吓唬他们，或者扣上个敌特的帽子，总之就是图财不害命。”
“就刚才那铁棍冲我脑袋来一下，还说图财不害命？”
“真不害命，刚才是准备敲晕您的，死不了。”
“你觉得这话我会信吗？”
“呃……”
张麻子不说话了。
在何柱面前，他的狡诈根本不值一提。
“我再问你，这几年里，你们敲诈勒索了多少钱财？都存哪了？”
“记不清了，也没存住，我们这种吃喝嫖赌抽的人，即便国家解放了，手里也存不住钱，前几年闹灾荒，我们经常去黑市高价买细粮或酒肉，钱都花光了。”
“真花光了？”
“嗯，真的，我们好吃好喝又好赌，哪能存住钱啊？”
“那没办法了，别怪我做事太绝，要怪就怪你没有了价值，咱们派出所走一趟吧！”
“等等，好汉爷，要是我还有价值呢？”
“有价值？那得看是什么价值。”
“十年前，我在一家落魄八旗老贵族的家里得来了一幅字画，是宋徽宗赵佶写的瘦金体，好汉爷可能不知道宋徽宗，但在喜欢字画的人眼里，他的字，简直比真金白银还珍贵！”
何柱闻言心中一动。
字和画都达到天花板梯队的宋徽宗，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用江山换来的艺术成就。
那是一点也不掺假。
只不过张麻子说的是真是假，那就不得而知了。
如果是真的。
那比他结婚前去旧货市场淘来的明代四大才子文徵明的字画还值钱。
价值确实够高。
没想到还真诈出了好东西。
何柱心里很是高兴。
略微考虑之后。
他决定宝贝字画肯定要弄到手。
人嘛，当然不放！
敢对他下死手，用铁棍和麻袋招呼。
放走可不是何柱的作风。
可惜在人口密集的首都，下手后不方便善后。
毕竟牵连了很多人。
他还想把刘海中常老四两家给弄到大西北。
需要张麻子他们供出刘常两家。
不然的话，何柱绝对不会手软半分。
如果是在荒山野岭。
他早让这几个人沉入湖底了。
“你张口一说我就相信啊？不看看实物，我会上当？万一你弄个赝品来糊弄我呢？”
“不是赝品，百分百是真迹，那家八旗老贵族的家主是个大官，大清国覆灭，他从宫里偷出来的，怎么可能是假？好汉爷，都这个节骨眼上了，我哪还敢蒙您呢？”
“那家八旗老贵族呢？现在人家在哪住，家里都还有什么人？”
“早跑国外去了，我诈完他之后，还准备吃二次呢，结果那人回家后连夜就带着家眷跑了，房子也充公了。”
“嗯，原来是这样，那字画在哪？谁保管着？”
“就在大杂院里，我最疼爱的小徒弟保管着呢。”
“我去他能直接给？”
“这个……不好说，好汉爷您带我回去，我一句话的事，字画就到你手里了。”
“我不见到字画，你休想回去！”
“呃……那，那好吧，我那小徒弟名叫钟宝云，我喊他小宝子，你跟他说，我栽了个大跟头，得用瘦金才能赎命，他就明白了。”
何柱闻言点了点头。
知道了对方的名字和住址。
那把字画给弄到手里就没什么难度了。
“走吧，去派出所！”
“啊？！”
张麻子一愣。
急忙道：“好汉爷，我都愿意献宝了，您怎么还把我往派出所送？”
何柱微微一笑。
“放心，我说了饶你一命，就决不食言，至少现在没宰了你，对吧？你去派出所把刘海中常老四他们两家给供出来，到时候警方调查我的时候，我肯定会替你说些好话，争取给你定个活罪。”
“您这……”
“怎么？你有选择的权力吗？现在你应该祈求我突然爱心泛滥，而不是抱怨我把你往派出所送。”
“您会替我在派出所里说好话？”
“你觉得呢？”
张麻子有些不敢相信。
在何柱的眼神里。
他看到了对蝼蚁性命的藐视。
“跟您比狠，我们都的不满月的孩子，好汉爷，希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把我们当个屁放了吧。”
“别废话，要怪就怪刘海中常老四他们，把你们当刀使，你们在替他们卖命，冤有头债有主，到了阴曹地府，别忘了告他们一状。”
“啊？！好汉爷，您……”
咔！
“啊！！！”
何柱不由分说，将张麻子的手反拧起来，掏出绳子就绑了个结实。
随后用绳子牵着张麻子去刘豁子的身边。
抬腿就是一脚。
“还特么装死呢？爬起来！自已动手，用绳子拴住脖子！”
“啊？哦，好好好，我这就绑，这就绑，好汉爷专门带着绳子呢，看来早有准备，我们栽的不亏，不亏。”
刘豁子不顾一嘴的血。
急忙抓住绳子往自已的脖子上缠。
缠了两圈后打个结，将绳子的另一头交给何柱。
“好汉爷，您请。”
“捡起铁棍，那是你们的凶器，拿好了，到派出所后坦白从宽，明白吗？”
“明白明白，我们经常去，知道里面的流程。”
张麻子刘豁子确实很配合。
他们知道，不配合就得挨打。
片刻后。
何柱用绳子牵着俩人来到湖边。
三个绑票的亡命徒正躺地上哎呦个不停呢。
何柱又扔出一条麻绳。
让三人自已绑好。
最后他牵着两条绳，带着东倒西歪、一瘸一拐的五个亡命徒去派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