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张氏一路嘀嘀咕咕来到了医院。
给秦淮茹说了前后事。
秦淮茹无奈道:“妈,您真是多事,就算要跟傻柱一刀两断,也不能让一大爷连夜去送信啊!”
“不是我让他去的,他怕傻柱知道你生了后,抢着去送信,才一下班就借了阎埠贵的自行车去送信的,没想到傻柱那兔崽子有你们公社的电话,还挺有面子,直接打了个电话就通知到家了,通知完却不去追你一大爷,真够缺德的!”
“现在再骂他缺德也没用,一大爷三天回不来,明天我娘家人过来,还得让傻柱帮忙张罗。”
“他说了,让咱准备钱办酒席呢!”
“得给,咱家没男人,一大爷回不来,只能指望傻柱,好在槐花出生算是大事,院里人都知道,傻柱顾面子,肯定得管。”
“那给他多少钱?”
“咱先办了出院手续,回家我拿十块钱给他,上次东旭丧席,亲戚朋友只吃了窝头咸菜,还都没吃饱,这次来的人不会太多,一桌就坐完了,不如下本吃点好的。”
“行!那就破一次本,这回傻柱要还是昧着良心扣咱的钱,我跟他没完。”
“放心吧妈,不用你出面,就算傻柱这次不耍赖,一大爷回来了也饶不了他。”
秦淮茹生完孩子,只在病房住了一晚上。
上午就离开了医院。
就这还是首都工人家庭,条件好的。
要是在偏远地区,很多没条件去医院的,就直接在家里生了。
按说何柱在大众广目之下多次信誓旦旦的保证要照顾贾张氏和秦淮茹娘几个。
这次就该找辆车把秦淮茹和刚出生的槐花从医院拉回来。
可由于贾张氏和易中海没通知他。
想跟他一刀两断,摆脱他的控制。
于是何柱就再次冷漠一场。
不去医院接回秦淮茹。
让她自已回来。
至于是找辆车还是咬着牙走路。
那他就不关心了。
反正对秦淮茹,他没有感情,只有怨恨。
下午的时候。
何柱下班后贾张氏找上了他。
瘪呼着眼,七个不服八个不忿。
不情不愿的将十块钱扔到了何柱的桌子上。
“柱子,明天照着十块钱的标准,给好好的做一大桌子菜,不能跟东旭丧席那样用窝头咸菜了,听见没?”
“没听见!”
“你!你拿着这十块钱,明天给我准备一大桌子菜,还得有酒,不能私扣我家的钱,更不能再用窝头咸菜招待淮茹娘家人!”
“你说啥张大娘?我听不清!嗓门太大了,咋呼的慌,耳朵疼!”
何柱一边掏耳朵,一边玩味的笑道。
“哼!你少耍无赖,等你一大爷回来,看他怎么揍你!”
“哈哈,那就等他回来再说。”
“你这不能听见吗?明天你要准备十块钱标准的酒席,不能……”
“听不见,你说啥?”
“听不见拉到,我不管了!”
贾张氏见何柱故意逗她,气得转身离开。
跟何柱这种无赖的人吵架是不明智的。
贾张氏是爱撒泼,但也分人。
何柱犯起浑来是真打,她可不想跟刘海中和阎埠贵一样挨打。
贾张氏走后。
何柱拿起桌子上的十块钱装进了口袋。
上门送钱咋不要呢?
至于说办酒席,那等明天再说。
次日正好是星期天。
上午十点多,秦淮茹的娘家人就来到了。
秦父从公社借了一辆手扶拖拉机,带着车斗,把秦家亲一班带了过来。
冬季农闲,拖拉机能借到。
一共来了七口人。
没有易中海,秦家人都不知道易中海栽进水沟的事。
秦淮茹的爹妈、俩哥、一个大娘一个三婶,外加一个吵着闹着要进城见世面堂妹的秦京茹。
老秦弟兄三家人,外加一些关系好的邻居。
总共才送来20个鸡蛋,一斤半红糖。
秦母还另外带了一块花布,让秦淮茹拿着给孩子做衣服穿。
见到孩子后。
娘家人都说小孩太瘦,一问出生时才三斤七两。
都摇头说营养没跟上。
秦母道:“淮茹,在轧钢厂吃不饱吗?怎么孩子这么瘦?”
“妈,能吃饱,我有时候留点回来给棒梗吃了。”
“唉!棒梗是长个子的时候,但你也不能苦了自已啊。”
“妈,我知道。”
“你工资养活一家不难,不管咋说,比农村强得多,可不能这么省吃俭用了,得看重身体!”
“嗯。”
秦淮茹点头答应。
秦母回头问道:“亲家,何雨柱做饭了没?您不去看看吗?”
自从上次在贾东旭的丧席上发生了何柱骂阎埠贵,打阎家三兄弟的事后。
秦淮茹的爹妈当着外人也不喊傻柱了。
说起话来客客气气的。
贾张氏道:“我正准备去监视他呢,亲家你先坐下跟淮茹聊着,我这就去找傻柱!”
支走了贾张氏后。
秦母便小声的对女儿说道:“闺女,你这孩子也生完了,工作也稳定了,以后打算咋办?”
“以后?以后就这样慢慢的过,把棒梗和他俩妹妹拉扯大。”
秦母闻言摇了摇头。
看向秦淮茹的眼神,充满了不舍得和不理解。
“闺女,你才28啊!过了年也才29,年纪轻轻的守寡,还带着个恶婆婆,你图啥?”
“我……”
“闺女,你是怕丢工作?那就招个上门的丈夫,让他入赘贾家,这年头农村的日子不好过,找个老实本分的年轻人进城吃商品粮,还是没啥难处的,妈替你物色怎么样?”
50年代就出现商品粮了。
吃上商品粮,是多少农村人做梦都想要的生活。
秦淮茹有工作,又在首都。
这要是招个上门丈夫,还真不难,
可秦淮茹担心贾张氏,也怕街坊邻居说她闲话。
最主要的,是贾东旭刚死没半年呢。
“妈,现在不说这个,我的工作刚开始,还不稳定呢,我也过不了婆婆那一关,更受不了街坊邻居们的闲言碎语。”
“唉!傻闺女,我又不是让你现在就改嫁!”
秦母将声音又压低了三分。
“这三年里能嫁就行,别到三十五六,那就晚了!还有,等过段时间去找妇科大夫上个环,寡妇门前是非多,真要是怀了孕,不管责任在谁,你都逃不了干系,女人难,做寡妇更难。”
秦淮茹忍不住点了点头。
她知道,妈说这些都是为她好。
忍不住真动了心。
“妈,我听您的,过几个月我就去上环,但是改嫁的事得缓缓,我怕婆婆翻脸,把我撵出贾家,到时候工作没了,家也没了。”
“嗐!你担心这些真多余,贾张氏要是撵你走,谁养她?你现在才是当家的人,别怕她,要是你不想嫁农村的,我看隔壁二十六七的光棍傻柱就行,你干脆跟他走进点,私下里发展一下关系,过个一两年直接领证,先斩后奏,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你婆婆不同意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