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张氏只是被何柱这几次发疯打人给镇住了。
骨子里,她还是个飞扬跋扈的泼辣妇人。
被秦淮茹一激将。
立即就放下了手里的火柴盒。
带上棉帽子和围脖,便出门去败坏何柱了。
张淑琴家距离南锣鼓巷95号院不算太远。
也就隔了几条胡同。
贾张氏在老四九城生活几十年了。
附近都比较熟。
到张淑琴家所在的胡同附近稍微一打听。
就知道了张家的一些亲戚关系。
“刘二嫂,照你这么说,张淑琴是张老墨的孙女啊,听说张老墨教过私塾,他家定的什么成分?”
“城市工人,解放前张远山两口子在就纺织厂上班了,要是没上班,成分肯定好不了,张老墨以前可是给大官家的公子少爷教书,你说成分能好吗?”
“也是,就沾了纺织厂上班的光,诶对了,张老墨还活着吗?”
“死七八年了,你打听这个干什么?”
“嗐!我可不是来打听的,这不遇到你说会话,说到这上面了吗?”
“哦,这样啊,我听说淑琴那丫头谈了个对象,比她大好几岁,好像就是你们胡同的。”
“那二嫂子你算是问对人了,她谈的对象就是我们院里的,还是我邻居呢!”
“哎呦,真巧,那个男孩怎么样啊?”
“嗐,就是何麻子的孙子,外号傻柱,十岁克死了亲娘,没几年他爹跟一个姓白的寡妇跑保城了,反正大家都叫他傻柱,精不精明您自个猜吧。”
揭底就怕老乡。
贾张氏作为何柱的邻居。
可以说是啥都知道。
即便她夸大其词撒个谎,别人也认为是真的。
几句话的功夫,她就把何柱的坏名声传开了。
还是特意在张淑琴居住的胡同里传开的。
“刘二嫂,您忙着,我去那边转转。”
贾张氏笑着离开。
继续寻找下一个散布何柱坏名声的目标。
在远处拐角的大槐树下。
站着年轻的一男一女。
正是何柱和张淑琴。
俩人准备去前门大街玩。
到雪茹丝绸店给张淑琴买一身结婚穿的衣服。
再到小酒馆要四两酒。
听着老四九城的人侃大山。
尝尝徐慧真特制的下酒菜:咸菜丝和肚丝。
正要走出胡同。
多亏了张淑琴眼尖,不经意的扭头。
发现胡同另一头出现个特别的身影。
熟悉却显得突兀。
仔细一看。
是贾张氏。
难怪看着熟悉。
出现在这条胡同。
就有点突兀了。
“柱子,那不是贾张氏吗?咋来这了?”
何柱回头一看,还真是贾张氏。
“咱到槐树下躲起来,我听听她在说什么。”
“真逗,那么远你能听到啊?”
“顺风,我仔细听,再配上唇语,应该能猜出个大概。”
“你可又让我感到惊喜了,柱子,到底藏着多少本领啊!”
“嘘~她要开口了。”
何柱没告诉张淑琴关于先天改良液的事。
一丁点也没说。
因为张淑琴不知道他的视力、听力已经远超常人。
距离几百米远,能断断续续的听出对方在说什么。
贾张氏在胡同里走了一段路。
又遇到一个熟面孔。
“孙三婶子,您硬朗!”
“哎呦,这不是前面贾家媳妇吗?有十几年没见了啊!”
“可不是吗三婶子,上次跟您见面,还是解放前呢!”
“这么冷的天,你咋想到来这转悠了?”
“我去什刹海办点事,这不路过吗,三婶子,看到您我就想到张老墨了,当年他给大官家公子教书,你在大官家做佣人,旧社会真是万恶啊!”
“是啊,一年到头没有个自由的时候,现在好了,每个月街道办还给我发粮票呢。”
“三婶子,张老墨最近怎么样?”
“嗐!死多少年了,儿子张远山两口子在纺织厂上班,只有一个孙女淑琴,往后下面就没人了,张老墨这支啊,要断香火!”
“哎呦,张淑琴?这名字听着耳熟!”
“你认识?”
“算不上吧,我邻居何麻子的孙子,缺心眼的傻柱谈了个比他小八岁的对象,好像就笑张淑琴!”
“那没跑了,就是她,我们老姐几个还说呢,小丫头傻,被男人一哄就不知道东西南北了,找个大八岁的,太傻!”
“那她爹不管?”
“她爹张远山跟她也张老墨一样,是个倔头货,不管不问。”
“真应了那句了,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那个傻柱啊,又傻又倔,缺德丧良心,还是个经常进派出所的无赖泼皮,在我们胡同,是出了名的不要……”
哗啦!!!
“啊!!!谁!是谁浇的水?”
贾张氏正说得带劲。
突然一桶凉水就从身后浇来了。
直接从她头上浇下。
哗啦一声。
从头到脚都是水。
凉水。
十冬腊月的凉水。
贾张氏整个人都疯了!
扯着嗓子转圈大喊。
孙老太太吓得拄着拐杖就走。
远处的人纷纷往这边看。
然而贾张氏没发现是谁从背后浇的一桶凉水。
气得她在当街破口大骂。
“哪个缺德的兔崽子,王八蛋浇我凉水?我要告你们!去派出所报~啊~啊~嚏!!”
贾张氏打了个喷嚏。
“孙三婶,谁浇的水?”
“我没看见!”
孙老太冲身后摆了摆手,头也不回的走了。
贾张氏擦了擦头上的水,抹了抹眼睛。
往东边跑几步没看到掂水桶的。
往西边走一段也没发现拿水盆的。
南边转一圈,北边瞅几眼。
连个拎水瓶的人都没看到。
吃了这么大一个哑巴亏。
贾张氏快爆炸了。
“啊!!!王八蛋我挨家挨户找你!”
大喊了几声后。
贾张氏只感到浑身冰凉。
这寒冬腊月的,被凉水浇头还得了?
一摸头发,已经结冰了。
冻得浑身打哆嗦。
她算是深刻体会到易中海栽进水沟是什么感觉了。
透心凉,心飞扬。
三魂七魄直荡漾。
要不是吃的胖,身上有肥油护着。
她被凉水兜头一激,真就魂魄荡漾,离体飞往西方极乐世界了。
贾张氏牙齿打颤。
不敢再耽搁,赶紧往家里跑。
一边跑,还一边咒骂浇水的遭瘟挨千刀。
刚才吆喝的挺厉害。
又是报案又是挨家挨户找的。
可现在她只想回家换上干燥暖和的棉衣,然后抱着煤火炉子好好的暖和暖和。
真报案得说明前因后果,以及被浇水前的所有经历。
再找到刘二嫂和孙三婶作证。
那她故意去张淑琴胡同败坏何柱名声的事不就暴露了吗?
后面将迎来街道办或派出所的处罚、何柱的报复、街坊邻居们的指责。
以及张淑琴一家子的怨恨。
换来的最多是一声道歉,或者几包治疗风寒的药。
还是在能抓到浇水人的前提下。
权衡利害后。
贾张氏还是觉得报案更亏。
因此就是一个哑巴亏。
“王八蛋,兔崽子,欺负我一个老寡妇,遭瘟挨千刀的,傻柱,要是你干的,我跟你没完!”
贾张氏怀疑傻柱的方向对了。
但没确定到个体。
其实这桶凉水,是张淑琴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