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子，我得去李志那里看看。”
多年的老伴。
王大妈知道他要做什么。
轻轻叮嘱一句。
“慢慢来。”
“知道了。”
李长江迈出家门，走到李志的屋子跟前，透过窗户往里看了一眼，看见李志一个人在床上躺着眼神空洞，似乎在思考什么。
李长江没等邀请直接推门而入。
李志循声望去。
见到来人是李长江，微微意外。
他知道此人来者不善，还是坐起身打了招呼。
“大爷，您来了。”
“闲在家，过来找李志你说说话，你欢迎不？”
“您都已经进屋了，难道我能让您走吗？”李志下床，走向热水瓶。
“喝水还是喝茶？”
“喝茶吧！”
趁着聊天之际，李长江迅速地环视室内陈设，尤其是注意到床头的小抽屉。
它上面挂着一把锁，而在以前，他从未看到这抽屉有锁。
这把锁，显然意味着重要的物品或秘密隐藏在里面。
他想到近来的变化，决心明天通过王大妈找到更多线索。
李长江见李志端着茶回来了，急忙寻找另一个理由。
“李志，屋子收拾得不错，有种焕然一新的感觉。”
“大爷，请喝您的茶水。”
李志把大茶杯递给他。
他心里清楚——不是热水也不可能是茶。
“暖壶里面没开水了，大爷，您凑合一下喝冷水吧。”
“冷水也好，冷的好喝。”李长江掩饰道，故意把话题引到个人烦恼上。
“刚才大爷看见李志你在想什么事呢，说说咱们聊聊，也许能帮上忙。”
这时，李志露出些许愤怒与不满，开口抱怨：“大爷，我不是说了嘛，我心里的确有烦心事。”他指着自已的胸口。
“今天在路上遇见过的人让我堵心。”
“谁？”李长江好奇问道，“说出来听听。”
“赵二妹。”
“哪个赵二妹？”
李志有些无奈：“就是几年前相亲的女孩，本来答应得好好的后来又翻悔的那个赵二妹！”
李长江的心里一惊。
他回想起那次的插曲：自已为了保持聋老太的舒适与生活成本的降低，破坏掉了那桩好事。
他问：“她跟你说了些什么？”
“我自已先找她说了几句话，问为何后来就没了后续，她说了很多难听的话。”
李志的脸因愤怒微微扭曲。
“我跟大爷说过，我虽然没什么文化但也识数，院里的左邻右舍我没得罪谁吧？除了跟胡晓强偶尔吵过架我打过谁了么？”
要是晓强在，他一定会说，多谢不打之恩！
“但还有更加离谱的是那些谣言，说什么我觊觎秦姐，希望她跟她的丈夫出事。
这种谣言是谁散播出去？我脑子坏掉了吧，我才不
李大牛言之凿凿地当着张中海的面，痛骂起了张中海。
“他根本不配为人，简直就是，是畜生。
叫他畜生，都侮辱了这个词，他根本是畜生都不如的孬种。
真是不知他父母是怎样教育他的，竟培养出了这样一个 。”
李大牛愤怒地盯着张中海。
毫不吝惜地把话语朝对面强忍怒意、陪着他装的张中海扔去。
“大爷，您听听这是能出口伤人的话吗？这是正常人的行为吗？说我从王梅梅和赵向东相亲那日起便觊觎上了她。
那时我十六岁，王梅梅刚十八岁，赵向东也仅二十，如此羞辱人的方式，简直是毫无根据。
我是根本不存在惦记她的念头。”
每个字犹如 ，
每一句如同利剑。
重重的语气，
尽数砸向张中海。
“我还是那一句话，这样的人注定孤寡，该无后无嗣，并死了都没人为其哀恸送终。”
避无可避的张中海，遭受了一顿如连珠炮火般唾骂。
无奈之下只得硬着头皮。
出声问道。
主要就是为了打破沉默氛围，如果任由他李大牛这么数落自已，他的声誉恐怕将荡然无存。
“柱子，难道你已知晓是谁编排你的谣言？”
此话一出，
显然透露出了些许试探之意。
一个平时极其厌恶看书之人，居然突入其来地研究起了书卷知识。
面临此种匪夷所思的情况。
张中海宁愿认为，李大牛已知晓其中内情，得知是他散布了谣言的消息。
“我哪会清楚？若是真知道哪个浑蛋在暗中污蔑我名声。
即便要自脏，也要舀上两桶 直接浇在他头上！顺便给他老祖宗来上两桶！”
看透了张中海心思的老实人李大牛，
愤懑难耐回应了几句。
其恨意之深邃，
甚至诅咒到了他的祖辈之上，
令在场的人听得都浑身难受。
“那个没后代的...”
正当张中海开口准备说“无子嗣之人”的同时。
心中却莫名感到疼痛，
随即转变成，“无子孙的人。”
虽看似温和许多，但也只是微乎其微的差异性变化罢了。
“大爷您思考下，在轧钢场的七级工匠身份，
加上咱们四合院的大佬地位，
脑子绝对不凡啊，造谣李大牛那混账家伙。
很明显是个败类。
又口不择言道其不是人而是牲畜。
错了我又改叫它禽兽也不对，这玩意比禽兽还不如，
即使有了孩子，
也一定是天生残疾或畸形怪胎的孽种！”
诅咒生出来的男孩儿天生没屁股，
无疑是暗示因张中海所作之多恶事，
终使孩子成为受害者！
尽管没有小孩，
依旧激怒了张中海。
他被李大牛这连珠炮的话语，怒火中烧到半死。
感到一丝寒意，他不确定，
这是被李大牛言语激昂地训斥，亦或是对后者威胁所激起的情绪波动导致。
但，张中海心中已然明白一件事：
李大牛的愤怒已积压至临界状态，若想此事不再发酵，务必不能让他
“别说废话，老林，咱俩说不到一起去。
谁敢说我坏话，谁就该准备好挨揍。
你让我原谅？你不如去睡大觉得了，以后不用再打交道，免得哪天我收拾那个散布谣言的 时，你在旁边拉偏架。”
看着林大刚一脸激愤的样子。
李中涛整个人愣住了。
这一刻，他深深感受到如果自已继续留在这里只会使他们的关系愈发恶化。
心中不自主涌起了一丝丝苦涩。
真想不到林大刚对婚姻之事的抵触竟然这么强烈！让他和那个带孩子的小茹结婚，真是个巨大的挑战。
“大刚，你怎么这么着急呢？我什么时候不是站在你这一边？那个散播谣言的家伙，我要好好教训教训他。”
讲到这里，李中涛顿了一下，尽管他知道要表达愤怒，可某些过于激烈的脏话实在说不出口，但又不能就这么结束。
尝试调和一下情绪。
按照林大刚的意思说了几句。
“你放心，无论何时，我都支持你。
那种 根本就不像人。
这种人迟早会遭到报应，注定一辈子孤孤单单的过。”
虽然最开始说得磕磕绊绊，随着话题继续推进，李中涛也开始顺畅了起来，话语变得更加有力。
“就像你所说的那样，他活着没人伺候送终，死了无人祭拜，葬在野郊直接成狗食。”
“大刚，我应该早点这么说啊，原来你也是在意的，看来我们都把情绪放在肚子里了，这可不行啊。”
见林大刚的表情缓和了些。
李中涛勉强笑了笑，只要还能维持他们之间的关系他什么都愿意做，哪怕让他把大妈也叫来帮忙一起谴责，他也绝不动声色拒绝。
“你看，我是有年纪了有些话不好开口。
高级技工的我若是传出来爱讲污言秽语，那可是颜面尽失了。”
这真是表露伪善的高境界。
他甚至继续为自已辩解。
“大刚呀你这不是自找的麻烦吗？看你那脸气得。
骂了几句心里一定好多了，以后也多学学咱的，就算对着那个人的面也绝不服软！”
林大刚装作听不懂其暗示。
又轻声嘀咕。
“你就知道给自已添堵。
看你说得多爽！以后也学你，不管是暗里明处都骂，就在他面前也一样不饶他：你是那该死的老不死的 ！谁背后捅娄子，等着，我会把你的人头做为我的便器。”
“好了大刚！你别说了。”
意识到自已可能还要继续忍受侮辱性话语，他决定尽快脱身了。
“大刚我累了得回去休息了。
你也快去睡吧。”
边说边起身。
生怕再被牵扯到更多的责备之中, 快速挪动脚步到了门口处, 准备随时出门。
一只手紧紧握上门把手。
看到李中涛像只受到惊吓的兔子, 恢复了些许心情的林大刚暗笑起来，嘴里仍然说着客气的话挽留。
“别走了李大哥，在我这儿再骂那个 呀。”
“不骂了，你一人说去吧。”他露了一个几乎像是哭一般的笑容，继续辩说，“我那边还有很多事要处理。”
再聊上几句。
推开门朝自已家中走去。
脸上带着一丝困惑和纠结的林大刚望着他离去。
没想到李中海能这般忍耐，为避免关系破裂, 肯于自已面前辱骂自已。
“呸——”
朝着他远去的身影唾了一口口水，以抛物线轨迹落地。
……
李家。
李中涛一脸忧虑走进家门。
快速收起了不悦的面容以显得平静。
多年老夫老妻。
李大妈依然察觉到了他不同寻常。
丈夫显然心情糟糕！
李中涛不是刚去过林大刚才试探吗？结果为何满脸懊丧之态。
难不成林大刚对他动气了吗？
好奇起来。
如果林大刚令老伴吃瘪倒是十分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