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和秦淮茹回到四合院儿的时候。
中院儿已经围了一堆人了,大家看着傻柱的自行车指指点点。
易中海闻到了空气中的肉香,吸了吸鼻子。
再听了听周围众禽七嘴八舌的议论,不禁皱起了眉头,老脸顿时拉得比驴脸还长。
傻柱这败家玩意儿,拿着他的钱买自行车显摆,这日子是真不想过了!
他心里那股子憋屈劲儿,就像一口痰卡在嗓子眼儿里,上不去下不来。
得好好教育教育他!
易中海心里暗自盘算着,迈着四方步就朝傻柱家走去,七级工走出了大领导的派头。
秦京茹在路上已经心痛过一回了。现在看着那辆崭新的自行车,没有多少感觉,可是闻到那回锅肉的香味,又受不了了。
贾东旭那瘫痪玩意儿还在医院躺着,贾张氏那个老虔婆在医院伺候他。
八百块钱交出去,已经清空了贾张氏的弹夹。
现在每天的开销,全靠她的一点点私房钱。
这不到二十块钱的私房钱,还是从傻柱的援助中偷偷抠下来的。
也不知道能不能挺到下个月初发工资。
这几天,都是省吃俭用,日常伙食都是窝头就咸菜,哪里敢碰一点荤腥啊!
现在闻到那扑鼻的肉香,不光口水直流,心也堵的慌。
看着易中海往傻柱家去,她也鬼使神差地跟了过去,
一路走,一路不停地做着深呼吸,恨不得把空气里的肉味儿都吸进肚子里去。
他俩走到傻柱家门口的时候,傻柱正哼着小曲儿,颠勺炒着第二道菜——宫保鸡丁。
没办法呀,空间里面的花生大丰收啦,收了一百多斤,堆了好大一堆。
散养的走地鸡,二代都能打酱油了,不吃掉一点,就会影响生态平衡啦!
傻柱一边哼着小曲儿,一边颠着勺,那动作,行云流水,潇洒自如。
空气中,又弥漫起油炸花生和鸡肉的香味。
远处的众禽已经憋不住要开口骂娘了。
易中海站在门口,干咳了两声,想引起傻柱的注意。
傻柱就跟没听见似的,继续颠着勺,哼着小曲儿。
易中海脸一沉,提高了音量:“柱子!你这是干啥呢?大白天的就做肉菜,也不怕邻居们笑话!”
傻柱闻声停下手中的动作,一脸的莫名其妙:“易大爷,我吃我自已的肉,碍着谁啦?凭啥要笑话我呀?瞧您这比方,真是驴唇不对马嘴。”
“大家都笑话你是败家子,你瞧你,又是买自行车,又是大鱼大肉的,一下子就把家底败光了吧,往后的日子怎么过啊?”易中海痛心疾首地摇着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傻柱听了,抬起头来,看向易中海,嘴角勾起一抹邪笑:“没关系呀,我把家底败光了,还有你易大爷呀!
你易大爷最讲究互帮互助的,我之前光帮别人了,到时候你不会不帮我吧?”
啥?易中海一听,差点儿没背过气去,这是啥强盗逻辑?
你把家败光了,再找我给你补窟窿?姥姥!
他强压下怒火,语重心长地说:“柱子,你这话说的,你问问众位邻居,谁会帮一个败家子啊?”
众禽们也跟上来看热闹,里三层外三层地把傻柱家门口围了个水泄不通。
大家听了易中海的话,纷纷点头。
傻柱笑呵呵地环视了一圈众人,语气里带着一丝嘲讽:“你们点啥头呀?跟着瞎起哄,别人会不会我不知道,易大爷指定会!
贾东旭那孙子,好吃懒做,又是赌博,又是偷鸡摸狗的,还不是败家子啊?易大爷这不帮的可起劲嘛!”
众禽一听,可不是吗?又是连连点头,看向易中海。
易中海闻言,一时语塞,大张着嘴巴,好像飞进一只绿头苍蝇,卡在了嗓子眼。
这个膈应啊!
场面沉寂了好一会儿,易中海才涨红了老脸,吭哧瘪肚地辩解道:“那......那不是不知道吗?”
“那不对呀,你后来不是知道了吗?可你帮的更起劲啦,连人家媳妇都帮着进了轧钢厂,整天出双入对的,搞得跟两口子似的!”傻柱的嘴多损呐,跟抹了蜜的刀片似的,句句往易中海心窝子上戳。
“你!你!”易中海又被气的说不出话来了,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周围众禽,哄堂大笑,跟看猴戏似的。
秦淮茹的脸居然一点都没红,可见已经历练出来了。
这家伙不仅脸没红,反而眼圈一红,两行珠泪,滚滚而下:“柱子,我家都这么惨了,你怎么一点恻隐之心都没有,还污人清白?”
果然,天生就有绿茶圣体,轻飘飘的一句话,局势立刻逆转了。
众禽仿佛突然被人掐住了脖子,笑声戛然而止,一个个又开始对傻柱指指点点起来。
傻柱依然不为所动:“惨是贾东旭自作孽,与别人何干呐?”
“柱子,你可不能这么冷血,毕竟都是一个大院的, 远亲不如近邻嘛,过去的事情,就不要计较了,下来,大家还是要互帮互助的嘛!”
易中海仿佛一下子活了过来,又开始摆出一副道德天尊的样子,唾沫星子横飞,信口说教起来。
“大家说说,我来劝柱子勤俭持家,是不是为了他好?
他一个光棍,没媳妇没孩子的,万一哪天生个病,有个灾的,谁来照顾他?
还不是要靠街坊邻居?他要是把钱都败光了,以后谁还管他?”
众禽连忙点头,看来这群货色,在易中海的威压下,已经没有什么思考能力了,完全成了易中海的应声虫。
易中海满意地点点头,转头对傻柱说道:“柱子,明天你就想办法去把自行车退了,留下钱来,好好过日子。”
傻柱一听,气乐了:“易大爷,我留下钱来,有好日子过?还不是被你忽悠,都进了贾家的口袋?与其被贾家弄走,还不如我自已花掉呢!”
“柱子,你胡说什么,什么叫被我忽悠,什么叫都进了贾家口袋?”易中海吹胡子瞪眼,又要被气疯了。
傻柱推开房间门,指着屋里,对众禽说道:“大家可以到我家里来看看,我进轧钢厂几年了,家里没有添置一样新东西,我的工资比贾东旭高,我也不用养老婆孩子,可我的钱都哪里去啦?”
他看向易中海:“易大爷,你不知道?”
又看向秦淮茹:“秦淮茹,你敢说你不清楚?”
易中海和秦淮茹被傻柱锐利的眼神扫过,竟然不敢与他对视,都不由自主地躲闪着他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