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眼神闪烁,支支吾吾地说:“柱子,你这话说的,街坊邻居的,谁家有个困难,你帮衬一下,也是应该的嘛。”
“帮衬!自打他贾东旭结婚后,你就说他家人口多,就靠贾东旭一个人养活,让我帮衬帮衬他家,我每个月大米、白面给了贾家多少?我他妈的都快成贾家的长工了!”傻柱越说越激动,唾沫星子乱飞。
秦淮茹眼圈一红,又要开始哭哭啼啼:“柱子,你这话说的太难听了,我们都很敬重你,怎么会当你是长工呢?”
“得了吧,敬重就是把我的口袋掏空?今天,我就把话撂在这里,从今往后,谁都别想打我主意,不然就别怪我翻脸,老子的拳头不认人。”
傻柱说完,就两眼目光灼灼地看向易中海,像两把锋利的尖刀,直插易中海的心脏。
易中海心里打了一个“突”,看着傻柱的双眼再次躲开了,他觉得自已的心思似乎被傻柱看透了,不觉有些心虚。
场面尴尬地冷了场,周围的禽兽们蔫头耷脑的,大气都不敢喘。
沉寂了好一会儿,易中海才喃喃地说道:“行啦,柱子,你也长大了,你们孩子们之间的事情,我也不管了,你们好自为之吧!”
说完,一转身,径直回家去了,他那高大的背影,似乎多了一点落寞之感。
秦淮茹多站了几秒钟,感受着傻柱针刺般的目光,有些无地自容,也赶紧转身溜了。
主角都走了,没戏看了,众禽也纷纷散去。
这帮家伙虽然散了,还三三俩俩的议论着呢,
中心话题就是:傻柱这么傻,被骗都是活该。
傻柱隐隐听到议论, 不由苦笑,这就是众禽的特色,没有正邪,只屈服于强者。
为何只配称禽,他曾经见过一只喜鹊,被跟它身形差不多大小的猫抓住了。
那喜鹊只是拼命的哀鸣,却不敢用尖利的鸟喙啄猫一口,可能它只要敢啄三两下,那猫就会逃之夭夭。
而对于比他们弱的,它们又会毫不犹豫地扑上去,分而食之。
傻柱已经明白,在这样的众禽堆里混,应该怎样的心态,最要不得的,就是善念,你越是善良,越是好欺负。
世界终于清净了,傻柱美滋滋地享受起自已的晚餐。
这晚餐似乎太荤了点,饥馑之年刚过,一个人一顿竟然两道硬菜,外加一瓶二锅头。
傻柱一边吃,一边哼着后世的小曲儿,什么妹妹你坐船头呀,时不时地抿一口小酒,那叫一个惬意。
那边,秦淮茹将棒梗等三个孩子从易大爷家接回家,开始做晚饭。
可怜的她,上班的时候,孩子没人照顾,只能放到易中海家,让易大妈给照看着。
棒梗现在还小,还算听话。
晚饭做得很快,不过是将中午剩下的窝头热一下,就当做晚餐了。
等到窝头上桌的时候,棒梗立刻发起了强烈的抗议:“妈,咱们能不能不吃窝头啦!一天三顿窝头,我见到窝头都想吐。”
小当也跟着附和:“妈,我也不想吃窝头了。”
小槐花在秦淮茹的怀里无所谓,她有粮仓。
秦淮茹不禁一阵心酸:“棒梗,小当,先凑合着吃吧,等下个月,发了工资,妈给你们买肉吃。”
“可是,傻柱家里不是烧肉了吗?我都闻到了,可香啦!以往他不是都会端给咱们家的吗?”棒梗继续灵魂发问。
这下,秦淮茹更心酸了:“别提了,棒梗啊,奶奶和你爸爸把傻柱得罪了,以后他再也不会给咱们家拿吃的了。”
她还以为只是那一件事情呢,心里面充满了对贾张氏和贾东旭的怨念。
就因为他们的小心眼,现在都祸及孩子了,真是可恶。
“妈,我不管,我就要吃肉。”棒梗开始耍赖,一屁股坐在地上,蹬着腿,哭闹起来。
受他的影响,小当和小槐花也跟着哭闹起来。
秦淮茹心烦意乱,吼道:“哭什么哭,再哭,我就揍你们了!”
棒梗和小当看到她真的发怒了,停止了哭闹。
槐花受了惊扰,还在哭闹不止。
秦淮茹哄了半天,给她喂了一会儿奶,总算哄安静了。
他尽量平静地对棒梗和小当说:“你们别叫了,棒梗你闻到肉味,你也应该闻出来,傻叔今天烧的肉都是辣的,拿来你也吃不成。
今天你们就老实地吃窝头吧,明天妈再想办法,快点吃,吃完,妈还要给奶奶他们送饭呢!“
棒梗想了想,还真是,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继续啃起了窝头。
吃完晚饭,秦淮茹用饭盒装了四个窝头,又装了半饭盒咸菜,将三个孩子送到易中海家,出门了。
到了医院,饭盒里的窝头还热着呢!
可是,贾张氏一拿起窝头,竟然跟棒梗一样,发出了抗议:“怎么又是窝头加咸菜,淮茹啊,东旭可是病人,要加营养的,不然好不了啊!”
她还挺精明,懂得先从贾东旭那里转个弯。
贾东旭可没法领他这个情,他知道是自已的不是,也知道秦淮茹的难处,哪里敢吭声。
秦淮茹可没办法惯着她:“妈,我也知道,可是,没钱呀,要不,妈你再拿点菜金出来,我去买。”
贾张氏立刻怒了:“我老婆子八百块钱都拿出去了,哪里还有钱?还想要钱,你们把我拉出去,剁吧剁吧论斤卖算了。”
秦淮茹依旧不紧不慢:“妈,你也知道没钱啊!我已经算过了,我口袋里的几块钱,每天窝头可以撑到下个月发工资。
你要想给东旭加营养,那咱们几个就饿三天,你看怎么样?”
“这......”贾张氏张口结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胖人最怕饿,别说三天,三顿都受不了。
贾张氏用他那比牙签大不了多少的脑子琢磨了好久,
突然灵光一闪,叫道:“找傻柱啊!找他想办法弄点吃的啊!他不是一直接济我们家的吗?”
秦淮茹一听,晚饭吃下去的窝头,都差点喷出来:“妈,你还好意思提他呢?当初不是你那么骂他,他会跟咱们家绝交?
现在你没吃的想起他啦?要不,你自已去找找他,看他理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