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具曾如春日阳光一般在上一世照亮了她整个青春的躯体内,到底住着一个怎样阴暗阴鸷狠戾冷血的灵魂啊。
“别对我说这些!我不想听!”她在干呕中断断续续的说。
“好,我和匡昕的恩怨算是了了。等你有了孩子,我们两个之间的恩怨也就一笔勾销。”匡衡看了她的反应,嘴角轻斜,用手背轻抚着她的脸说。
第二天早上醒来,鹤怀嫣又呕了起来。
她边呕边琢磨昨晚匡衡的话,打寒颤的同时心里纳闷,这原皇上庄妃两口子,肯定是得罪这个衡王了,而且得罪的还不轻!让自已也跟着倒了大霉了。幸好这原主长的超漂亮能被庄衡看上当个床上的玩意,留得狗命,不然情况也不妙啊。
她想想有些后怕,以前还总觉得不能被他当玩物,要有独立的人格,要有尊严。现在想着,当玩物起码还有点价值留得狗命。保命要紧,要啥尊严啊!
“呕!呕!”
连着呕了好几天,连胃都要呕出来了,她才觉得应该不是被匡衡那番话恶心的。太医来诊了脉,然后表情复杂的看了她一眼,说了句无碍,便走了。
没过多长时间,匡衡便来了,让她进到纱帘后面,紧跟着那老太医跪到纱帘前,低着头不敢往里看。
“你跟太后说便是。”匡衡命令道。
“禀太后,您有喜了!”
一听,纱帘内坐着的鹤怀嫣的脸便红了起来。寡妇有喜,挺丢人的!然后便是心情复杂。
“多久了?” 她在里面轻声问。
“两个月左右。”太医回道。
“其间喝了避孕汤对胎儿有什么影响?”她又问。
“太后现在胎相平稳,应是无大碍,但日后用药还是需谨慎。”
“哀家上月来了葵水的,你确定是有喜吗” 上月大姨妈虽然量少,但还是来了啊。
“确定,那应是胎儿着床导致的出血,并非葵水。”
一问一答完,帘内便没有了声音。匡衡叫太医退下,掀开帘子进去,四目相对后,匡衡便跪在她面前,把头埋在她的腿上,鹤怀嫣抬手摸他的头。
鹤怀嫣知道他是个纯直男或者说直男癌,平时话少,这个时候也不会表达心情,于是说道:“开心了吧?”
匡衡亲了一口她的掌心,算是肯定回答。
“开心了能不能不再禁我足了,让我去宁盛宫外面走走啊?”
匡衡一走,她便边命人跟着直奔冷宫。
咋不早点吐啊,早吐她就不用受这几天每晚被绑在床上被他强迫的罪了,还有翠蝶他们也不用被…唉,她边走边懊恼。
在冷宫游览了一圈后,她并没有看到红杏宫里的人。问了冷宫的人,也都说最近没新人进来。她失落的往红杏宫走,走到门口,看着紧闭的大门,感到绝望!正想回去质问匡衡到底把他们弄哪去了,大门从里面被打开,小追子出来了。
鹤怀嫣欢喜的瞪大眼睛,同时充满了内疚喊他:“追追。”
"主子,你怎么来了!”小追子咧着嘴冲他笑
看他能说话,鹤怀嫣有点不敢相信。
“你舌头还在啊!”
小追子吐吐舌头,像个哈巴狗似的做了个鬼脸:“在啊”
小追子一瘸一拐的带她进了院子,等她进去看到满院子正在默默小声分着银子的这群人,悲喜交加,她大声喊道:你们干嘛呢!
众人看到她,都捂着屁股停了手里的动作,齐声说道:“主子好,奴才(奴婢)给主子道喜了!”
她看到人群中的蝶翠,拿起她的两只胳膊端详,手也都在。
“你跟我进屋去!”
她把翠蝶拉进去,
“主子,慢点慢点,我屁股很疼。”
“这都怎么回事,你们怎么都还好好的?”
“哎呀,主子,你不希望奴婢们都好好的啊!”
“我当然希望了,可他怎么轻易放过你们?”
“奴婢说了你可别生气啊。”翠蝶嗫喏着说。
“说吧!我不生气”
其实,最近几个月您喝的避孕汤是假的。
“啥?”
“避孕汤是假的!奴婢自作主张给您换了药!”翠蝶说完跪了下来。
根据翠蝶的交代,事情是这样的。大概两个多月前吧,一个夏天的晚上,天气甚好,小风凉快,银河绚烂,匡衡来找她,见她在院里坐着弹琵琶,听她弹完一首,来了兴致,偏要让人拿了酒来,在院里灌了她酒,同时他自已也喝了不少。然后两个喝完酒的人就在院里亲了起来。护卫一看这架势,赶紧把院里的奴才们都赶出了宫门,让他们外面凉快去!这边完事了,再让他们回来。
奈何翠蝶那天生病在屋里休息,侍卫把她落下了。
两人见院里没人了,就肆无忌惮起来,动情处,总要说点什么,满园混合着杏花香的香气中,匡衡便说让鹤怀嫣给他生一个蹴鞠队,鹤怀嫣云里雾里的,就只嗯嗯啊啊的答着。
听他俩开完车,别的污话翠蝶没记住,偏偏这句放在了心上。小姑娘年纪小别的不懂,这话听了当圣旨似的。宫人从外面拿了药回来,她就偷偷换成别的补药,加了蜂蜜果酱,遮盖气味。还挺有财商的把这宫里的避孕药转手拿去宫外兑了银子给了家里。
所以,阴差阳错。
“哎,让我说你什么好呢,怎么他的话你就听,我的话你就敢忤逆。”
“主子,要不是那晚老天爷让奴婢听着了王爷的那番话,奴婢这舌头和手可就真没了,您看在奴婢以前尽心伺候您的份上,原谅奴婢这回吧。而且,奴婢虽然没被剁了手,割了舌头,也是被罚的不轻,挨了不少板子,一天二十个板子,连打了三天。”
翠蝶说完掀起自已的外衣,裤子上渗出了血,鹤怀嫣连忙捂住眼睛:“别给我看,我晕血!”
翠蝶笑笑:“他们都和我一样,都挨打了,不过因为你有喜了,衡王刚刚赏了我们银子,值了!”
鹤怀嫣觉得这可能就是天意吧,让孩子早来两个月,在花前月下他对她好的时候到来。如果真的强迫她怀上,她将来会一直过不去心里的坎。
只是匡衡这人明明已经饶过了他们,为何不早跟她说!害她这几天伤心,跟他闹别扭,他明明就知道她这几天为了什么闹。
他可能就是传说中的那种男人类型,高冷话少且没有嘴!
又或者,他就是故意的想折磨她!
哎,臭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