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 君王带笑

鹤怀嫣在她耳边低语几句。

翠蝶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主子,您是说先帝活着的时候,您就和王爷有不正当关系了?不可能啊,您自从到了宫里,奴婢就一直在您身边,您并未出过宫,也未见王爷来找过您啊。”

鹤怀嫣:“那进宫之前呢,我进宫几年了?”

翠蝶:“四年多。”

鹤怀嫣:“我现在多大?”

翠蝶:“主子您应该是二十岁。”

鹤怀嫣:“你是不是自我进宫,才跟着我的?”

翠蝶:“是的,是先帝将我指派给红杏宫的,自那之后,我就一直跟着主子。”

鹤怀嫣:“我和先帝相遇的故事,你是听谁说的?”

翠蝶:“我听先帝说的,他后面那段时间,脑子不是一直都不清楚嘛,但总是念叨着和主子您相遇的事情。”

鹤怀嫣:“那就对了,你有没有想过,我十五岁遇到危险,被人救了可能是真,但救我那人,也许不是先皇。而且在入宫之前,我肯定跟匡衡认识。”

她想起梦中的那角明黄,接着说:“翠蝶,你说当时救我的人,会不会不是先皇,而是当时身为太子的衡王呢?”

翠蝶:“不会吧,主子你脑洞太大了。要是王爷救了你,见了你这般美貌,你怎么又会成了庄妃啊。”

鹤怀嫣:“所以这不是让你去跟肖甚套近乎,去问肖甚嘛!”

翠蝶:“不对啊,主子,您是当事人,当时是谁救了您您不是最清楚吗?而且先皇也没说您当时遇到危险的事儿啊。”

鹤怀嫣:“翠蝶,我忘了,所以才让你帮我去问肖甚,我只能回忆起那年,我慌乱地狂奔在街上,后面似有坏人追着,然后我被一辆马车撞倒,马车停下,在里面下来一个人,我拉住他明黄的衣角,求他救我,可那个人的样子,我怎么都不记得了。”

翠蝶实诚,又不会想很多,好糊弄,所以鹤怀嫣放心把自已失忆的事儿完全暴露给她。

翠蝶:“行,主子,您别急,奴婢一定会替您问清楚。”

鹤怀嫣:“你别说是我打听的,就哪天不经意地跟肖甚问起,看看他怎么说。”

翠蝶自信满满:“行,主子,您让奴婢怎么问我就怎么问,包在奴婢身上。”

微服私访回来,匡衡便开始和主管财政的大臣们讨论成立中央银号的事情。

户部尚书怕成立中央银号后,分了自已的权,所以以财政不可外流,外流有风险为由不支持这个方案。

允超为拥护派,根据前期与鹤怀嫣的接触,他本身觉得这个想法很好,而且也看得出衡王想要成立银号,并有意让自已负责此事,所以也不怕得罪户部尚书,坚决拥护。

经过两周的讨论,最终匡衡决策,由允超负责操办此事,先以周遭二十个城县为试点进行存借贷活动,一年后根据运行情况,再决策是否继续实行。

这鹤怀嫣就不愿意了。

这段时间,匡衡严格限制了与她恩爱的频率,每两周最多恩爱一晚。

到了恩爱之夜,一次过后,匡衡意犹未尽,还想着再要一次,于是又揉上她的白白,可鹤怀嫣弓了下身子嗯哼一声便没了反应。

匡衡抬起暗沉的眸子,哑着嗓音说:“今日怎么这么不情愿,无精打采的。”

鹤怀嫣:“近几日不开心。”

“为何不开心?”

“你先弄吧,弄完再说。”

一看她这样的,匡衡眉头皱起,从她身上起来:“算了!”

说完,便从床上下来,开始穿衣服。

鹤怀嫣见他穿衣服,忙起身问:“你要去哪?” 他不会要去找别人吧?

匡衡:“出去透透气!”

鹤怀嫣知道自已今儿像条死鱼一样不对,对自已达到目的没什么好处,可就是心情挺失落的,嗨不起来。明明跟他说了,自已想负责银号的事儿,他却不把自已的要求当回事儿。

鹤怀嫣:“那你等我,我陪你一块走走吧。”

匡衡点了点头,便踏步出了门。

鹤怀嫣把衣服穿好,跟了出去。翠蝶见她出来,便拿了厚衣服给她披上。

两人走在东宫后面的小路上,夜色微凉,月朗星疏。

匡衡:“说说吧,别憋着。”

鹤怀嫣:“银号的事是我想的主意,很多实施细节也是我指导着允超弄的,为什么最后要他去负责呀!”

匡衡:“你还有两个月多便要生了,这种辛苦的事儿,让允超替你去办就行了。”

鹤怀嫣叹口气,心道:我这么辛苦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找点事儿干,渗透一下前朝,掌握点权利。现在她倒成了幕后工作者,替别人做嫁衣了!

鹤怀嫣停下脚步,拉住匡衡,月光如水泄在她的身上,宛若神女下凡。

月出皎兮,佼人僚兮。

她看着他,眸波流动,说道:“你不信任我,对吗?”

月光下的匡衡身如青松,萧萧肃肃,看着她的目光柔和似水:“等允超办好了,便交予你即是。”

此时已是冬末初春,路上有几株迎春开了。

名花倾国两相欢,常得君王带笑看。

匡衡随手摘下一朵,别在她的头上,将她搂在怀里。

有了匡衡的许诺,鹤怀嫣的心情便好了,不光是因为匡衡说以后要把银号交给她负责,更多的是因为匡衡对她的这份信任。

鹤怀嫣开始想,也许原主和匡衡以前的矛盾也没自已想象的大吧。不然也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便开始信任她了。

也许一切都是自已给原主加的戏。

这几日闲来无事,她开始在纸上靠自已的回忆,撰写《微观经济学》和《宏观经济学》两本书。

匡衡也不是每天都来,而是隔三差五的来她这里。

他不在这里过夜的夜晚,鹤怀嫣总睡不踏实,脑补他和别的女人欢爱的画面,但又不敢直接去问他,怕得到自已不想要的答案,反而更难受。

这日,刚把宏观经济学的最后一个章节写完,她就困得不行,趴在桌上睡着了。

匡衡进来看到的,便是厚厚的两沓纸,还有趴在桌上睡着的她。

他把鹤怀嫣抱到床上,鹤怀嫣睁眼看看是他,便又闭上在床上继续睡了。

匡衡回到桌旁,将纸拿到手里,浏览了一遍。

各种奇怪的公式,图形,密密麻麻的分布着,他抽出几页读了读,眼神中闪过光芒。心道:“也许她说的没错,这世上真的存在天选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