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意思。
“你以为现在是你不想当就不当的事情吗？”格尔格拉狂笑不止。
可是唐德打了一个响指，格尔格拉就被击飞到离电话亭十万八千里的地方。
大概过了几秒钟，本应该消失在唐德视线中格尔格拉又回来了，“你越强，就证明你离我的位置越近，你已经快成为下一个我了。”
然而格尔格拉说到一半，闭嘴了。
因为祂注意到了唐德那碎裂的眸子里透着某种难以言喻的东西。
那东西格尔格拉自然是很熟悉的，毕竟祂现在仍然是代表了疯狂的圣灵。
第1544章 : 第一百零八章 登神（八）
格尔格拉很清楚唐德的眼睛里酝酿着疯狂。
这本来对格尔格拉来说，应该是一个件好事才对。
毕竟越是疯狂，就越是证明唐德快要接替自己的位置了。
下一个疯狂的圣灵很快就要出现，祂也终于可以落幕——但是唐德那眼神不对劲。
当然，疯子一样的眼神本来就不对劲，但是格尔格拉想要说的是另外一种不对劲。
本应该为这一份疯狂而欢呼雀跃的格尔格拉，如今竟然出现了一份不安。
那一件破烂的披风不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而是降落到了地上。
这一个小小的细节，却意味着格尔格拉弱了。
然而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另外一个同位格的圣灵正在诞生，祂的力量便会流失。
每一个格尔格拉的印记，就是祂的一份力量。
唐德如今可以说掌握了格尔格拉九成的力量，剩下的那一成，但该等到他真的取代了格尔格拉就会得到。
“你在想什么？”格尔格拉突然问道。
祂的语气狰狞，仿佛要将唐德生吞活剥一般。
唐德没有开口回答，因为答案在之前他已经说过了。
格尔格拉兜帽下的面孔逐渐清晰，唐德的面孔已经模糊。
于是乎，格尔格拉将兜帽摘下，看向了唐德。
唐德瞥了一眼格尔格拉，他发现格尔格拉的样子比自己想象的要普通。
格尔格拉既不英俊，也不丑陋，单论样子的话，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路人。
“原来你是长这个样子。”唐德抬起了自己的帽檐，幽幽地说道。
格尔格拉的手放在了玻璃上，似乎想要看透唐德在想什么。
然而唐德如今几乎要抵达到祂同样的高度，而祂快要只剩下一个躯壳了，祂再也看不透唐德在想什么。
“你不想当下一个我？”格尔格拉发笑道，“是因为你那‘重要’的人打了一个电话给你吗？”
“你觉得这种事情，就能够改变现状吗？”祂继续说，“还是说，你认为这种感情就能够发挥什么力量？”
“在你成为圣灵之前，你什么都改变不了。”
“而当你成为圣灵后，你也不会想去改变什么。”
格尔格拉那同样碎裂开的眼睛里，复杂的情绪正在螺旋，“这就是来自这一个位置的诅咒。”
下一秒，电话亭的玻璃便被拍碎了，“别缩在这电话亭里，你可是还有很多事情要做的。”
玻璃的碎片划烂了唐德的风衣，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跟着玻璃碎片一起落下的，还有一场倾盆大雨。
现在并不是下暴雨的季节，但在这种情况下，发生什么都已经不会让人感到意外了。
唐德倾听着暴雨的声音，“这一场雨可真大。”
他看了一眼自己的风衣，这是他头一次看到这衣服烂掉，也不知道事后能不能缝补回去。
淋着暴雨的格尔格拉，听到唐德这莫名其妙的话后，朝唐德伸出了手。
只是格尔格拉的手在伸到一半之后，就毫无征兆地断开了。
断面平整，像是被一把刀砍下来一样。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看到自己手断掉，格尔格拉不怒反笑，“这就是你现在的力量，无所不能，你还想再奢求什么？”
可是跟格尔格拉不一样，唐德丝毫没有因此欣喜。
“你知道这个地方跟我以前的世界有什么区别吗？”唐德突然问了格尔格拉一句。
而格尔格拉而是笑了一下，“这里有空想海，而你原本的世界没有。”
“你说得很对。”唐德闭上了眼睛，“这里有空想海。”
因为有空想海，他赢得了这一场游戏。
因为有空想海，他不得不接替格尔格拉的位置。
当眼睛闭上后，雨声就更加明显了。
这种逐渐能够掌控周围事物的感觉，着实是让人陶醉。
那零星的疯狂想法，随时都可以借由他的手成为现实。
他如今是真正意义上的为所欲为。
可是他并不想要这样，因为这伴随着代价。
他的脑子里已经将“格尔格拉”跟“唐德”这两者混在了一起。
他现在落笔去写自己的名字，肯定是会写出“格尔格拉”这个名字。
“唐德”这个概念都在逐渐模糊，让人无法追溯。
“还记得当初我是怎么让你那一个印记消失的吗？”唐德再一次问道。
“当然记得，但是现在这个印记就算消失也已经不会改变任何事实。”格尔格拉满不在乎地说。
“我只是想说，只要真的不想要一样东西，那就可以不要。”他看着自己的手，呢喃道。
如果想要拒绝圣灵这个位置，那么他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唐德正在思考着，他要做什么才可以拒绝格尔格拉的这个诅咒。
只是格尔格拉却笃定地说，“不管做什么，都不可能拒绝这个诅咒。”
“我现在已经几乎等于圣灵。”唐德如此说道。
“这是抗拒不了的诅咒，这就是诅咒本身的特性，无法改变！”格尔格拉狞笑着。
“果然你不是阴谋的圣灵，撒谎的本事很差。”唐德面无表情地说。
既然他现在能够为所欲为，那就代表什么事情对他来说都存在可能，只要他坚信这一点就行。
然后他便用手敲了敲一面玻璃，然后从玻璃里掏出了一个心脏。
那心脏上刻满的格尔格拉印记，而这些印记就好像是烙上去了一样。
心脏跳动着，上面还滴着血。
格尔格拉看到这一个搏动的心脏后，愣住了。
然后祂再看向了唐德那面无血色的样子，便明白这是谁的心脏。
唐德将自己的心脏放在了跟前，开口说道，“你觉得这个代价，算不算大。”
“哈哈哈哈哈哈！！！”格尔格拉不由得狂笑起来。
这不仅仅是“物理”意义上的心脏，还代表了很多东西。
而现在，唐德将这东西给挖出来了。
一般来说，人们看到这种情况，都会脱口而出一句“你疯了”。
但对于格尔格拉而言，唐德会做这种事情实在是太对了。
毕竟唐德现在的确是疯掉了。
第1545章 : 第一百零九章 登神（九）
“哈哈哈哈哈！你疯了！”
“太对了！你已经疯了！”
“如果不是的话，你这么可能会做这种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