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格尔格拉在边上又哭又笑，不断地用手拍着自己的大腿。
如果不知道的话，根本就没有办法将这个人跟格尔格拉联想在一起。
祂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泪水还有雨水，“说实话，这代价的确大。”
“但是这又怎么样呢？你想要做什么？以后当一个无心的人吗？”
“这个代价能够给你带来什么？这可没有办法将你身上的诅咒消失。”
“我尽管依旧是圣灵，但是你呢？”
“你终日都在诅咒之中，而且没有任何收获。”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唐德听着格尔格拉的这些话，低垂着眼皮。
即便是在雨声中，格尔格拉的声音也还是那么清晰。
吵闹，刺耳，令人心神不宁、
“你这家伙废话真多。”唐德用平静的语气说道，“看样子你‘生前’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唐德手中的那一个心脏，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晶化。
一枚沾染着唐德鲜血的宝石，就那么被他端在了手心里。
宝石晶莹剔透，从任何一个方向去看，都可以看到另外一边的景色。
不仅如此，在宝石的深处似乎还蕴藏着奇异世界的景象。
在疯狂的世界中，本来快要抵达悬崖边上的唐德，突然停了下来。
只要再往前一步，他就会被彻底诅咒，成为一个跟格尔格拉没有区别的疯子。
可是他接了一个电话，那个电话正在催促着他要早点回事务所去——对，他可不能忘记这件事。
失控的野马最终还是被缰绳拉了回来。
格尔格拉注视着这一枚宝石，停止了狂笑，“你要放弃这个位置？你只要不再挣扎就可以成为圣灵。”
“说实话，我宁愿你成为圣灵，你现在这种做法连我都觉得蠢。”
祂不知道唐德具体想要做什么，但是祂知道那对祂来说不是好事。
唐德没有说什么，只是让自己手里的宝石张开成一个方框。
他走出了电话亭，跟格尔格拉一同淋着雨。
雨水模糊了他的视线，但格尔格拉那身影却不论如何都清晰无比。
“还给你了。”唐德如此说道。
格尔格拉的面容再度模糊，而唐德的面容去清晰了起来。
格尔格拉用手抓住了唐德的脸，狰狞地说，“我不许你放弃！！！！”
“给我说，你的名字是格尔格拉！！！”格尔格拉疯狂地说着，那手似乎要将唐德的头给捏碎。
“我是唐德。”唐德却没有如格尔格拉所愿一般回答，“你知道这个名字是谁起的吗？”
“是我自己起的。”他将格尔格拉的手扯了下来，淡然地说，“你知道有什么含义吗？”
“没有下一个格尔格拉的话，支撑那个女人的奇迹就会失效！！！”格尔格拉那声音就好像从冰块里挤出来的一样难听，“刚刚打电话让你清醒回来的那个女人将永远消失。”
“那可不是什么死者复生，那是我从过去给你挖回来的存在。”格尔格拉的声音不大，却盖过了这一场倾盆大雨的响声。
“答案是没有任何特别的含义。”但是唐德就好像完全没有听到格尔格拉的这句话，自顾自地回答之前的问题。
格尔格拉突然将唐德的头摁在了一边的石头上，“没有人允许你做这种事情。”
然而唐德习惯了这种事情，他挣扎着将格尔格拉摔到一边。
这一切看上去都太过“普通”了，就像是街头的斗殴。
无法想象这两者其中一个是圣灵，另外一个是即将被诅咒为圣灵的人。
格尔格拉再一次揍了唐德一拳，可是唐德反手将就祂打趴下，“现在我还是比你强，白痴。”
那宝石化作的方框，伸出了无数裠泣鸸（!三）林泗（九）祁傘似《的锁链，将格尔格拉给封锁了起来。
锁链将祂拖入了宝石之中——而跟格尔格拉一起被拖入其中的，还有密密麻麻的印记。
但是仍然有几个印记深深地烙在暴君上，没有能够被这方框一并框进去。
那是刻在唐德身上最为沉重的诅咒，是他就算死亡都逃脱不了的东西。
诚如格尔格拉说的那样，唐德没有得到任何东西，除了这个诅咒。
“哈哈哈哈哈哈哈！！！这就是你的想法？”格尔格拉大笑道，“将我跟你那心脏一起锁起来！？”
“你将我跟你绑在了一起！！？”祂的手穿过了方框，一把扼住了唐德的喉咙，“哈哈哈哈！！！我很喜欢你这种做法！”
“所以现在你是圣灵？抑或者我才是圣灵？还是说一个心脏才是圣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但是你觉得这样做，对你来说是好事吗？”
“这些属于圣灵的力量根本就没有消失，它还在你的心脏里面。”
在格尔格拉疯癫地叫喊时，从宝石中，可以窥探在里侧疯狂的景色。
而其中那一袭破烂的披风，仿佛要透过镜面，钻入窥探者的眼睛里面。
全身被雨水打湿的唐德，安静地听着格尔格拉的话。
“就算你实际上不是圣灵，也没有圣灵该有的力量。”
“但你这样做，就相当于将自己挂在了空想海波涛最为汹涌的地方。”
“小心被空想海吞噬，小心被其他人背刺。”
格尔格拉意味深长地说道。
“不用你来操心。”唐德呢喃道，“也不要再哈哈哈了，真烦。”
宝石在不断地恢复原本的大小，这个过程中周围的世界也一并被挤压着。
就好像不用这么大的力量，就没有办法将这枚宝石压缩回去一般。
他摸了摸自己鼻子流下来的血，弯腰捡起了那一枚宝石。
在暴雨中，唐德流下的血瞬间都被冲刷掉了。
不论是之前流下的，还是刚流下的，都已经一干二净。
他踉跄着走在路上，朝自己记忆中写字楼的方向迈出步子。
而刚才的电话亭，在他走出去十几米后就轰然崩塌了。
若是认真去看一眼的话，就会发现里面从头到尾都没有电话。
第1546章 : 第一百一十章 感受真实
唐德走在了卡纳卡街，背影看上去有点狼狈。
尽管倾盆的大雨已经停了下来，但是这不代表唐德身上的雨水会突然间就消失。
他每走一步，就会留下一个潮湿的脚印。
昔日的卡纳卡街已经面目全非，每一个地方都变得莫名的陌生。
只不过，有一栋写字楼却勉强保持了原样。
在唐德看来，这简直就是一个奇迹。
他走了几步，瞥了一眼那些坍塌的大楼下溢出来的鲜血。
果然，刚才格尔格拉颠覆城市的过程中，不可能没有人遇害。
他扶正了自己的帽子，继续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向那一栋写字楼。
尽管楼梯已经被破坏，但是唐德还是能够凭借自己的身手攀上去。
只不过他现在太累了，中途失败了一两次直接摔了下去。
不过他现在就好像感觉不到疼痛一样，摔倒了也便摔倒了，转头就继续攀爬这些烂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