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海春疑惑的问道:“柱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师傅,强哥,你们想多了,其实我并不认识强哥的叔叔王安,我只是从报纸和新闻上看过他的消息,然后听强哥那么一说,就情不自禁的给对上号了!”
师傅一幅恍然大悟的模样,说:“我就说嘛,你刚来这边不久,怎么可能认识他,吓我一跳。”
继续聊了一会之后,何雨柱从师傅的神态上看出了他的疲惫,毕竟他年龄大了,现在都已经过了凌晨了,犯困自然是难免的事情。
于是,何雨柱提议结束今天的会谈,并提醒该休息了。
原本何雨柱是打算去特蕾西说的那个酒店的住的,因为距离并不是很远,只有一街之隔。
但是他并未能如愿,先是王强拒绝了离开的要求,接着是师傅非要他住在这边,说是到了师傅家里,岂有住酒店的道理,无奈之下何雨柱只能留宿这边。
其实王氏中餐馆虽然名字叫餐馆,其实叫他酒楼也不为过,因为这是一座四层结构的建筑,下面的三层用于餐馆的日常经营,一楼是大厅,二三楼是各种包间,而最顶层这边一半是起居室,一半是会客室。
平时的时候,王春海是不在这边留宿的,但是今天因为何雨柱的存在,他留了下来。
强哥十分热情的把他带到了客房,并帮他找出崭新的被子之类的东西,安顿好一切之后,他才转身离开。
这一夜,何雨柱睡的并不好,清晨起床之后,他感觉自己昨天晚上好像一直在做梦,梦里的内容也不复杂,就是他跟王春海学习厨艺的那段时光记忆。
原本这段记忆是支离破碎和缺失的,但是经过梦中各种画面的一一闪现,何雨柱发现他的这段成长经历,变的异常的清晰和刻骨铭心。
何雨柱总感觉这里面透漏着某种古怪,但是等他仔细的去思索感受的时候,又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
要非说他跟见到王春海之前有什么区别,无非就是莫名其妙的补全了他的川菜的学习和成长之路,并深深的融入了自己的记忆之中,难以忘却。
这诡异的事情,让何雨柱多少心里还是有点发毛的,他甚至有了不好的想法,只不过小白已经彻底的消失不见,根本没有人可以解答他心中的疑惑。
冰冷的清水让何雨柱清醒了不少,看着镜子里略带憔悴的自己,更加让他费解,门外传来的敲门声,让他只能暂时先把这个事情放下。
神采奕奕的师傅精神头很足,他进门之后盯着他看了又看,然后问道:“昨晚没有休息好吗?”
何雨柱好解释道:“可能是还没倒过来时差,再加上换了地方,所以就这样了!”
“走,我带你出去转转,看一看咱们的唐人街,顺便带你品尝一下被西化了的中式早餐。”
因为并不着急着去吃早餐,所以王春海慢悠悠的带着何雨柱来到了唐人街的龙门。
指着前面龙门,他感慨的说道:“龙门是咱们唐人街的地标性建筑物,这里标志着唐人街的起点。”
龙门是一座传统的中式牌坊,何雨柱抬头望去,上面有三块牌匾,中间是孙先生的铭文——“天下为公”,左右两侧分别是“信义和平”与“忠孝仁爱”。
整个唐人街,南边以加利福尼亚街为界,东至干尼街,北至百老汇,西至士德顿街,现在共有十二个街区。
王海春带着何雨柱,从都板街走到士德顿街,一路上街铺食肆、各种老店鳞次栉比,街道上牌楼矗立,宫灯高挂,醒目的繁体汉字招牌比比皆是,东方元素贯穿着每家店铺。
一路走来,有很多人热情的和王海春打着招呼,使用的语言也不是英文,而是让人感觉很是亲切的家乡话,当然那些年龄大的人大多使用的都是闽南话。
这种方言对于何雨柱来说就比较难了,大多数情况下他是听不懂的。
一顿中西合璧的早餐吃的何雨柱眉头紧皱。
“怎么,是不是感觉怪怪的?”
“有点,不过也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这也是东西方文化碰撞之后的必然,所以我很能理解。”
王海春很是欣慰的哈哈一笑,然后话锋一转,问道:“你的厨艺有没有落下?”
“还好吧?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总要有点长进的。”
听闻这话之后,何雨柱就看到师傅捋着他的白胡须,说:“嘴上说的再好,也不如真刀真枪的表演一下,今天中午,就由你给师傅做上一顿正宗的川菜如何?”
“没问题,你要是有食材,就是让我给你整上一桌谭家菜也不是可以,只不过今天中午你是吃不到了。”
“食材倒是有,只不过太过麻烦,光是熬制高汤起码就要一天一夜的时间。”
“不够呢!要想真的做到极致,得两天两夜才行!”
王海春叹息着说道:“这就是谭家菜没落的一个原因,不说它食材要求高,仅仅是一个高汤制作耗时耗力,根本无法使用商业化的运作。”
对于师傅的话,何雨柱还是很认同的,因为食材的匮乏,他都很少去尝试制作谭家菜。
何雨柱回到餐馆之后,就看到特蕾西以及威廉姆斯正坐在大厅里翘首以盼的等着他。
等把两人带到顶楼的会客厅之后,何雨柱这才有机会把他们介绍给师傅。
几人熟络了之后,特蕾西很自来熟的“缠”上了王海春,因为在她看来,这可是一座史诗级的东方宝藏,毕竟有句古话讲的好,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相对于何雨柱的不冷不热,他师傅王海春的态度那是相当的和蔼,对于特蕾西问询的很多关于东方的问题,都给她讲的很仔细。
一老,一小;一中,一美。
竟然十分和谐的聊了起来,而且气氛十分的融洽。
虽然王海春的英语不是那么的流畅,但是这么多年下来,日常的沟通和交流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如果实在讲不明白的时候,他还会让何雨柱帮他翻译给特蕾西。
对于何雨柱为什么会英文,而且还说的这么好,王海春都已经麻木了,甚至都懒得去探究其中的奥妙,直接当成了理所当然的事情。
无聊的威廉姆斯只好有一句,没一句的与何雨柱聊着,他们聊的内容大多还是关于功能饮料未来的发展路线,当然,大部分时间都是威廉姆斯在讲,何雨柱在听。
从这里也能看出,威廉姆斯并不是一个草包,彻底的放手公司的事情不管不问,这让何雨柱十分的欣慰。
中午的这顿饭,是何雨柱亲自下厨制作的。
做菜的时候,因为还没到吃饭的点,所以后厨的很多人都跑过来围观,强哥自然也不例外,他也想见识一下父亲口中的“天才”到底是什么成色。
何雨柱动刀的一瞬间,强哥就感受到了不同,他顿时意识到何雨柱的刀工十分的不一般,就这刀工,不是沉浸几十年,根本不可能有这个功力。
一个菜品看完,强哥就被完全的折服了,因为仅仅从卖相上看,这盘麻婆豆腐就十分的了不起,更别提它散发出的那股子的味道。
强哥忍不住的想到,这应该就是最地道,最正宗的川菜版的麻婆豆腐了吧?
“师傅,请您品鉴!”
王海春夹了一口放到了嘴里,那极致的味道,让他情不自禁的闭上了双眼,嘴角微动,沉浸其中,不一会他眼角竟然了,一个底气十足的“好”字从他口中爆发而出,震耳发聩!
“长江后浪推前浪,了不得!柱子,你很好,你的川菜水平,可以说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虽然不敢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但是有人想要达到你这个高度,难如登天,哪怕是师傅我都是自愧不如!”
这恭维的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齐刷刷的把眼神转向何雨柱,一时间,他成了所有人注视的焦点。
“师傅,我跟你老还差着一段距离呢,你可别这么抬举我!”
王海春哈哈一笑,因为现在人太多,所以他说道:“别看了,继续下一个菜,我中午必须要多喝点。”
何雨柱很自然的加快了出菜的速度,看的一旁的强哥一愣一愣的,既能做的快,又能做到色香味俱全,这还是人吗?
人与人的差距,真的可以做到这么夸张吗?
强哥内心悲哀的想到,也许这就是人与狗的差距吧。
呸呸呸,他连忙把这个想法扔到一边,自己可比狗狗厉害多了,只能说何雨柱是个变态,对,他就是变态!
这么一想,强哥心里好受了很多。
中午吃饭的时候,何雨柱见到了强哥的媳妇以及他孙子孙女,她们平时并不在这边居住,而是住在离餐馆不远的地方,只不过中午的时候都会来这边解决午餐。
这顿饭,吃的每个人都红光满面,甚至连说话的想法都没有了,整个房间里只剩下筷子碰撞和吞咽的声音。
师傅并没有如同特蕾西川菜遇到美食就暴饮暴食,每道菜他都吃了些,然后就美滋滋的跟何雨柱碰起了杯,“川菜能做到这个份上,也算是达到极致了!”
何雨柱这次没有谦虚,他附和道:“师傅您说的对,我也感觉没有提升的可能了。”
一旁的特蕾西插嘴道:“这就非常好吃了,我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它了,我真的无法想象,普普通通的食材,可以做出这成这么美味的东西,不愧是神奇的东方国度,难不成这里面有魔法?”
特蕾西的话让屋子里的人都忍俊不禁的笑了。
“你们笑什么,我听说那边的人会气功,能飞檐走壁,这不就跟这么这里的小说里说的魔法差不多嘛!而且有活生生的例子摆在面前,更别说现在十分出名的功夫李!”
特雷西并没有说错,此时李小龙凭借电影猛龙过江,变成了全世界家喻户晓的功夫巨星。
事后,求知欲望强烈的特雷西还特意找到何雨柱,询问他是否会那个神奇的功夫。
何雨柱当然不敢承认这个事情,特蕾西本就很难缠,这要是让她知道自己会功夫,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幺蛾子事情呢!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何雨柱当然是矢口否认。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何雨柱并没有着急着返回纽约,难得遇到亲人,自然要尽可能的多陪陪他,同时何雨柱也想弄明白自己身体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意外。
只不过,直到他和师傅把整个旧金山都逛的差不多的时候,何雨柱也没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因为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这几天他再也没有了任何异常的感觉。
无奈之下,何雨柱只能再次把这个事情放到一边。
再美好的相遇,总会有分别的时候,在加州这边待了有一个星期之后,不放心的何雨柱决定要辞别师傅,踏上返回纽约之路。
离别之际,王海春从兜里摸出一张纸,上面写着的是一个电话号码,他解释道:“虽然我不知道你来加州去硅谷是想干什么,但是我想跟你说的是,如果有什么困难的话,可以去找他。”
看着何雨柱疑惑的眼神,师傅再次说道:“就是你想的那样,按辈分来算的话,是你王安叔,虽然我跟他只不过同姓不同宗,但私下关系还是不错的,不管是看在我的面子上,还是都是华夏人的份上,我相信他肯定会帮你的。”
何雨柱没有矫情,接过东西,感激道:“师傅,谢谢你!”
师傅笑了笑,然后变戏法似的再次掏出一个东西递给了他,只不过何雨柱没有伸手去接,因为这是一张银行的存折。
“拿着啊,师傅给你的!”
何雨柱连忙把存折推了回去,说:“我不能要,哪有师傅给徒弟钱的道理!”
谁知师傅顿时板起脸,不悦的说道:“我给你的,你拿着就行?!难道你还嫌少?”
“哪能呢?只不过这个钱我真不能要,你老还是留着吧?”
“我都是黄土埋到脖子的人了,儿女的事都不用我操心,我留着这些钱也没什么用处了,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咱们爷俩这一别,可能就是永别了!”
王海春说到这里的时候,双眼通红,泪水在眼窝里打旋,他看到何雨柱依然没有要接的意思,赌气般的说道:“你今天要是不收,我以后就是死,也会死不瞑目的!”
“师傅,你这不是为难我嘛!”
无奈之下,何雨柱只好接下存折,看都没看的塞到了裤兜里。
王春海很欣慰的笑道:“这才对嘛,密码在刚才的那张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