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太於和张若虚二人争锋相对,汹涌的气势转瞬蔓延整个大殿之内。
张太於修为比起张若虚是要差上些许的,气势的碰撞自然也是有所不及。
“哼!届时出了半分差错,我看你如何收场!”
冷哼一声,张太於周身气势一收,陡然坐回椅子之上。张若虚,也就是张九祖的气势紧跟着一收。
以二者对魂力的控制力而言,气势碰撞而不会伤到殿内众人丝毫,手拿把掐之事。
张太於老脸之上的红意渐渐散去,张若虚当着这么多族人的面,直接大呼他的姓名,让他感觉折了不少面子。
但没办法,他虽然辈分要高于张若虚,但修为还要差上些许,张家虽然注重上下尊卑,但也讲究实力为尊。
历代家主,都是张家最强者。
张若虚向来强势,但一心为家族着想,此番反应如此激烈,想必外界多半正如他所说的那样。
他虽然贪生怕死,毕竟苟活了这么多年,越临近死亡却也越畏惧死亡。但对于外界,他又何尝不向往?
没有人甘愿空有一身绝强修为,却无处施展,只能困守于一隅之地。
“家族复出之事,本就是上次族会商议后决定下来的,所以此番不是在和你们商议,而是通知。”
语落,张若虚微微一顿,旋即继续说道:“还有一件事,我自知寿元将近,命不久矣。所以打算先立一个少家主,先行尝试处理族中一应事务,争取在魂归天地之前,让其能稍稍熟络熟络。我死后,他便是张家新任家主。”
而后将身后的张喜善拉到身前,“人选,我推荐张友善。”
张太於再度站起身子,“胡闹!张家历代家主无不是族内最强者,哪有让一个毛头小子担任的道理?”
张若虚对于张太於的态度也不介意,他本身对这些东西就不感冒。
看了张太於一眼,又环视了大殿一周,张若虚笑道:“怎么着?你们这几个老梆子莫非还贪念这点权势?我死了你们又还能活多久?”
“新生的张家,自然需要年轻人去带领,而不是我们这些思想腐朽落后的老人。”
大殿角落,一个发丝枯黄的老妪缓缓起身,朝着张若虚微微一躬身,“家主所言不无道理,我们这些个老梆子确实没有掺合的必要,但友字辈的小辈,未免也太过于年轻了。老身看来,不若就在震字辈的小辈之中挑选吧。”
话音刚落,一个老头豁然起身,其五官方正,周身肌肉鼓鼓囊囊,虽然须发皆白,但相比张若虚几人,显得就要年轻了太多太多。
朝着张若虚微微一躬,老头笑道:“年轻?对于各位来说,震字辈难道算不上年轻?要我说,这少家主的人选,还得从远字辈里挑。”
此时的情况在张若虚的预料之中,而此时殿内站着的四个,包括他在内的老人,也就是张家现存的最顶尖战力了。
各为一脉存活至今的辈分最大之人。
像他,就是第九脉现存辈分最大之人,第九脉之中的族人也就大多称呼他为九祖。
张太於为第三脉之祖,老妪为第五脉之祖张太音,壮硕老者则为第八脉之祖张少卿。
鼎盛时期的张家,九脉并存,代表着九种如意类传承武魂。其余五脉早已经磨灭在时光之下。
哪怕是此时仅剩的四脉,除了五脉和八脉人丁还算有些许,三脉和九脉堪堪屈指可数。
张若虚的九脉至少还有一个张喜善可以拿的出手,张太於的三脉,此时就连一个可造之才都找不出。
而张太音和张少卿所说之话,也对应着各自脉下优秀后辈所在的辈分。
“既然各位皆有说辞,那就只能做过一场了。张家需要作出改变,而少家主的推出也只是第一步。我希望这是一个好的开始。”
张若虚缓缓开口,这已经是他能最大限度为张喜善争取到的了,张家复出在即,有些方面他可以强势,但有些方面他也只能妥协。
他并不想在魂归天地之后,张家因为这些事情从而四分五裂。
“下面开始表态,同意家族设立少家主之位的坐到左边,不同意的坐到右边。”
殿内众人窸窸窣窣动了起来,张太音本就坐在左边,所以巍然不动,张少卿起身,连带着身旁大部分族人紧着跟起身,走向大殿左侧。
片刻之后,只剩张太於一脉一共六人人坐在右侧。
张太於脸色难看,少家主这个位置,和他的三脉怕是无缘了,友、震、远三辈,别说优秀的后辈,他甚至连前两个字辈的后辈都没有。但他能说什么?怪后辈不争气?
“表决通过,设立少家主之位一事就这么定了。家族内有些族规祖训可以违背,因为我们要顺应时代的变化。但有一些,若是胆敢僭越,最好祈祷不要被我抓到小尾巴。”
张若虚环视殿内一圈,旋即继续说道:“族规祖训在少家主选出来之后,届时再通过族会修改,会酌情剔除、加入一些。”
“现在,各脉之祖留下,其余人暂且退去。”
大殿之内,诸多族人很快便离去一空,只剩下四脉之祖和张喜善。
“小子,你不出去,留在这里作甚?”
看着张喜善,张太於没来由的心下烦躁,不由出声喝道。
张喜善微微一愣,旋即心下就有些窝火。当初就是这个老梆子处处刁难,不愿放他离开家族,让他足足多滞留了近乎一个半月。
张若虚眉头一挑,“我让他留下来的,你有意见?还是说嫉妒我有如此优秀的后辈,而你没有?”
“你!“
张太於不由暗暗咬牙,张若虚这句话,算是说到了他的痛楚之上。
张太音和张少卿对视一眼,不由摇了摇头。
张太於和张若虚年轻之时,二者就一直都是竞争对手,虽然差了一辈,但张若虚天赋比前者稍好,后来居上。
随着年龄的增大,后者也就渐渐把前者甩到了身后,按理来说,大家伙都到了这把年纪了,怎么说也是能做到喜怒不形于色的。
但没办法,张太於性格如此,被一个后辈反超,他就是咽不下那口气,没少与张若虚作对。
但可惜,后者修为超过他之后,不管是言语还是其他方面,他再也没占到过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