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剑拔弩张的二人,张太音不由出声说道:“好了家主,正事要紧。”
作为四祖之中唯一的女性,张太音时常充当的,就是一个和事佬般的角色。
张若虚闻言,也不多说,带着张喜善径直朝着后殿走去,张太音三人紧跟其后。
绕过雕刻有雪白色扭曲光团的墙壁,五人穿过前殿后门,没过多久便来到相比前殿,要小上很多的后殿之前。
张若虚迈步上前,推开殿门,带着张喜善几人走入其内。
后殿空间不大,殿内几乎没有什么饰品。殿内正中位置,一个磨盘大小的圆形光团半露出地面,另一部分深埋地底。
圆形光团闪烁着氤氲白芒,看不清具体模样。在其四周,四个上了年纪的老者,正源源不断的将体内魂力注入其内。
莫名的波动自圆形球体之中散发而出,从后殿之内铺天盖地般涌出,辐射向这方空间的每一个角落。
“好了,可以了。从今以后,分家就不需要再派人维持镜花水月的运转了。”
张若虚话音刚落,四名老者接连睁开眼睛,而后缓缓起身,朝着张若虚等人深深一躬后,相继退出大殿。
看着离去的四名老者,张太於阴鹫的双眸微眯,旋即看向张虚若说道:“家主,分家仅存的那些个老梆子,家族复出之后,会不会……”
张若虚闻言摆了摆手,“分家?家仆罢了,要不是困守一隅,导致族内人丁凋零。无奈之下,只能挑选其内优秀之人与族人相结合,他们早就消逝在岁月之中了。”
“不过是些许血脉不纯粹,勉强能靠着家族秘宝获取魂环,苟延残喘至此的蛀虫罢了,先祖曾打断了他们的脊梁,身为后辈,我们难道就做不到?胆敢逾越,下场他们可承受不住!”
张少卿点了点头,“家主说得对,我们几脉再怎么竞争,那也是自家人的事儿,那群老仆老老实实最好,不然……哼!”
“好了,分家之事暂且不用多管,他们可比我们更怕死。”
语落,张若虚看向光芒渐渐黯淡的圆形光团。
氤氲白芒渐渐黯淡,一个头颅大小的球体映入众人眼帘。
球体通体为亮银色,表面雕刻有繁复的纹路,层层镂空的球体最中心,有着一枚晶莹剔透的近乎透明的宝石。
球体半嵌入后殿地面,先前看到的磨盘大小的氤氲白芒,不过是魂力注入其内,从而引发的景象罢了。
“秘钥。”
张若虚话音刚落,张太於三人各自翻手掏出一枚小指大小的亮银色残片。
伸手一摄,三枚残片落入手中,张若虚翻手掏出第四枚残片,相互扣合之下,一枚拇指大小的亮银色钥匙出现在其手中。
迈步走到亮银色球体之前,张若虚缓缓蹲下身子,伸手轻轻拨动,没过多久,层层镂空的亮银色球体之上,一个恍若钥匙口的镂空区域出现。
张若虚也不犹豫,径直将拇指大小的钥匙放置其内,旋即缓缓转动。
“咔擦!”
层层镂空的亮银色球体缓缓脱落,露出其间晶莹剔透的近乎透明的宝石。
也就在此时,“轰隆!”
整个后殿猛然一颤,紧接着整个张家族地之内震动四起。
方才还风和日丽的天空就像是一张画纸般,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揉搓扭曲变得褶皱不平,而后便是族地之内的地面,建筑,甚至就连零星走在族地之内的人亦是如此。
张喜善愣愣盯着张若虚那仿佛被人扭了个一百八十度的身体,一种强烈的不适感自心中升起。
豁然抬起双手,看着正不断扭曲变大,逐渐遮掩了视线的五指,一时间升起种光怪陆离之感。
直至张若虚将那颗晶莹剔透的透明宝石收入一个玉盒之内,张喜善双眼之中看到的景象陡然恢复正常。
将玉盒收起,张若虚将层层脱落而下的诸多球体残片一一拾起,翻手收了起来。
“好了,索性族内典籍记载的使用方法并无差错。魂导器具有的力量,哪怕是到了我这等修为,也是难以理出半分头绪。”
张若虚缓缓开口,语落,径直走向后殿殿门。
缓缓推开殿门,一丝腥咸夹杂在晚风之中,率先涌入几人鼻腔。
殿外皓月当空,惊涛拍岸的隆隆之声自远方传来。
“你等先行回去,约束好各自后辈,少家主选拔之战,明日清晨在家族演武场准时举行。”
张太於几人闻言,先后迈步离去。
直直盯着天上皓月看了片刻,张若虚扭头看向张喜善,“友善,其他三脉之祖的态度你也看到了,只要明日战胜他们派出的后辈,少家主之位就是你的了。”
“你的天资,他们心中自然有数。掺和一手,也不过是抱着试上一试的心思,其中也未必没有考验你的意思。这也有利于你在族人心中率先立下些许威严。”
张喜善点了点头,轻应一声,斟酌片刻后,出声问道:“九祖,分家的存在……”
话说半句,张喜善微微一顿,他相信张若虚知晓他想问的是什么。
张若虚闻言眼神一冷,“分家的前身,就是张家的诸多附庸势力。”
“那一代的张家高层不知道是哪根筋出了问题,竟然同意了那些个附庸势力与家族九脉之人结合的提议。”
“要知道,那些个附庸势力,可并非全都是诚心诚意臣服于张家的。很多都是被先祖打断了脊梁骨,为了传承不至于断绝,投诚苟活的罢了。说的好听是附庸,说的难听点就是奴才!是张家喂养的狼犬!”
“当然,以家族那时的处境,我也能稍稍理解家族高层的做法。但随着时间流逝,这群奴才,竟然起了噬主之心。当初族内爆发的那一场大战,更是令得张家的处境雪上加霜。”
“友善,你一定要记住,我们这几脉再怎么竞争,那也是我们自家人的事儿。分家那边,绝对不能触及家族大权半分。”
张喜善闻言点了点头,看来那位经天纬地的先祖,人格魅力似乎不太够的样子,附庸势力竟然大多数都是以强硬手段折服。
他若是一直在上面压着,自然不会有半点事端,可惜其落败身陨,张家又被迫固守一隅。
在屁大点的地方苟活那么多年,一方面是为了增添新鲜血液,两方都没有太多的选择。
另一方面,那些个附庸势力,先前不敢升起的一些心思,随着时间的流逝,自然也就活络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