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章 零号病人

黑暗里的亮光中,老久的日记被翻开。

故事被划分。

初愿

从学校出来已经28岁了,但手中的博士学位在身。我的未来一片光景,我势必要用手中的手术刀,消灭世界上所有的灾病。

那么,就在这所和平医院中,让我和我同学们大展身手吧!

得意

升迁,升迁,还是tm的升迁。什么叫榜样,什么叫人生赢家啊。我的人生现在一帆风顺,更值得自豪的是,一千床手术成功的战绩,百分百胜率的含金量。死神?小丑罢了,看我用这次去外研修的机会,在医学领域再上一层楼。

然后,还有个好消息,我娶了一个超级可爱的女生。她是国外知名的药学女博士哦,还愿意和我一起回国发展,结婚当天很多大人物都来喝酒了。

战争

没有硝烟的战争爆发了,我怀疑是细菌战。就只能这么受着,那段时间很忙,也很危险。我的同学,除了我以外,全都牺牲在了这场战役中,我没来得及去救他们。那段时间,我所救的都是些高官显贵们。我有理由为自已开脱,告诉自已只是在救人而已,救手术室里的人而已,都一样。

我尽力了,但我的内心却不安。同学们时而会出现在梦里指责我为什么不去救他们,甚至其中的一位同学当时就在我的身边倒下的。

失败

那次疫情后,我不得不承认我的精神出现了些问题。哪怕我硬撑着,但自已的身体却在抗议。终于在一次手术中,握着手术刀的手在发抖,手术失败。而那次手术的对象是我的妻子,她的实验室爆炸了,她为了保护研究成果而受到重创。

那是我的第一次失败,代价却是我最爱的人。后续的一段时间,我好几次对手术刀感到恐惧,我太害怕失败了。所以在快到极限时,我放弃了一段时间医院的工作。

利用这段时间,我什么都不干,就是单纯的在那里研究我妻子留下的手稿。我的脑海里涌现出了很多想法,有些甚至大胆到让人害怕。

回归

很多人都来找过我了。有声名赫赫的官员,也有富甲一方的商贾,还有大多的名流们我也见过了。最后,在我的要求下,和平医院给我建立了一个隐秘的地下室,我再次回归了。

我那段时间的想法就是解决人数和资源不足的问题。我将注意力全部放在了妻子的研究成果,但终究还是太笨了,投入了那么多时间,金钱,精力。最后只能将她理论中的那么多药的其中一种做出。

那便是制血药,从危险的埃博拉患者的尸体中勉强取得的样本加以培育,研究。最后给出的的效果则是将动物的所有组织融化成血,配合基因技术的话,可大批量的造血。

成果得到了认可,但我自已心里一直有一个禁忌,只有我自已心里清楚,那就是将这药给人用会怎么样?我不能再这么想下去了。

噩梦

“牺牲弱小,拯救强大”

有些人是这么评价我的发明成果的。而很快,第二次大疫情比我想象的来着快,不过因为我的发明,这一次的灾难意外的死亡率极低。但死亡率并非为零,而死者的人选。我很不幸,父母病危的那一小时,我在给一个孩子做手术。我只是稍微着急了些,我明明做完了的,只是想去看看自已的父母,却被家属给拉住了,因此错过了。

自那以后,我就孑然无依了。

我发现了有趣的一些事,当我尝试那些危险的实验时,那些噩梦才不会找上我。

孩子与权贵

一个患上胃癌的大学生,晚期了。我估计他活不了多久,虽然他的父亲跪下来求我,我也只能安慰他,去做一些表面工作。同时,我们院还转来了几个病人。仔细看看,好像都是之前见过面的。严老,托马斯教授,还有大晚上来着的吴总。

这些人都挺严重的,各自都有一份器官严重坏死了。要是短时间找不到器官移植的话,肯定活不下去吧。

不过,那天,我突然看到了那个大学生的全身报告,甚至拿着那大学生的一些组织去和上诉的人做比对。

我得到了这些数据,心里很清楚,这种东西非常危险。

底线

金钱来诱惑我,我只说无能为力。

权势来压迫我,我只好以死谢罪。

知识来推动我,我只愿避之如讳。

其实我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在告诉我,他在说。

嘿,伙计,你知道吗?

要是救那老头的话,那老头还在位可以福泽多少人,又可以带给多少人活下去的希望。

再看看那个富家子,知不知道他有多少钱,哪怕就是从他身上敲下来一笔,这钱够救多少人你不会不知道!

还有那个老教授,他的成果那是能直接进步整个人类的。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哦,这意味着现在很多治不了的东西,在他的成果推动下都会变的有可能。

你当然可以选择一个救,不过你甚至可以三个人一起救啊,要牺牲的不过是一个将死之人而已。

时间紧急啊,那普普通通的学生能做些什么呢?早死晚死还不是你说了算,只要死了的话,你做什么都会合理的,因为那些被救的大人物们会替你说话的。

我像是出现了幻觉,我看着玻璃那边的学生,他被阳光照着。我看了看玻璃上反光的自已,低下头不再去理会这些念想,就要离去。

堕落

离开玻璃的一瞬间,我听到了让我心弦一颤的声音。那是心电机停止的声音!他,死了!

我的身体像是被什么驱动了一般,死死趴在玻璃上,拼了命地盯着那边的心电机。是一条直线,一条直线!

我这是怎么了,我居然在兴奋吗?我看着玻璃上反光着的自已,我居然在笑诶。

先不管这么多了,我直接闯进那个学生的病房里,将一旁的水果刀看成了手术刀。我真是太迫不及待了,不过没关系,马上就会结束了。

只是,为什么那个学生在最后会睁开双眼呢?只有一种可能了,他还活着。

在我猛然反应过来时,我的刀已经插入到他的身躯中。热血流淌在我的双手上,他没有力气,所以叫的声音不大,但最后我还是捂住了他的嘴。

零号病人

我完成了零号病人的手术了。摘除热诚跳动的心脏,剥去了干净收缩的肺,抽下代表生机的骨髓,割下了脾送给了他那被阻止调查,被蒙骗的父亲。

他的父亲姓郑来着,除此之外,我再没有那人的任何印象。

………

后来,他们称呼我说是拯救多数人的医生。我不敢反驳,只是害怕别人知道了这后半句,是我牺牲了少数人。

我在最后的房间中,将那位学生的人像挂上,写下了一。而将自已的编号,记为0。

但我怎么也没有想到,我的最后一位病人会这么到来,作为我的医生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