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这番话语,张小帆反而忍不住笑意。
眼前这个女人显然混淆是非、逻辑错乱。
他冷笑数语:
「依你的逻辑看,我就应该任人欺负不成?我还要感谢那些对我施暴之人?
难道说因为共饮了一杯酒,我就需要背负你哥哥生命的责任?
他之所以落得如此境地是因为自身的问题,这与我有何关联?
一个成年人因酒醉失控犯法,怎么可能让无辜者来承担后果?你最好赶快去医院检查大脑,别在这胡搅蛮缠了!」
「你...」何雨水被他的一番反驳噎得哑口无言,心中的哀怨无法排解,泪水如同滚珠般从通红的眼眶中连绵落下,在泛黄陈旧的衣服表面留下一处处深浅不一的印记。
「如今我哥已经受到法律制裁,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她的话语中夹杂着绝望和无助。
张小帆实在不想再多纠缠,以一种冷漠的态度说道:“你自已想想清楚,这事首先是你的哥哥挑起的,报警的是易忠海,负责记录证词的是秦淮如。
你若是想追究责任,该去找那几位。
这件事跟我有何相干?你对我说这些有什么用?”
这些话让何雨水气得浑身发抖,她的手指指向张小帆,嘴巴张开又闭合,像是无法将内心的情绪化作语言表达。
她唇角轻颤,显然正在进行一场内心的无言斗争。
张小帆不屑地看了一眼她,不耐烦地丢下一句“真没用!”
便转身而去,重重的关门声震响整个房间。
那一刻,何雨水惊呆了,呆立在原地。
在她的内心,屈辱与愤怒纠缠不清,眼泪如泉涌般溢出,如同失去线珠的珠帘一样不断滚落。
她紧握住拳头,指甲狠狠地陷入手心,留下了浅浅的月牙印记。
因怒火燃烧而战栗的身躯像是在狂风暴雪中的干枝条。
虽然张小帆的话语刻薄,但也无意中触到了她的某个柔软之处——只要秦淮如能承认她是出于自愿,那么她哥哥的处境可能会完全不同。
这个念头像一根浮木,给了何雨水一丝绝处逢生的希望。
擦拭掉脸上泪水,没有时间多做考虑,何雨水迅速转向秦淮如家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她的思绪纷乱不堪,张小帆的话如一根难以拔除的毒刺深深地扎在她心中。
她脚步飞快,几乎是跑到了贾家门口,未等敲门就已经大声叫喊:“秦淮如,给我出来!秦淮如!”
那尖锐的声音如同一道闪电劈裂天空,在寂静的小院里突然响起,惊扰了周围的宁静。
院子里的邻居们纷纷伸出脑袋查看情况,洗衣的人停止了手中的动作,择菜的放下手里的刀具,孩子们的笑声也戛然而止,所有的目光都被引向贾家。
秦淮如正在厨房准备晚餐,突然听见外面的呼叫,不由得被吓了一跳。
手中的铲子不由自主地掉落,清脆的金属撞击声在空旷的厨房中格外响亮,让她心头一沉,感到一阵不安预感袭来。
急忙奔到门前,秦淮如还没有开口,何雨水已迫不及待地责问:“秦淮如,你为什么不承认那晚是自已情愿的?只要你这么说,我哥哥或许就有救了!”
那声音如此刺耳,直接穿透了秦淮如的心理防线,让她差点站立不稳。
门外逐渐聚集的人群,使得秦淮如脸颊泛红,充满了尴尬和气愤的感觉。
“何雨水,你在胡说什么?有什么事情我们进屋里再说。”
秦淮如尽量保持冷静回答,同时试着拉低音量,试图将何雨水带进房间。
然而,何雨水完全不受控制,用力甩开秦淮如的手,气愤填膺地对她咆哮:“秦淮如,你就别装好人了!我哥待你不薄,你怎么忍心看着他陷入如此境地?难道你的良知已被狗吃了不成?”
面对这样的公开质问,秦淮如的脸色数次变换,虽然感到无力反驳,但她深知当下并非是辩论的时候。
周围人群的注视让她倍感压力,任何一个回答都可能导致误会加深。
秦淮如再次尝试让何雨水入内:“雨水,你先听我解释,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进屋子谈吧,我会详细跟你说明……”
“我决不进门!有什么话就在这里当众说清楚!”
何雨水用力挣脱秦淮如的手,因为过于猛烈,几乎栽倒在地。
她抬起手臂,手指快要触碰到秦淮如的脸庞,“你这个人真是见一个爱一个!我哥对你情深意重,对我们贾家尽心尽力,不管是在捐钱上还是帮我们度过难关的时候,都是我哥第一个伸出援手。
可如今,你却无中生有,说我哥是坏人,要将他逼到绝境!你这种恩将仇报的人,心到底是铁做的还是石头做的?你就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东西,你们全家都不例外!”
秦淮如面对众人的目光感到十分屈辱,脸颊仿佛被重重地扇了几下, 辣地痛。
她的脸瞬间涨红,眼中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咬紧牙关不让其落下。
然而她知道无法与何雨水在众人面前争论,只能强行压住心头的火气,再次试图将何雨水拉入屋内:“雨水,先平静一下,事情并不是你说的那样,听听我的解释……”
“我不听!我不听!你就是一个冷血 !”
何雨水彻底失控,如同困兽般挣扎着,尖叫和哭泣中带着近乎绝望的诉求。
围观的邻里对这突然爆发的事件惊讶不已,原本不过是来凑个热闹的好奇心,此刻却化为一串串私下的低语。
“这何雨水是怎么回事?怎么跑到人家家门口闹起来?”
李三娘手上还抓着未处理完的蔬菜,探头张望,并小声向旁边的人八卦。
“还不是因为她的傻兄长犯了事呗!这次因为‘ 妇女’被抓了个正着,何雨水现在这不就是为了给傻柱找个靠山吗?”
王老茂叉腰站在人群后方,脸上满是幸灾乐祸的笑容。
在周围人们的低声谈论中,秦淮如终于无法再忍受,她的眼睛变得坚定,几乎是拖着将何雨水带进屋,随即重重关上了门,将外面的 动与好奇的眼睛
「如果承认了,就会变成 ……」秦淮如的话语低落,充满绝望和轻微的战栗。
「那时候不仅是你哥哥会受到惩罚,我也会受到牵连……」何雨水几乎是震愕至极,说不出话来,之前她从未考虑到这一点,她原以为只要有秦淮如出面替傻柱辩解,傻柱就不会有问题。
「可是……不能看着哥哥就这样没命了啊!」何雨水的声音中夹杂着哭泣的音调。
「他绝对没有故意 ,他只是……」
「雨水,你听我说。」秦淮如再次打断了她的话。
「当时的情景非常复杂,你哥哥不只是做了那样的事,甚至对白玲警官说了一些不合适的话……这让整件事变得无法挽回。」
「什么?!」何雨水惊叫出来,用手捂住了嘴,完全不敢相信。
「我哥哥……怎么会……怎么会这么做……」
「雨水,我知道这对你来说难以接受,但是这就是 。」秦淮如的话声充满了无耐与苦涩。
「你的哥哥这次确实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
听到这里,何雨水的眼神变得茫然而失神,似乎根本无法理解哥哥竟会做出这样糊涂的事。
秦淮如注意到她的反应愈发沉默,眼神也越来越暗淡,于是轻轻地按住她的手背,温柔地说:「雨水,我知道你心里很痛苦,现在可能不愿相信这一切。
如果你想验证我所说的是否真实,不妨去问问易大爷,毕竟他当时也在现场,清楚整件事的过程。」
秦淮如的话语中带着一丝红晕,接着说:
“傻柱……他是个好人,这些年为我们家做了很多,我很感激,真的不想看到他发生这样的事……”
秦淮如边说边低头擦了擦泪水,哽咽地接着说:
“我想过给他写下一份谅解书,也许能够改变些什么……可他们根本不理会这些,
说是证据充分,谅解书毫无作用。”
秦淮如还未说完,易忠海便推开了门走进房间,依旧穿着那身标志性的灰色中山装。
听完秦淮如所说,他深深地叹息一声,说:
“这件事也不能全怪淮如一个人,她也尽力了。
为了解救你哥哥,前前后后跑了好多次,但是……”
他摇摇头,脸上的痛苦清晰可见:
“说穿了,这些都是因为张小帆的行为导致的。
如果不是他灌醉了傻柱,又怎会酿成今日的局面?”
易忠海重击桌面,眼中喷火地说:
“如果要恨,就去恨张小帆吧!”
看到何雨水泪眼婆娑,泪珠在眼眶中滚动却未落下一句言语,只是默默坐着,紧拽衣角像是想借此抓住一线希望而不至于完全崩溃。
这时,易忠海趁机提到了过去的另一段往事——关于贾冬旭的事情:
“你可知道,当年贾冬旭的遭遇,同样是由张小帆一手操控!冬旭只不过拿了他一些肉,他就立刻报了警,
硬生生将贾冬旭送入了监牢!即使贾冬旭愿意赔偿甚至多倍赔偿,但张小帆还是不肯放手,
一定要将他人置之死地!最后,可惜啊,年轻的贾冬旭……”
说到此处,易忠海仿佛真为贾冬旭的离去感到悲痛,轻抚眼眶,
仿佛真的为他的死而痛心。
这番话深深 撼了何雨水的心灵。
因为工作原因,她已经好久没回来这老四合院,自然不清楚贾冬旭被囚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