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忠海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唾液,声音略显沙哑地问道:「老太太,你有具体的打算吗?」
「是的,我有了一个想法……」聋老太太抖动手臂,从内衣中掏出了一个包裹着陈旧红丝带的玉器。
这条丝带已不再鲜红,角落有些磨损,沾附了几缕尘土,可见已深藏久矣。
她小心翼翼地一层层揭开包装,展现在众人面前。
那玉璧通体碧绿,晶莹欲滴,在微弱的光影映衬下发出柔和的光芒,显然是一件非帆的艺术品。
这块玉壁的雕刻工艺极为细腻,上面雕绘了一条鲜活生动的龙,龙睛则是红色宝石,即使在暗淡的环境中也能看到它们闪耀着异样的光彩。
「这是我家世代相传的宝藏,据说曾是汉代皇宫之物,价值难以估量!」聋老太太语中带着几分自得与得意,宛如在展现一件稀世奇珍。
听罢,贾张氏、刘海中等人的双眼立即闪烁起贪婪的光芒,几乎要伸出手夺走那玉器,眼中满是对财富的渴望。
刘海中心绪起伏不定,看着聋老妪手中的玉璧感到无比惊讶。
在他一贯的印象里,这位老人生活极其贫穷,竟藏有如此贵重的宝物实为意外。
他心思转了几圈:若这块玉璧为已所用该多好,未来必定能够赚取丰厚的利益。
尽管聋老太太年事已高,但从她身上搜罗珍奇古玩,肯定大有所获。
她敏锐地觉察到在场众人的变化,眼中闪过一丝冷厉,嘴角轻扬,带着讥讽的笑意。
这些人的贪婪与自私她早有预料,他们愿意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随后她说出自已的计谋,语气沉重冷峻,如同寒夜里鸮鸟的叫声,让人背脊生寒:「我有一个方案能确保张小帆入狱!」她的嘴唇微启,低沉冷酷的话语如同从喉咙深处迸发,每一次停顿都会伴随着手杖在地上重重叩响。
她的策略是,在适当时机偷偷将玉璧放在张小帆家中,再假装遗失报告警方。
如果真的在张小帆家找到了这件宝物,那他的命运将无法挽回——名毁家碎,终落囚笼。
老太的话音未落,她的木棍又狠狠地砸在地板上,每一响都如同锤子重重打在众人的心坎上,似乎也象征着张小帆即将面对的命运。
阎埠贵听完后,脸庞猛地一变,冷汗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身体不停地颤抖,情不自禁地吸入了一大口凉气。
这个主意太残忍了,几乎要把张小帆置于死地!他斜眼偷瞄了一下那位耳背的老太太,惊讶地发现老太太的脸上竟然没有任何波澜,似乎在谈论着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阎埠贵心中不寒而栗,这位老太的心肠果然狠毒,无论如何也不能得罪!
易忠海与贾张氏相视一眼,眼里流露出的都是深深的赞同。
他们早已对张小帆满心的仇恨,一直希望能有机会除去这个祸根。
老太的计谋正好迎合了他们的想法。
易忠海的眼中闪过一丝凶光,宛如毒蛇锁定了目标;而贾张氏则是怒火中烧,脸上因愤慨而扭曲的肌肉显示出她在心里一遍遍模拟着张小帆被抓的情景。
“老夫人,这个办法非常好,但到底该由谁去执行呢?”
易忠海急忙询问,话语间藏着不可抑制的急切。
“让我来!”
贾张氏立刻抢答道,面上的恶狠狠和仇视几乎可以让人感受到那份浓烈的愤怒变成了实质。
“我要亲手将张小帆送入牢房,为我那不幸的儿子 !”
老太满意地点了点头,眼中的浑浊掩盖不住几缕精明的光芒。
贾张氏对于张小帆的恨意,她是清清楚楚的。
自从贾冬旭的去世之后,贾张氏便将所有的仇恨归结到张小帆一人身上,让她来完成这项任务,再恰当不过了。
“好吧,这件事情就拜托你了。”
老太开口道,接着从她那又脏又旧的棉衣里掏出了一块玉佩,递给了贾张氏。
“记得,一定要小心翼翼,决不能被人发现。”
“老夫人放心吧,这种事情我办还不会放心?”
贾张氏拍拍胸口保证道,然后郑重其事地接过了那块温润的玉佩。
这块玉佩的价值显而易见,非常珍贵。
她小心翼翼地把它揣进了自已的怀中,唯恐失手。
虽然老夫人年纪大,但她精明无比,深知贾张氏的性格——既贪得无厌又极富手段。
为防止贾张氏 这份重物,她轻敲地面,发出的声音沙哑有力:“只要你把事情办好,事后还会给你额外的一百块钱!”
贾张氏立刻眉开眼笑,圆胖的脸庞上满是皱纹,像是朵盛开的菊花。
她的贪婪的小眼睛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似乎已经看到一百块钱在手中飞舞。
这笔钱对她来说是个不小的数目,足够全家生活好几个月。
阎埠贵在一旁暗自羡慕,看到贾张氏手上的玉佩,心中更是嫉妒不已。
那块玉佩价值连城,要是落到他手上,几年的生活都无后顾之忧。
这笔钱足够他为家里添置不少东西,但这事他知道自已没有机会插手。
贾张氏现在是院子里的红人,谁让她死了儿子呢?易忠海和老太太都把她当成宝,没人敢惹她。
阎埠贵虽然善于算计,但不敢在这关键时刻惹事,只能眼巴巴地看着。
老太太洞察到了阎埠贵的心思,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
但她只是微微一笑,假装没看见。
她这一招叫「以毒攻毒」,利用贾张氏对张小帆的仇恨,让其甘心去冒险。
至于贾张氏是否会私吞玉佩,她完全不用担心。
她早已布局妥当,贾张氏只要敢动手脚,她必定让她付出惨重代价。
她再次用拐杖敲了敲地面,「咚咚」的响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老阎、老刘,你们两个过来一下。」老太太招招手,示意阎埠贵和刘海中靠近些。
二人对视一眼,从对方的眼神中都读出了一丝疑惑,但仍规规矩矩地弯下腰,靠近老太太身边。
「你们俩得盯紧张小帆,只要他一出门,立刻告诉我贾张氏。」老妇人的话音虽低,但透着不可违抗的威严。
阎埠贵和刘海中对视一眼,无奈之色显露无疑。
这老妇人的确狡猾,利用他们当枪使。
可是,除了听话,他们还有别的选择吗?眼下,大家都被一条无形的绳子绑在一起,谁也无法挣脱。
「您放心,老太太,我们一定办妥!」阎埠贵面带谄笑,点头哈腰地应承,心里盘算着事情办成后能否从老妇人那里捞点好处。
刘海中虽未开口,但也连连点头,表露同意之意。
几只 在屋内悄然飞舞,透明的翅膀轻轻扇动,灵巧地避开障碍,仿佛金色的微粒在阳光下跳跃。
阎埠贵等人沉重的呼吸声、衣物摩擦的细响以及偶尔闪现的贪婪目光,这一切都被这些小家伙尽收眼底,并迅速将视觉与听觉信息传递给张小帆。
张小帆坐在屋内,轻敲桌面,嘴角挂着冷笑,「想和我玩?你们还嫩了些!」他在心中冷笑,「既然你们乐意,那就陪你们玩个够,看看最终谁笑到最后!」
他并不生气,这些愚蠢的人既然愿意参与游戏,他便慢慢对付他们,一个个地解决他们,才更有趣味。
次日拂晓,天微微亮,张小帆便起床了。
他在院子里活动身体,打出一套刚劲有力的拳法,关节发出清脆声响。
之后,回到屋内准备早餐,特意烧了一壶开水,热气腾腾,散发出淡淡的香气,将其放在桌上。
他知道贾张氏今日必会前来,因此准备了一个“难忘”
的礼物。
完成后,张小帆故意假意外出买菜,哼着小曲,走出院门。
阎埠贵一直伏在窗后,目光警觉地盯着张小帆的一举一动。
见张小帆离开,立刻如惊慌的老鼠般,弓腰快速跑到贾家,把这个消息告诉了贾张氏。
听到这个消息,贾张氏眉开眼笑,那张满是赘肉的脸上挤出恶心的笑容,她搓搓手,迫不及待地想陷害张小帆。
她鬼鬼祟祟地来到张小帆家门口,佝偻的身形在晨曦中显得格外阴森。
为掩人耳目,易忠海和刘海中也跟了过来,站左右两边,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容,为贾张氏把风。
贾张氏进了屋,浑浊的眼睛四处打量,如同在寻找猎物。
她弯腰曲背,肥肉抖动,像个笨拙的企鹅般移动。
她踮着脚尖走到张小帆的衣柜前,神情像是个偷鸡的狐狸。
柜门微微敞开,透露出里面整齐排列的衣物,淡淡的樟脑味儿也随之飘散出来。
她贪婪地嗅了嗅,仿佛那香味儿是世间最令人陶醉的。
贾张氏轻轻一推,柜门发出一阵轻微的“吱呀”
声。
一眼瞥见放在衣柜最醒目的地方的一个小木盒,盒子是红木材质,雕有精美的图案,一看就不是帆品。
盒盖只是随便合着,贾张氏着双手,迫不及待地打开了它。
只见盒内铺着红色绒布,但空无一物,显然专为存放贵重物品而设。
“哼,小兔崽子,这回你完蛋了!”
贾张氏暗自咒骂,从怀中掏出一个包裹得严实的小物件,小心翼翼地拆开,现出一块透明闪亮的玉佩——上好的和田玉,触感温润,发出温和的光泽。
玉佩正面刻着一条活灵活现的凤凰,正是那聋老太太给她作为传家宝的那一块。
她把玉佩放进木盒,细致地摆放好,盖上盖子,再三检查确保不留痕迹后,心满意足地离开了张小帆的房间。
“张小帆啊张小帆,这次我看你还往哪儿逃!”
她心中恶毒地想着,“等我把你送进大牢,你就等着后悔去吧!”
脑海中浮现张小帆被逮捕、审判、甚至是行刑的景象,她激动得浑身颤抖,脸上的肉也不停地晃动,似乎在跳舞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