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阎!”
聋老太太猛然将手中的拐杖重重顿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打断了阎埠贵的话,“我知道你的担忧,但现在只能先这么办。
首先要把贾张氏稳住,不能让她胡说八道。
等法院判决后,无论她怎么说,都不会有人相信了。”
阎埠贵看着聋老太太,对她的敬畏更甚。
这位老太太尽管年纪已大,皱纹如刀刻般深刻,但她那精明的眼睛依然锐利如故。
她的声音虽温和,但每个字如同石块击在阎埠贵心头,令他不寒而栗。
阎埠贵心中感叹,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这老太太的心机深沉得令人畏惧。
聋老太太环视四周,浑浊的老眼里闪过一丝阴冷的光芒。
她缓缓说道:“事情已到此地步,咱们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目前只有这个方法才能保住我们。”
说罢,她用力咳嗽了几声,似乎想要咳出内心的烦忧。
刘海忠向来遵从聋老太太,自然赞成她的提议,他挺直腰杆,用手掌搓了搓自已的油头,补充道:“这事绝不能让秦淮如知道,那丫头嘴巴不严,如果让她知道了,肯定会告诉贾张氏,我们的计划就完了!”
易忠海点头,从桌上拿起聋老太太写好的谅解书,塞进自已满是补丁的中山装口袋里。
当天下午,他匆匆赶往派出所。
找到负责处理贾张氏案件的警察白玲,急切地问道:“白玲同志,贾张氏的情况怎么样了?”
白玲面无表情地看着易忠海,目光犀利如刀,语气严肃地说:“易忠海同志,贾张氏涉案金额巨大,这不是小事,按法律规定,她可能会被判 !”
易忠海心中一沉,果然如他们所料,贾张氏这一次是逃不掉了。
他努力保持镇定,说道:“白玲同志,我能见见贾张氏吗?有几句重要的话要和她说。”
白玲点了点头,允许易忠海去探视贾张氏。
探视室内弥漫着一丝淡薄的气味,昏暗的灯光下,贾张氏头发凌乱,面容污垢,本已枯瘦的脸更加凹陷,浑浊的眼睛中满是恐惧与绝望。
易忠海一踏入探视室,贾张氏便像找到了救星,迅速扑向铁栏杆,嘶哑的声音犹如破损的风箱般发出刺耳的哀求:“易忠海,你一定要救救我啊!我不想像死在这里!”
易忠海厌恶地皱了皱眉,悄悄后退一步,隔着铁栏杆轻轻拍打了一下贾张氏颤抖的手,脸上勉强挤出一丝假意的安慰:“别害怕,我已经跟警察说清楚了,我们也写了谅解书,到时只要赔点儿钱就行了。”
听了这话,贾张氏浑浊的眼睛中瞬间闪现出一丝希望,她略感放松,但随即又不甘心地质疑:“凭什么要我赔钱?我又没偷东西!”
易忠海有些不耐烦地叹了一口气,耐心解释道:“你不用管那么多,这只是走个过场,到时候这笔钱也不需要你赔,我会想办法的。
总之,你安心等我,我一定把你弄出去。”
贾张氏终于满意地点点头,眼中流露出贪婪的光芒,已经开始盘算着出去后如何从那个聋老太太那里索取补偿。
易忠海看着她那副模样,心中暗暗冷笑道:“但有一件事你必须答应我,在警察面前绝对不能开口,无论他们问你什么,都要闭口不言,不然我就帮不了你!”
贾张氏连忙拼命点头,坚决地保证:“你放心,我肯定不会乱说的,我一定守口如瓶!”
易忠海这才放下心,看着贾张氏,眼中闪现一抹阴冷的光芒,问:“贾张氏,我问你,你为什么做这种事?你明明知道那块玉佩价值连城,还敢私自占有,这分明是在自寻死路!”
听到易忠海提到玉佩,贾张氏立刻露出一丝慌乱,眼神闪烁,委屈地说:“我没有冤枉啊!我真的没有私吞那块玉佩,我已经把它放到了张小帆家里,可是不知为何,它竟然出现在我的枕头下面,我真的不知晓是怎么回事!”
见贾张氏仍旧不肯说实话,易忠海也懒得再费口舌。
他知道贾张氏本性贪婪,这次的事远没有表面那么简单。
然而他已经决定放弃她了,因为贾张氏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她的生死已经与他无关。
此时,探视室的门被轻轻敲了两下,“笃笃”
的声音传来,一个身着警服的年轻警察推门而入,摘下帽子,露出坚毅的方脸,扫了一眼易忠海和贾张氏,语气温和地说道:“易忠海同志,时间到了。”
易忠海点点头,表示自已已经明白了。
然后轻拍了拍贾张氏的手,低声安慰道:「别担心,我会想方设法救你的,你放心等就是了。」说罢,他起身离开了探访室,皮鞋踏在地上,发出了清脆的「踏踏」声,在宁静的走廊里回响。
夜幕降临时,天边如墨般渲染了一片深蓝,繁星点缀其间。
四合院被笼罩在寂静的 中,时不时传来虫鸣声,显得更加宁静。
张小帆悄然从衣袋中取出一个光洁如玉的小竹筒,其上散发出淡淡的竹香味。
他轻轻拧开盖子,几只通体金黄的蜜蜂立刻振翅飞出,逐渐消失在茫茫黑夜中。
这几种蜜蜂体型较寻常的要小一些,全身呈现金黄色,翅膀几乎透明,在夜空中振翅飞行的速度之快,让人难于捕捉其踪迹。
这是张小帆特训的蜜蜂,有着超强的追踪与侦察能力。
不久之后,其中几只蜜蜂找到了聋老太太的住所,穿过窗缝,看到了房间内的情景:昏黄的灯光下,聋老太太艰难地从床下搬运一块厚重的青砖。
额头汗水微凝,青砖实在过于沉重,让老人的动作迟缓且费劲。
青砖被移动后,地面露出一个小凹洞。
老人从洞中取出一包裹得十分紧密的小布包,布包已破旧不堪,边缘多处磨损。
她仔细解开布包和内部的暗黄油纸,接着把身上一直戴着的玉佩放入布包中,再细心地重新包装好,重新放回洞穴并重新铺上青砖。
所有的一切都被通过蜜蜂的眼见详尽地传递给张小帆,让他看得真切。
张小帆唇角勾起一丝微妙而不易察觉的微笑,这玉佩晶莹剔透、翠绿欲滴,无疑是一件价值连城的宝物。
老太太对它的重视表明它具有非同寻常的意义。
张小帆默默记下了玉佩存放的具 置,心中盘算着终有一日,这一切都将成为他的囊中之物。
四合院内的夜晚格外静寂,仅有的几只蛐蛐鸣叫偶尔打破了寂静。
月光从云隙间倾泻而下,稀疏地洒在院落内,为这里披上了一层模糊的光环。
几只同样金色的蜜蜂悄然从张小帆房间里窗户的缝隙飞离,它们翅膀近乎无色透明,于夜空绘制着难以捉摸的金线,并迅速融入夜色。
此时,另一队蜜蜂也带回了信息,显示易忠海神色慌张地出现在后院的阴影处,一棵大树枝叶蔽月,此处更为隐秘幽暗。
站在树下的易忠海,焦急地等待着谁。
不久后,秦淮如的身影若隐若现,她在周围匆匆地确认一番,发现周围无人后,赶紧低头走向易忠海身旁。
「秦淮如,这一次贾张氏的事情很棘手,我怀疑……」
「易大爷,你是说……」秦淮如掩住嘴,眼眸放大,满脸不解。
脸色充满了恐惧。
尽管她读书不多,
但也知道偷盗价值千金的宝藏有多么严重的后果,
更不用说在这个时期了。
「嘘!小点声!」易忠海赶紧制止了她,警惕地扫视了一圈四周,
「有的事情心里明白就行了,千万不要说出来。
总之,
你一定要做好心理准备。」
「那……那我该怎么办啊?」秦淮如茫然失措,眼中闪烁着泪光,
只好无助地向易忠海求救。
「你别急,
我会帮你解决问题的。」易忠海轻轻拍了拍秦淮如的手背,「但是,
有些事需要你的配合。」
「易大爷,您说吧,
只要是能做到的,
我一定会照办!」秦淮如连忙说道,仿佛找到了一丝希望。
「好的,
那我就直说了。」易忠海停顿了一下,低声说道,
「贾张氏手上应该还有一些钱,你最好设法弄到手,
否则等她……到那时候,你就什么也得不到了。」
「我……我懂了,易大爷。」秦淮如紧咬下唇,点点头。
「嗯,
你明白就行。」易忠海拍了拍秦淮如的肩膀,
「这件事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千万不要告诉别人,明白吗?」
「我明白了,易大爷,谢谢您。」秦淮如满怀感激地说道,
易忠海目送秦淮如离去,深叹了一口气,
眼中流露出复杂的神情。
第二天清晨,
秦淮如早早起床,
匆忙洗漱完毕,没有涂抹任何脂粉,眼角还有未干的泪痕,
显得格外憔悴。
从易忠海那里得知了贾张氏的情况后,秦淮如心事重重,
却不得不鼓足勇气前往监狱探视贾张氏。
监狱内阴冷潮湿,
空气中有股霉臭味,令人窒息。
秦淮如深吸一口气,勉强压抑住内心的惶恐,
在狱警的带领下走进了探监室。
隔着冰冷的铁窗,
秦淮如看到面容憔悴的贾张氏。
贾张氏原本就消瘦的脸颊更加凹陷,花白的头发凌乱地披在头顶,
浑浊的双眼中布满了血丝,
身上穿着宽大的囚衣,显得更加弱不禁风。
一见秦淮如,
贾张氏原本暗淡的眼睛突然明亮起来,她艰难地从冰凉的凳子上站起身,
蹒跚着走向铁窗前,伸出手,
紧紧抓住冰冷的栏杆,
急切地问道:「淮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