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老太太冷哼一声,枯槁的手紧握着拐杖,“他会敢!如果他敢昧着良心吞你的钱,你只管去揭发他,让他吃不了兜着走!我倒是要看看,谁敢与我们大院作对!”
听到这里,易忠海的心稍稍平静了一些。
他知道,尽管老太太年迈,但在这一带说的话依然颇具分量,有了她的支持,他心中也多了一份安稳。
“老太太,那这段时间我该怎么办?是不是要躲起来?”
老太太眯起浑浊的双眼,仿佛能洞察一切。
她用干枯的手轻敲着拐杖,发出沉闷的“咚咚”
声,似乎也在敲击着易忠海的心。
片刻之后,她缓缓开口:“这几天你要收敛些,夹着尾巴做人,别再去招惹张小帆,免得引起他的怀疑。
如果真有什么事,你一定要坚称自已与此无关,明白了吗?”
易忠海紧张地咽了口唾沫,额头上冒出细细的汗珠,他连声应道,点头如捣蒜:“明白,明白,我都听您的。”
接下来的几天,大院里异常安静,往常的鸡毛蒜皮之事似乎一夜之间烟消云散,连那些平日里爱惹事的人都没有再去打扰张小帆。
大院被一种诡异的宁静笼罩着。
张小帆也觉察到了这种异样,无论他走到哪里,背后总仿佛有一双冷眼在注视着他,仿佛在暗中窥视他的一举一动,让他浑身不自在,如芒在背。
他并不相信这些人会突然改过自新,变得如此温顺。
他明白,这只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真正的危机还在暗处,像毒蛇般潜伏着,随时可能给他致命一击。
为了查清 ,张小帆决定采取行动。
他假装出门买菜,实则放出了自已经过特殊训练的蜜蜂。
这些蜜蜂体积微小,不易被人察觉,但却非常灵敏,能够捕捉到周围的一切动向,成为他的耳目。
果然,563 刚刚走出去没多远,他便发现一个可疑的身影在他背后不远不近地跟随。
那人佝偻着背,步履蹒跚。
每一步都仿佛踏在柔软的棉絮上,但却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阴冷。
张小帆面不改色,假装一切正常,默默地将那人引向一条隐秘的小巷。
两侧高耸的红砖墙,覆盖着繁茂的爬山虎,浓密的藤蔓遮住了阳光,留下大片阴影,使得整条巷子更加阴森。
“出来吧!跟了我一路,累了吧?”
张小帆停住脚步,冷冰冰地说道。
那人知道无法隐藏,不得不从暗处走出来。
他是个身材矮胖、顶着光头的男人,脸上的横肉和油亮的皮肤让人不禁生厌。
身上那件破旧的白色背心露出了一双肥大的手臂,整个人就像是一只臃肿的癞蛤蟆。
他的笑容中充满了讨好的意味,眼睛却躲闪不定,显然是个不怀好意之人。
“你……你是谁?为什么要跟着我?”
张小帆仔细打量着他,声音里充满了寒意。
“我……我没有跟着你,只是路过这里而已。”
光头男人的眼神飘忽,不敢与张小帆正视。
“路过?这条路偏僻得很,你会无缘无故路过这里?”
张小帆冷笑一声,明显不相信对方的话。
“我……我走错路了不行吗?”
光头男人有些紧张,但嘴上仍强词夺理。
“走错路?我看你是故意来找麻烦的吧!”
张小帆声音更加冰冷,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的光芒。
“你……你不要胡说!我根本不知道你是谁,怎么会找你的茬?”
光头男人虽嘴硬,声音中却带着明显的畏惧。
“不认识我?那你鬼鬼祟祟地跟着干什么?”
张小帆步步紧逼,咄咄逼人。
“我……我……”
光头男人被张小帆的气势震慑,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答。
见他不肯说出实话,张小帆也不再多费口舌,直接挥拳打了过去。
“你不肯说,可别怪我不客气!”
光头男人完全没有防备,瞬间被打中鼻梁,鼻血直流,惨叫一声,用手捂住鼻子蹲了下来。
张小帆并未罢手,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将他从地上拽起,大声喝问:“说!到底是谁派你来的?你想干什么?”
光头男人被打得晕头转向,鼻血和泪水糊了一脸,一面挣扎一面口齿不清地咒骂道:“你……你敢打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我的老大是赖皮三!你敢碰我一下,他会饶不了你的!”
“我……我只是路过而已。”
光头男人下意识地用袖子抹了一下鼻子上的泥土。
“路过?这条小路偏僻得很,你会无端路过这里?”
张小帆又冷笑了一声,显然依旧不相信他的说法。
与这条小路的黄土显然不同,这些泥土显然是从别处沾来的。
“我……我走错路了不行吗?”
秃头男子有些心虚,但仍然强词夺理地辩解道。
“走错路?我看你是故意找茬!”
张小帆冰冷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杀气,眼中闪过一抹冷光。
他注意到,这秃头男子的右手一直插在裤兜里,似乎握着什么东西,这让他更加警觉起来。
“你……你别胡说!我不认识你,找你什么茬?”
秃头男子色厉内荏地吼道,声音尖锐刺耳,就像夜猫子在屋顶上嘶叫,令人不适。
“不认识我?那你为什么偷偷摸摸地跟在我后面?”
张小帆一步步逼近,追问着。
他慢慢靠近对方,想要看清他在搞什么鬼。
“我……我……”
秃头男子被张小帆的气势镇住,一时词穷,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在昏暗的光线中,反射出一片阴冷。
张小帆见他不肯开口,也不想再浪费时间,直接一拳打了过去。
“既然你不肯说,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张小帆说道。
秃头男子完全没有料到张小帆会突然出手,在猝不及防之下被一拳打中鼻梁,鼻血瞬间喷涌而出,惨叫一声,捂着鼻子蹲了下来。
张小帆并没有放过他,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把他从地上拽了起来,大声喝问道:“说!到底是谁指使你来的?你有什么目的?”
秃头男子强忍剧痛,试图从裤兜里拿出什么进行反击。
然而,张小帆早已察觉他的意图,迅速出手,一把捏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扭。
剧烈的疼痛袭来,秃头男子惨叫一声,手中的东西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啪”
声。
秃头男子被打得晕头转向,鼻血和眼泪糊了满脸,一边挣扎,一边含糊不清地威胁道:“你……你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谁吗?我老大是赖皮三!你要是动我一根汗毛,他会放过你才怪!”
张小帆听到“赖皮三”
这个名字,心中猛地一沉。
虽然他不认识此人,但从秃头男子颤抖的声音和躲闪的眼神中,他感受到这绝非善类。
“赖皮三是谁?”
张小帆冷冰冰地问,话语中带着一股轻蔑和警告。
张小帆松开抓着秃头男子衣领的手,改为扼住他的喉结,力度不大但足以让他呼吸困难,脸色憋得通红。
秃头男子吓坏了,双手无力地抓着张小帆的手臂,喉咙发出“呼噜”
的声音,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恐惧和愤怒交织在他的脸上,使得原本就丑陋的表情更加扭曲,眼珠几乎要凸出眼眶。
“嘴巴还挺硬,不想说实话?”
张小帆眉梢一挑,手上加了加劲。
强烈的窒息感让秃头男子眼前发黑,
冷汗如同泉水从额头、脸颊滑下,迅速湿透了他的衣裳,一阵尿臭味也随之飘散。
张小帆这才松开了手,秃顶男子大口喘着气,眼睛充满了恐惧。
“啊!我说,我说,我全说!”
秃顶男子终于忍受不住,带着哭腔喊道,声音沙哑且断续,
“是……是我老大,赖皮三让我来的!”
“赖皮三?”
张小帆眉宇间露出了疑惑,这个名字他从未听说过,
“我不认识什么赖皮三,他为什么找我的麻烦?”
“我……我也不清楚啊!”
秃顶男子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急切地解释道,
“老大只是让我跟你,其他的我真的一无所知!我不知道为什么要跟,也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张小帆半信半疑地打量着他,对方涕泗横流、无比狼狈的样子,倒也不像在撒谎。
“你所说的赖皮三,究竟是何方神圣?”
张小帆呼出一口浊气,语气中透露出一丝威胁。
他眼神微眯,像鹰隼般的锐利目光直视瘫坐在地的秃顶男子,仿佛要看透他的一切伪装。
“他……他……”
秃顶男子感受到了强烈的压迫感,不禁打了个冷战。
他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喉结上下滑动,显然内心充满了恐惧,话语也开始含糊起来,
“他是这带的黑帮头目,人称‘三寸钉’,手段极其残忍,没有人敢招惹他!他专门收钱帮人做事,无论多脏多累的活都接……”
每一句话出口,他的身体就会颤抖一次,似乎回忆起某件极为恐怖的事情,声音越来越低,几乎低得如同耳语。
听到这些话,张小帆心中已经有了些眉目,这件事看来并非那么简单。
能让一个地痞无赖如此畏惧,这赖皮三确实有些能耐。
“你的意思是不是有人出钱雇佣了赖皮三,让他对付我?”
张小帆的声音低沉而带有寒意,眼神锋利如刀,让人不寒而栗。
“我……我觉得是这样的……”
秃顶男子畏缩地看了一眼张小帆,低声回答,
声音细如蚊鸣,仿佛生怕被谁听见。
张小帆放开手,秃顶男子瘫倒在地,捂住受伤的手腕痛苦不已。
他的脑海里迅速盘算,究竟是谁想要对他下手?他最近并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唯一的可能是院子里的那些人。
“说!赖皮三手下有多少人?有什么武器?”
张小帆眼眸中掠过一丝杀气,猛地一拳击中了秃顶男子的腹部。
这一拳用尽了全力,仿佛要把他的五脏六腑震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