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是他亲眼看着成长的孩子,一直寄予厚望成为晚年依靠,
然而此时此刻却面临这般结局,
这叫人如何忍心不为之动容! “傻柱真是命途多舛……”
这桩枪决的事态就像是一场传染病,
迅疾地扩散至大院内的各个角落,
私语不断。
当消息传入许大茂耳中时,
他瞬间露出了异常扭曲的笑容,猛地从座椅弹起,
狂喜不已,甚至差点掀翻桌台,
随即一把环抱正忙碌着做晚饭的娄晓娥,连唾沫都溅到对方的脸上。
“总算,傻柱那小子去了!哈哈,真是扬眉吐气!老天开眼!”
许大茂高声叫道。
娄晓娥听到这话时,心中顿时生出极度厌恶,一怒之下推开了他,并用衣袖擦掉脸上溅到的唾沫星子。
尽管她和傻柱也有过纠葛,但是毕竟那是一条人命,此刻突然消逝,她的心里也感到一阵悲痛。
她冷言冷语地回击:“人都不在了,你还想怎么样?你还有一点人性吗?”
然而许大茂却满不在乎,一把抓住娄晓娥,大呼小叫地说:“我现在高兴,要庆祝一下!你快去把我最好的酒拿出来,我要喝个痛快!从今天起,再也不会有人烦我了!”
面对许大茂的兴高采烈,娄晓娥更加觉得他恶心,转过身,冷冷地说:“真是无可救药!”
处理完傻柱的后事后,何雨水整个人显得异常憔悴。
回到院子,她的脑海里满是哥哥那冷冰冰的模样以及荒寂的刑场景象,这种悲伤与愤怒如同熊熊烈火,在她的内心中燃得正旺,使她难以平息。
带着怒火,她径直朝张小帆家门口走去,用力地拍打大门,愤怒地吼道:“张小帆,给我滚出来!就是你害死了我哥,你必须付出代价!”
张小帆打开了门,看见面前怒气腾腾的何雨水,却毫无动容,淡淡地说:“你神经有问题吗?你哥是因为犯罪被判枪决的,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说罢就想关上门。
何雨水拼命顶住了门,脑海中浮现的是哥哥那温暖的笑容,泪水顿时夺眶而出,她悲愤交加地哭诉:“我哥是无辜的!都是你,害了他!”
张小帆盯着何雨水,眼中流露出嫌恶之色,猛地把她推到一边,像推开一只脏兮兮的猫狗一样嫌厌地说:“滚!”
随即“砰”
地一声重重地关上了门,屋内的震动使得墙上的尘埃纷纷掉落。
两天后,傻柱的葬礼刚刚结束,何雨水双眼通红,形容枯槁。
她怀揣着哥哥用油纸包好的存款以及她自已多年来积蓄的所有钱款,迈着沉重的步伐来到易忠海家门前。
她猛然跪倒在地,对着易忠海含着泪哽咽着说道:“易大爷,您一定要为我哥讨回公道呀!”
易忠海急忙扶起了她,轻柔地拍打她的后背安抚:“雨水,你放心,我视傻柱如亲生儿子一般。
这件事就是我的大事,我一定会帮傻柱讨回公道的!”
听到这话,何雨水再次双膝跪地,郑重地叩了下去,泣不成声地连声道谢:“谢谢易大爷!谢谢易大爷!”
易忠海找到了那位耳朵不好的老太太,开门见山地说:“老妈妈,傻柱的事情您应该也听说了吧?真是一个苦命的孩子,被别人冤枉才会有这样凄惨的下场……雨水孤苦伶仃,实在令人同情。
我一定要帮他讨个公道啊!”
老太太叹了口气,说:“唉,傻柱确实让人喜欢,真是不幸啊……你想找的人是‘赖皮三’吧?”
易忠海点了点头:“是的,只有他有这个本事,您也听说过他的手段。”
老太太认真地望着他,语重心长地说:“老易啊,你可要仔细考虑清楚,千万不能意气用事。”
赖皮三绝不是省油的灯,而且他的价码高得吓人,少说得几百块钱,否则他才懒得理会。」
易忠海坚定地说道:「我不在乎钱,我一定要让杀害傻柱的那个人付出代价!」看到易忠海态度坚决,聋老太太便从怀中取出一个褶皱的纸包,一层层打开,露出了一张写有地址的纸条,递给了易忠海,并嘱咐道,如果在 找不到赖皮三,就去这个地址找他。
易忠海按着聋老太太给的地址,穿过七弯八拐的小路,终于在一条偏僻的巷子里找到了赖皮三的住所。
那是一间低矮而破败的平房,墙皮脱落,窗户上贴满了报纸,看起来阴暗潮湿。
一见到易忠海,赖皮三立即认出了他。
他穿着一件沾满油渍的白色背心,嘴上叼着一根牙签,翘着二郎腿坐在一张缺了腿的椅子上,笑着说道:「哟,这不是易大爷吗?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易忠海说明了来意,希望能请赖皮三帮他对付一个人。
赖皮三慢慢吸了一口烟,吐出一大团浓烟,斜着眼看向易忠海,带有一丝嘲讽地说:「易大爷,别忘了,上次您家的事,是我免费帮忙的。
这份人情我早还了。
这次,可不能让我白干吧?」易忠海当然听明白了赖皮三的意思,点了点头,说:「赖皮三,你说得对,这次的事,你开个价吧。」
赖皮三抖了抖烟灰,缓缓说道:「易大爷,您是爽快人,我也就不绕弯子了。
您说说,这次想对付谁?想要教训到什么程度?」
易忠海压低声音,说:「张小帆。」
赖皮三愣了一下,问道:「张小帆?哪个张小帆?这名字听起来有些耳熟。」
易忠海解释道:「就是住在我们院子里的那个张小帆,一个普通居民,没有任何权势。」
赖皮三突然明白过来,用手里叼的牙签指着易忠海,说:「哦,原来是那个小子。
怎么了,易大爷,你想怎么收拾他?」
易忠海咬紧牙关,眼中闪过狠厉的光芒,恶狠狠地说:「我要他的一条胳膊!」
赖皮三挑了挑眉毛,吐出一个烟圈,问:「哪条胳膊?左臂还是右臂?」
易忠海毫不迟疑地说:「右臂!我要他这辈子都干不了活!」
赖皮三点点头,伸出三根沾满油污的手指,说:「三百块!」
「行,三百就三百,不过你得先把钱收下。」
赖皮三又抖了抖烟灰,目光贪婪地盯着易忠海,如同一条毒蛇。
易忠海心里咯噔一下,三百块钱对他来说是一笔不小的数目,相当于他大半年的工资。
但他不能就这么吞下这口气,只能硬着头皮说:「好,我先给你钱。」
易忠海从口袋里掏出一叠皱巴巴的钱,仔细地数给赖皮三。
这些钱都是他节省下来的,本来打算给一位大妈买件新衣服,如今却要用在这上面。
赖皮三接过后,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露出一口黄牙:“易大爷真爽快,您放心,您交给我办的事,我还会有半点差错吗?保证让您满意。”
易忠海心中依然不太放心,他压低声音问:“赖皮三,你确定没问题?张小帆那小子可不是好惹的,我听说他功夫厉害,普通人根本不是对手。”
赖皮三见易忠海担忧,哈哈大笑道:“易大爷,您太小看我了!我赖皮三是谁,在这片地界上还有 不了的事?那小子再厉害也难不住我!”
说着,他抓住易忠海的手臂,将他拉进屋里,弯下腰费力地从床底拖出一个上了锁的沉重木箱。
他用衣袖擦掉箱上的灰尘,掏出一把钥匙,打开了锁。
易忠海好奇地探头一看,只见箱子里放着一把漆黑的土枪,枪口还散出刺鼻的机油味。
易忠海顿时倒吸一口冷气,虽然从未见过,但他也知道这种东西的威力,不禁有些害怕:“这……这玩意能用吗?别到时卡壳了,那就麻烦了!”
他颤抖着手指向那黑色的枪口。
赖皮三不屑地笑了笑,露出一口黄牙,弹了弹烟灰,说:“易大爷,您放心吧!这可是我花大价钱从南边买来的宝贝,当年打过日本鬼子,威力大得很!为了确保能用,我昨天还特意试过,一枪就能把碗口粗的树打穿!对付那小子还不是手到擒来?”
说完,他还用手比划了一下 的动作,满脸得意与凶悍。
易忠海望着黑洞洞的枪口,仿佛看到了张小帆倒在血泊中的画面,心里感到一阵发毛,但想到张小帆平日里跋扈嚣张的模样,他狠了狠心,像给自已鼓劲似的点了点头。
“好!只要你能教训张小帆,让他以后乖乖做人,三百块就三百块!”
赖皮三见易忠海同意,脸上露出阴险的笑容,似乎已经看到胜利在望:“易大爷,您瞧好吧!我这就去安排,绝对让您满意!到时候,我们就等着看好戏!哈哈哈…”
说完,他把土枪重新放回箱子里,关上锁,拍了拍易忠海的肩膀,像是在给他壮胆。
易忠海回到大院,刚走进院子,就看到聋老太太坐在自家门前的台阶上晒太阳。
老太太今天穿了一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衫,灰白的头发梳得整整齐齐,头发上插着一根木簪子,手里拿着一个掉了漆的搪瓷茶缸,时不时地呷上一口。
他走到老太太面前,挤出一丝笑容说:“老太太,您在这里晒太阳呢?”
聋老太太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浑浊的眼睛中闪过一丝精光。
指着旁边的空地说:“坐下吧,易忠海,你找我有事吗?”
易忠海有些忐忑地搓着手,在老太太身边坐下,将他和赖皮三的计划以及心中的担忧详尽地告诉了老太太。
老太太听完,并没有显出意外的表情,反而嘴角带有一丝冷笑。
她深吸了一口气,似乎要把四周的空气都吸入胸膛,随后猛咳了几下,慢慢地说:“好!好!易忠海,你做得对!张小帆这小子早该好好教训一顿了!整日自以为是,谁都不放在眼里。
这回他若真伤了,也是给傻柱出了口气!”
易忠海看到老太太眼中闪过的寒光,愈发不安,压低声音问:“老太太,您觉得赖皮三靠谱吗?万一他拿了钱却不办事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