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进行到一半的时候。
丽嫔就离开了。
她今日来此的目的己经达到,再在宴会上坐着,只会徒拉仇恨。
“陛下,妾身有些乏了,就先回宫了。”
孝贤帝伸手摸了摸丽嫔尚未凸显的腹部。
“一会儿,朕让御医去给你瞧瞧。”
丽嫔温柔应是。
眼中一片柔情蜜意。
在转身的那一瞬,瞬间没有了笑意。
这是不信任她了。
不过她本来就是真的有孕。
沈贵妃刚将目光从丽嫔身上移回来。
正好对上孝贤帝的目光。
“丽嫔以后得饮食起居就由你来负责了。”
沈贵妃心中微沉。
他是怕自己对丽嫔动手?
沈婉兮看了孝贤帝一眼,点了点头。
不多时,宋大监凑近陛下禀告了一句。
孝贤帝神色一喜。
挥手让他退下,然后看向沈贵妃。
“朕有些乏了,贵妃恐再操劳一会儿。”
沈婉兮点了点头。
起身恭送。
“臣妾恭送陛下。”
见到陛下都走了,许多人也三三两两的告退了。
等到整个大殿人都走的差不多了。
沈婉兮才看向自己身边的丫鬟。
“陛下今晚去了哪里?”
虽然说心中早有猜测,但是猜测是一回事,被证实又是另外一回事。
丫鬟吞吞吐吐。
“陛下去了丽嫔宫中。”
今晚是除夕,按照道理,陛下应该是要与皇后在一起的,但是自从先皇后去世,陛下就不曾去过后宫中任何人宫中。
这西年来,哪怕她再得宠,也从来没有过如此盛宠。
沈婉兮心中突然生出一股错觉来。
若是丽嫔真的想要皇后之位,这个位置是不是早到手了?
“一刻钟后再来报。”
或许是她想多了吧,可能陛下只是因为丽嫔怀有龙嗣,所以才多逗留了一段时间,对一定是这样。
陛下不可能忘了堂姐,若是他真的忘了堂姐。
沈婉兮竟然不敢再想下去。
宫灯五光十色,在冷风中旋转成多彩的光束照在白雪上。
时光突然变得格外漫长。
沈婉兮无神的看向头顶的红鸾帐。
“陛下还在凝香殿吗?”
大监喏喏应声。
“是。”
凝香殿里。
丽嫔双手勾住孝贤帝的脖子,嘴中正叼着葡萄,似乎要朝着人喂去。
孝贤帝一张嘴,丽嫔又瞬间将葡萄吞回了口中。
如此反复了几次。
孝贤帝在她柔软的腰肢上掐了一把。
“胆大包天。”
随后扣住丽嫔的下巴,含住她口中的葡萄,吃尽后又将那如棉花糖柔软的舌头一同吸进口中。
“爱妃,真不乖。”
“陛下,今晚可是年关,您留在这里于礼不合。”
“你倒是知礼。”
“自然是知的。”
孝贤帝伸手着丽嫔的红唇。
“那你是要赶朕走,这可是第二次了,你想清楚。、”
丽嫔没有说话。
第一次拒绝他,这西年他都没有再陪自己过过这这一日。
孝贤帝见丽嫔不说话。
双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看着自己。
“凌家对北临贡献颇大,张家实在是太胡作非为了,朕知道你心中有冤,但是朕是天子,朕也有很多的无奈,你想要惩罚凌月,朕也让你带着人去冬山寺了,你还摆脸色给朕看?”
丽嫔听到这话。
委屈巴巴的抬头。
“陛下知道的,那是妾的弟弟啊,妾连打都不舍得打一下,妾知道弟弟竟然做错事,但是人都是能改的嘛,这几年,他不是没有再犯,若不是他心中有气,怎会刺杀月郡主。”
孝贤帝看了一眼丽嫔,神情复杂难言。
微微退开些许。
“看来丽嫔今夜并不欢迎朕。”
说完转身就要走。
张静怡知道,又触及到他的底线了。
但是她从来不着急。
水滴石穿,这么多年,她不都这样磨过来了。
连他自己都不记得,为她破过多少次例了吧。
孝贤帝步伐并不快,走到一半的时候,就被一双柔夷横着腰腹拦了过来,紧接着后背贴上一个温暖的怀抱。
“臣妾在陛下面前抱怨两句也抱怨不得了。”
“妾也不想的嘛,谁叫这后宫之中,妾能信任的人,能依靠的人就只有您了。”
听到这话,孝贤帝的神情果然有所缓和。
转身将人搂在怀里,伸手刮了刮丽嫔的翘鼻。
“朕看平时是太宠你了。”
丽嫔抬头觑了孝贤帝一眼。
“那陛下可要惩罚妾?”
丽嫔眼中欲色流转,纤纤玉指轻点孝贤帝的下巴,顺着下巴一路到喉结处。
看到他眼中眸色渐深,手指停在锁骨处轻轻。
孝贤帝喉结滚动了一番。
将人拦腰抱起。
“爱妃这是在撩拨朕?”
丽嫔不语,只是动作不停。
红鸾帐倏忽晃动。
宫灯微跳。
两侧的侍女齐齐退了下去。
宫门被轻轻关上。
室内靡靡音如同浪潮此起彼伏。
……
各宫里。
“这丽嫔胆子是真大,也不怕这龙胎有个闪失,这陛下也是,一点也不知道节制。”
“这后宫无后,太皇太后年纪大了,一首久居寒山寺中礼佛,无人管理,自然不成体统,不过丽嫔这般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咱们也该见怪不怪了,真要说心中难受的,怕是当今贵妃了,毕竟这般她只是听过未曾见过,如今这还是第一次见,也不知道心中作何感想。”
此时的华清宫里,沈婉兮确实孤难眠。
辗转反侧间。
丫鬟轻声劝慰。
“陛下不过是看重龙嗣罢了,娘娘还年轻,到时候自然也能得如此恩宠。”
……
护国公府。
凌月正坐在大堂里,轻点脑壳。
萧策安看着觉得甚是好笑。
从怀里掏出荷包,用上面的花穗轻轻在凌月的脸上扫过。
凌月觉得痒痒的,伸手去挠,却是怎么都挠不住。
睁开眼睛,就看到正放大在自己面前的萧策安。
两人鼻尖几乎要贴在一起。
凌月一个机灵。
连忙扬起身体。
萧策安轻笑。
“怎么?我是什么吃人的老虎?”
凌月镇定的道。
“哥哥今日箫吹的极好,不知道哥哥可认识一位侠士,他箫也吹的极好。”
萧策安看了一眼凌月。
凌月正忐忑的一遍又一遍撇着杯子上的浮沫。
“不认识。”